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你還好嗎?
簡……”
她在外面拼命敲門,但都無濟于事,他根本聽不見。
“你到底想幹什麼?
”
許意暖慌了,情急之下竟然不管不顧揪住了威廉的衣領。
“不想做什麼,想搓搓他的銳氣。
我不喜歡給我臉色看的人,我這人心眼小的很。
當然,美麗的女士除外。
”
他前面的話陰沉沉的,可是到後半句,突然變得無比和煦。
變臉之快,讓人咋舌。
“那你……那你到底怎樣才能放了他?
”
“求我。
”
“怎麼……怎麼求?
”
“就像小女生撒嬌一樣,揪着我的衣袖晃一晃,聲音嗲一點,說好哥哥,求求你之類的。
”
“威廉……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
“哎呀,很明顯嗎?
被你發現了嗎?
”
“快點,我很兇的,耐心有限。
”
他故作兇狠的說到,可是許意暖感受不到任何惡意。
她為了幫助簡,也隻好放下身段,揪住了威廉的衣袖,學着他的樣子,開始撒嬌求饒。
她除了顧寒州,已經很久沒這麼矯情過了。
“好……好哥哥,求求你,放了簡吧?
好不好?
”
“好,女孩子求我,自然好。
”
威廉笑着說道,也不知道觸碰了什麼開關,裡面漸漸暖和起來。
熱氣都能從門縫裡溢了出來,驅逐了地下室的陰冷潮濕,簡的痛苦明顯好了很多。
“你要怎麼才能放了他?
”
“看我心情,也看你男人找上門的速度。
好了,時間不早了,也該休息了,女孩子早點睡,不能熬夜,否則會長皺紋,就會不好看,知道了嗎?
”
他擡手,溫熱指腹竟然輕輕落在她的眼角,似乎真的要撫平皺紋一般。
她吓得連連後退,驚恐的看着他。
他不是壞人嗎?
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手懸在半空,微微僵硬,最後沒說什麼,大步離開。
許意暖又被帶回了之前的華麗房間,傭人忙前忙後。
在浴缸裡放滿了熱水,也撒了香薰,放了葡萄酒,打開了抒情音樂。
一切都盡善盡美。
“那個……我可以問你們威廉的事情嗎?
”
“你想要知道主人什麼?
”
“威廉……對待女人……為什麼這麼好?
是假象嗎?
”
“怎麼會是假象?
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體貼溫柔,細心入微,誰都想嫁給他呢。
可惜我們身份卑微,能在他身邊此後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敢奢求。
”
許意暖聽到這話,覺得自己見了鬼。
她們臉上慢慢都是憧憬,仿佛能留下來伺候一輩子,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她一開始以為威廉是風流浪子,閱女無數,家裡這麼多美麗的女傭,肯定都慘遭毒手,對他怨聲載道。
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威廉……結婚了嗎?
”
“并未,我們沒有主母,不過有個小女主人,是主人的妹妹。
”
“妹妹?
”
“是的,隻可惜……”
那人欲言又止,最後抿抿唇,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總而言之,小姐盡管在這兒住下,主人從不和女人置氣,但小姐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主人。
主人明辨是非,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而且,主人也不是什麼登徒浪子,他對女人十分紳士。
凡是和主人好過的女孩子,沒有說過主人半句不是。
”
“真的……這麼神奇?
”
“這不是神奇,這是主人的魅力。
”
許意暖還想繼續問點什麼的,但是傭人卻閉口不談,似乎觸及了什麼忌諱。
她沐浴後,那些人就退下了。
她一晚上輾轉反側,根本睡不着就去陽台上坐坐,才猛然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竟然是在一個島嶼上。
晚風吹來,有大海的氣息。
而且這不是一處孤島,遠處黑漆漆一片,大大小小,應該是一片小島。
島上密林很多,也很難讓人發現,到底哪一個島嶼住着人。
這……難道就是他們的根據地嗎?
那顧寒州還能找到自己嗎?
她殊不知顧寒州已經到達這片海域,可是夜裡起了大霧,加下下面暗礁湍流無處不在,船隻無法深入寸步難行。
衛星定位、當地人導航都試過了,依然無法進入。
這一代海域在當地人口中有一個特殊的名字。
死亡霧島。
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三小時彌漫着大霧,隻能看到周遭十米的東西。
隻有太陽在最高點直射,才能看得清楚一點。
就算看得清航線,但是海底的暗礁卻無法躲避,大的遊輪根本開不進去,隻能選擇快艇。
所以,這也是恐怖組織這些年難以對付的原因,實在是根據地太難攻下。
本來大部隊而來,卻硬生生被地理環境拆分成一個個小分支,很容易被他們逐個擊破。
所以,皇室奈何不了她們。
而她們也無法徹底的颠覆這個王朝。
兩股勢力,僵持不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顧寒州早在一個小時前就來了,卻被大霧困住,止步不前。
一共三輛遊輪,可兩處碰了暗礁,已經開始返程。
他們打算等明日正午的時候,開着快艇進去。
而這些消息全都傳入威廉耳中。
顧寒州比他想象中來得快,但那又如何,哪怕他過的了那片迷霧和暗礁林,在這麼多的島嶼中,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也需要好幾日的時間。
他有的是耐心,慢慢玩遊戲。
他已經吩咐下去,誰都不能為難顧寒州的人,他不想樹立這麼強勁的敵人。
他去了地下室,看到了狀态不是很好的簡。
哪怕溫度調高,可剛剛那陣疼痛,還是夠他受的。
“怎麼樣,喜歡我這個地方嗎?
明日再帶你四處看看。
”
“不感興趣,我也不會與你合作。
”
簡擡眸,冷聲拒絕。
“話不要說得太死,天底下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
你想颠覆這個王朝,我也想,何樂而不為呢?
”
“我沒有你那樣的野心,也不會用凱特林這麼多年的家業做賭注。
”
“據我所知,凱特林以前是皇室中人,卻因為皇權争奪失敗,被逼改名換姓,隐藏實力,蟄伏這麼多年。
你先祖帶走了皇室絕大部分的珍寶,發家緻富,想必就是為了卷土重來。
如果這個國家沒有問題,人人愛戴新主,我們也不會怨聲載道,要用自己的方式讨回一個公道。
”
“你以前被人逼着坐上家主之位,如今也算是嘗到了權利的滋味。
那我助你,成為新帝,讓整個國家對你俯首稱臣。
如何?
”
“不需要。
”
面對這樣的誘惑,簡直接冷聲出口,毫不猶豫的拒絕。
天下,他不稀罕。
他所稀罕的……
自始至終,不過一個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