回我們村子,我們村子出來的時候一個人都不剩下了,滿是屍體,出來以後也沒再回去過,不知道現在什麼樣,沈承見我眼神疑惑,便解釋說:“該去處理你們村子的地脈了,若我們不下手,那天一教就會先下手。
”
“怎麼處理?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沈承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說完以後他将一顆紅色的類似藥丸的東西放在了我的手上,對我說:“吃了它。
”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沈承,沈承也沒多解釋,一直重複讓我吃了它,我将那東西放在嘴裡,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不過那東西入口即化,喝了幾口水就好些了。
我問沈承:“這什麼東西啊?
”
沈承手裡打開一份地圖,對我說:“李翻天的屍丹。
”
我查點沒噴出來,不過确實很奇怪,我吃了這東西以後全身居然感覺暖暖的,我問沈承:“李翻天一定要死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顆屍丹吧,可我為什麼要吃?
”
沈承看了我一眼,說:“夫人何時這麼多問題了?
”這話又是不準備告訴我的意思,我歎了口氣,不說算了,我也懶得問,反正沈承自有他的道理,又不會害我。
沈承看我撅着嘴不說話了,就摸了摸我的頭,說:“生氣了?
我說了,我有些事情我來承擔就好了,多一個人知道了,不過是徒增煩惱。
”
我哦了一聲,反正他總有道理,我倆往回走的時候,沈承的電話突然響了,這時候已經淩晨了,他認識的人本來就少,誰會給他打電話呢?
我湊過去一看,應該是李大夫家的座機号。
沈承趕緊接了電話,李大夫那邊聲音很急,問我們處理的怎麼樣了,沈承低聲說:“已經把那個趕屍的隊伍差不多都毀了。
”
李大夫哦了一聲,說:“你們早點回來吧,小天那個村子好像出事了。
”
我愣了一下,就問:“那村子都沒人了,怎麼會出事?
”
李大夫說:“前幾天鎮裡感覺到強烈的震動,一開始以為地震的,聽說小天家的那個村子塌了,出來一個大洞,好像下面有什麼墳墓,現在很多人都進墳墓裡去尋寶了,政府已經出面保護了,不過偷偷進去那些人一個都沒出來,政府派去考古的也都神秘失蹤了,現在那個地方在封着,我一直關注着呢。
”
沈承歎了口氣,說:“該來的還是來了,你散步一些鬧鬼的謠言,先吓吓那些躍躍欲試的人吧,免得他們再進去送死,那個墓别說是普通人,就算是我進去了也未必全身而退。
”
李大夫恩了一聲,說:“等你說黃花菜都涼了,我早就散布了,隻是沒什麼作用,每天還是有人陸續偷着進去,至今為止一個活着出來的都沒有。
”
沈承把電話挂了,我們踏上回去的行程,沈承本來話就不多,這次幾乎都不怎麼說,他似乎一直在盤算着什麼事情,我主動跟他聊天才勉強回我幾句。
一路上本來就無聊,而且我心裡一直隐隐的感覺不安,我從來沒見過沈承這樣出神的樣子,就問他:“在想什麼呢?
跟我說說。
”
沈承摸了摸我的臉,說:“沒什麼,我必須會陰司一趟,那邊應該是出事了,你先回李大夫那等我,然後我們再去你的村子。
”
我搖搖頭,沈承詫異的看着我,我握起他的手,說:“沈承,我們成親這麼久了,雖然我笨進步也不多,但至少也能獨擋一面了,我不想所有的事都由你扛着,陰司的事我想應該很棘手,我跟你一起去。
”
沈承笑了一聲,連忙擺手說:“太危險,你還是留在李大夫身邊我放心。
”我連忙搖頭,這次我一定要堅持己見,必須跟着沈承,我總是隐隐的感覺要出什麼事情,沈承見我一再堅持,有些為難的說:“那好吧,不過到時候你要聽我的,也不許魯莽,否則我未必保護的了你。
”我連忙點頭稱是,沈承一個勁歎氣說拿我沒辦法。
回到縣城以後,我感覺全身疲憊,雖然沒做什麼,但是一路的火車下來而且精神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我覺得頭有些暈,本來想回李大夫那好好休息,李大夫那現在成了我們的根據地,我認識的朋友都在他那,大家已經不夠住了,李大夫又把隔壁租了下來,錢自然是沈承來出。
我本來想去他那好好睡一覺,結果剛到門口一群人把我圍住了,其中有三大世家的,還有些我不認識的面孔,都是不過都是年輕人,他們穿着奇形怪狀的衣服,說着各地的口音,見我出現就把我團團圍住,我哪見過這個陣仗,吓的我連連往沈承的身後躲。
我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找我尋仇的,畢竟最近得罪的人不少,不過後來看看貌似不是,這些人都拿着小本子,一個勁高喊我名字,讓我給他們簽名,我有些呆住的,不知道的以為哪個明星出現了。
我一臉疑惑的問沈承:“夫君,這什麼情況?
