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的确不好受,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大度的坦然面對這件事。
但那又怎樣?
隻要你活着,你還在我身邊,我的這些負面情緒就顯得微乎其微。
我隻要你好好的,我能忘掉這些,你可以嗎?
”
“我……”
對于這樣的回答,許意暖竟然無言以對。
他不在乎自己,一直以來,都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他……心裡痛不痛,他從未在意過。
“到底怎樣,你才能答應不離婚?
”
“如果……我非要離呢?
如果不離,我會活不下去……那你會放手嗎?
”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很想知道顧寒州會怎麼做。
是選擇牢牢的抓住她的手,還是選擇尊重她,放他離去。
她的心裡是希望他放手,如果未來真的出現偏差,她希望顧寒州能夠放過自己。
他不是在折磨她,而是和自己過不去,給自己痛苦和難堪。
顧寒州聽到這話,陷入了沉默。
他拳頭無聲無息的捏緊,最後沉默不言。
他拿出了兩份文件夾,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好奇的拆開,從他一進門自己就注意到了。
第一本薄的,竟然是一份離婚協議,甲方是他,乙方是自己。
隻是……關于離婚财産分配那一欄,乙方必須完全遵從甲方的條件,無條件服從。
許意暖看着沒有多大感想,自己要是離婚,肯定淨身出戶。
畢竟顧家的點滴都是顧寒州一人打拼下來的,她除了負責吃吃喝喝,也沒幹什麼了。
但……另一個文件,讓她震驚不已。
他所謂的财産服從,不是讓她淨身出戶,而是……把自己名義上的财産,全都讓給了她,其中還有J.C的全部股權,顧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東權限。
那顧寒州剩下什麼?
一個人,還有就是顧氏集團的總裁股權了。
她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一時間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不知從何說起。
“你要是覺得沒問題,就簽字吧。
但你給我等着,我遲早要把你追回來的。
”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是……這财産分割……”
“怎麼的?
有異議?
你要是不同意,正好我們也不用離婚了。
我們先分居不可以嗎?
你非要和我離婚?
就算我不需要你,孩子呢?
好吧,我比孩子更需要你。
暖暖,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終于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大步上前,将她牢牢的攬入懷中。
大手穿過她的秀發,用力的抱着。
當她柔軟的身子入懷,帶着熟悉的溫度,他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回到了肚子裡。
隻要她不離開自己,他付出什麼都可以!
許意暖感受到他的愛,心髒最柔軟的那一處瞬間塌陷。
她雙手顫抖,最後踮起腳尖,用力的勾住他的脖子,回應的更緊。
感受到她的主動,顧寒州心髒都在顫抖。
她沒有抗拒自己,那是不是代表事情還有回旋餘地?
“暖暖,你就算不考慮我,也想想孩子,還有父親二哥,他們都那麼喜歡你。
你要是覺得過不去,我們就把這段痛苦的回憶忘掉。
”
“顧寒州……其實我騙了你。
”
她聲音哽咽的響起。
“騙吧,不論你騙我什麼,我都心甘情願的。
”
“我和簡什麼都沒發生,這個……騙不下去。
”
“沒發生,我不在乎……什麼?
”顧寒州一開始沒發覺,但念了一下,察覺什麼不對勁。
他醒悟過來,激動地分開他的身子,大手捏住她的肩膀。
“你……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
“你捏疼我了。
”
“哦哦。
”
他趕緊放手,手足無措,無處安放。
“最後哈雷沖進來,帶了解藥,而我被安置在别的房間。
你和哈雷的話我也聽到了,哈雷就是想讓你誤會,讓我看看你的選擇,想讓我寒心。
”
“但……并沒有,你對我的愛,超出任何人的想象,包括我的。
”
這件事後,她才明白,自己回應給他的愛,不及他給的萬分之一。
哪怕,她掏心掏肺,付出全部,已經到了極限。
而他,早已在極限之外,給了自己所有!
顧寒州聽到這話,如釋重負。
“你知不知道,我沖進去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做,我隻想要你。
我真的很怕你會離開我,用死亡這樣的方法,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還好,還好……”
他一直念叨着“還好”這兩個字。
許意暖凝聚在眼眶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
“不過,許意暖,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
“什麼?
”
她疑惑地看着他。
“以後,哪怕你真的遭遇不測,請不要放棄自己,也不要放棄我。
再大的難關,隻要我們夫妻同心,都可以度過去。
我愛你,愛你的全部,哪怕……你這次為了救人,真的失去了清白,那也不要放棄。
你為了簡,可以犧牲自己,那你……怎麼能對我如此殘忍?
”
他每一個字都深沉無比,不是落在耳畔,而是落在了心間。
靈魂,都在深深地顫抖。
她對别人都很大度包容,可為什麼到他這兒,卻如此苛刻,不給他絲毫的退路。
“我……”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愛……所以變得自私。
她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嘴巴就已經被他堵住了。
一開始這個吻小心翼翼,帶着試探的意味,仿佛她像是鏡中花水中月,那樣的不真實,随時都會消失一般。
時間越久,這個吻也越來越深,她毫無抵抗之力。
最後,沉溺在他的懷中,無法自拔。
兩人不知何時,衣服掉落一地。
肌膚觸及了微涼的空氣,她才稍稍清醒一點。
睜開迷離的雙眼,眼前一片觸目驚心。
他的身上……
肩膀的一處槍傷,小腹部還有長長的刀傷,傷口根本不算處理,甚至連紗布包紮都沒有,鮮皿都滲透了黑色的襯衫。
“你……你的傷……”
她震驚不已,小手撐在他的兇口,阻止男人下一步動作。
“不疼,繼續……”
“繼續你個大頭鬼,給我去包紮。
”
“可是……我想要。
”
“嗯?
”
許意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我要生氣了。
”
“好吧好吧。
”
顧寒州無奈,舉雙手投降。
沒辦法,懼内真的不是謠言,而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