”
沈承笑了一聲,說:“你現在成法界明星了,年紀輕輕做了三大世家的盟主,還搗天一教老巢,毀了百年的趕屍的養屍地,大家這是崇拜你。
”
我頓時無語了,沈承說的這些事似乎跟我沒啥關系,都是他做的,而我撿便宜而已,況且這些事傳的也太快了吧,我們剛剛從湘西回來,大家都知道了?
李大夫和徐白也出來護着我進屋了。
見我回來了,西瓜姐,左怡跟赫連雲都圍上了問我的情況,徐白帶着陰陽怪氣的說:“我說吳天,你行啊,現在知名度挺高啊,聽說法界的報紙都準備采訪你了。
”
我當時正喝水呢,直接就噴出來了,一個勁咳嗽,徐白一臉嫌棄的幫着拍着後背,然後說:“就你這樣的,喝水都能嗆得,怎麼看也不符合你現在的人物設定啊?
”
我一臉無奈的看着他們,這人物的設定本來就不是我啊,我吃驚的問:“居然還有法界報紙這種東西?
”
徐白恩了一聲,說:“那當然,不然法界的事從哪知道去,又不能公開的上新聞。
”我一尋思也是,畢竟這個行業有一些神秘性在裡面。
李大夫幫我趕走了那些人,不過仍然有很多聚集在門口,我爺爺一直想跟我說話,我跟他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沈承看了一眼表,說:“夫人,咱們走吧,你行嗎?
”
我恩了一聲,不行也得說行,李大夫撇撇嘴說:“你倆又幹嘛去,每次回來都留下一堆爛攤子,然後你倆比誰跑的都快。
”
沈承瞪了李大夫一眼沒說話,拉着我徑直走了,沈承臉色不好的時候,沒人敢說話,他們也沒問我們去哪,沈承從老李醫館後門走的,本來尋思不會有人發現,結果還是有幾個人守在門外,沈承拉着我說了一句,“跑――”
我倆在前面跑,那些人在後面追,跑了有一會那些人終于追不上了,被我們甩掉了,我真是無奈了,突然體驗了一把明星的日子,不過我體力也真是提高了不少,要是以前早就累的趴在地上了。
沈承帶我到了鎮子的邊界了,這周圍屬于城鄉結合部,比較荒涼,沈承一直往前走,似乎很熟悉路,我跟在後面,時不時的往周圍看看,免得有人追上來。
沈承上來拉住我的手說:“沒人跟上來,咱們快走吧。
”說完,他指了指前面的破廟,示意我那就是目的地,那廟看上去應該荒廢好多年了,窗戶門幾乎都沒了,我倆走了過去,我一看上面寫着:土地廟。
我愣了一下,我們東北一般很少有這種徒弟廟,多數都是出馬一類的,或者道教佛教,我問沈承:“咱們來這是做什麼?
”
沈承帶我進去,廟中間端坐着一個徒弟公公,那個雕像看上去很慈祥,隻不過年久失修,那雕像已經壞的不成樣子,而且滿是灰塵,沈承在周圍貼了一些符,然後說:“這徒弟廟在以前就是當地地府令在的地方,隻不過現在這廟少了,但是可以聯系到陰司,咱們就從這進去。
”
我恩了一聲,沈承拿出香燭,點燃以後又點了一張符,他拉着我,那黃符從燃燒開始我就聞着就感覺頭暈,然後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一直在往下沉,腳似乎沒法着地,好像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裡。
我就這麼一直沉,忽然聽見沈承在耳邊喊我,我這才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周圍的景色有些熟悉,周圍都是紙做的建築物,我們這是又來陰司了,我已經來過兩次了,認識一個陰司的高管有時候也是個好事,連生死之事都可以不當做一回事。
我們現在是在我們縣的地府令門口,沈承不想驚動其他人,就帶我從官路上往前走,陰司地府令和酆都之間離的很近,基本上都是靠走的,走管道的時候,偶爾會碰見同行的陰魂,大家基本什麼都不說,各走各的。
沈承一路走的很急,我問他:“咱們這是去哪裡?
”
沈承拉着我說:“先去我的府邸,然後去上朝,我估計你奶奶應該被抓了,沒準赫連将軍也逃脫不了幹系了。
”
上次我夢見奶奶渾身是皿的要跟我說話,應該是出什麼事了,我小聲問沈承:“陰司有人針對你嘛?
”
沈承恩了一聲,苦笑說:“還不少,你夫君樹敵可多了。
”
沈承的府邸在酆都,到了酆都以後,氣氛似乎跟上次不太一樣,上次是正好趕上過節,周圍張燈結彩的,陰魂也很多,這一次酆都陰魂少的可怕,偌大的城竟然沒有幾個人,而且把手城門的陰兵也比上次多了好幾倍。
我跟沈承到了城門的地方就被陰兵拿下,陰兵跟普通的陰魂不一樣,他們的七情六欲全部被抽走,所能做的就是執行命令,所以幾乎不會給任何人留半點情面,更不可能去徇私。
陰兵黑着臉問我們:“幹什麼的,來酆都做什麼?
”
沈承直接掏出一張黃色的文書,上面寫着鬼文,蓋着大印,那陰兵看了以後,立馬齊齊的全部跪下,說道:“拜見宋帝王。
”
沈承恩了一聲,示意他們都起來,低聲說:“本王之前一直在人間了,陰司發生了什麼事?
”
其中一個陰兵說:“有人潛入了陰司欲偷看更改生死簿,徐将軍下令全城戒嚴。
”
沈承皺起眉頭問:“徐金?
”陰兵點點頭,我頓時無語了,才想起來在陰司還有這麼一個死對頭,怎麼死了還不消停,處處跟我們作對,說到潛入陰司偷看生死簿,不會說的是我吧,上次沈承指使我去查徐三公的生死簿,我連虎帶懵的到是套了出來,但是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好像是針對我的。
我跟沈承對視了一眼,他恩了一聲,說:“本王知道了。
”說完之後,陰兵已經讓開了路,隻不過其中一隊陰兵跟在我們後面,說是保護我們的安全,我有些無奈,如果真有危險,估計是我們保護他們的安全,陰兵充其量不過是個白眼級别的,明擺着就是監視我們。
到了宋帝王的府邸,沈承平易近人的對那些陰兵說:“你們回去吧,我已經安全到了府邸。
”
其中一個陰兵說:“徐将軍叮囑我們,您回來了,一定要保護您的安全。
”我冷笑了一聲,這徐金什麼時候成将軍了,這陰司用人的眼光還真有待提高。
沈承也沒多說,徑直走進了府邸,我還是第一次來沈承的府邸,這裡面古香古色的,也都是用紙做的,我們剛一進來,一個女官就迎了上來,說:“帝王,王妃回來了。
”
這叫法我總感覺自己穿越了,我趕緊擺手說:“什麼王妃啊?
”
那女官沒接我的話茬,低聲問沈承:“帝王,酆都那邊十殿閻羅正在開會,關于……”女官看我一眼,繼續說:“關于王妃看了生死簿的事。
我頓時心髒狂跳,果然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