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寒州的那一瞬,許意暖的心髒不受控制的停頓了一下,忘記呼吸。
他怎麼來了,來多久了,是不是都看到了。
“學長,抱歉,我還有事。
”
她推開了學長,第一反應是去追顧寒州,想要解釋什麼。
可是顧寒州卻冷漠轉身,那一瞬寂寥如寒冰的眼神淡漠的落在她的身上,随後消失不見。
他走得很快,再加上轉彎就被竹林遮擋,她根本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許意暖已經用最快速度趕過去了,但等她過去的時候,哪裡還有顧寒州的身影。
她急急打電話,但是卻無人接聽。
她發了短信過去。
【顧老三接電話,我有話對你說。
】
但再次撥打,依然沒有人接聽。
他一定是誤會了。
她又在短信裡解釋了一遍,但依然無人回應。
此刻,顧寒州坐在後車座,手機就放在一旁,任由它響動着。
他看着上面彈出的消息,覺得有些疲憊的閉上眼,淡淡扶額。
姜寒明白,先生這是頭疼了。
“先生……不接許小姐電話嗎?
”
“你也看到言諾了,你覺得要是正常女人,會如何選擇?
”
“當然是先……”
“我要聽實話。
”
顧寒州冷冷看去,打斷姜寒的話。
姜寒咽了咽口水,感受到死亡的寒意。
他無奈道:“先生,如果你以真面目示人,說不定還能以色迷人。
女人都是視覺動物,喜歡美好漂亮帥氣的。
再加上先生刻意隐瞞自己的實力,如果告訴許小姐您尊貴的身份,别說言諾了,就連他老子來了也沒用,來十個也不行!
”
“所以你是說我輸了?
”
姜寒避重就輕說到現在,一直不肯說結果。
顧寒州淡淡閉上眼,直接說出了最後的結論。
姜寒嗫嚅了一下唇瓣,如果他是女人的話,一定會這樣選的。
實在對比太鮮明了,如果許意暖還是正常思維的話,肯定會選擇言諾的。
先生難得找到這麼感興趣,喜歡的小丫頭,難道就要這樣被人搶走了嗎?
“先生,要不我們告訴許小姐真相吧,以先生的條件,許小姐肯定會撲上來了的。
”
“你認為倒貼過來的女人,我稀罕嗎?
”
顧寒州不悅的說道。
如果許意暖和那些女人一樣,見錢眼開,想要嫁入豪門,那他顧寒州怎麼可能看得上。
她很特别,也很純粹,才能讓他認定,并且這輩子都不打算松手。
可不想,現在許意暖要先松手了。
一想到言諾今天的表現,還有剛才他們相互擁抱,親吻的畫面,就如同銳刺,紮入他的心髒,讓他有些疼痛。
他本以為,自己早就練就銅牆鐵壁,一顆鐵石心腸。
沒想到卻因她而柔軟,因她而疼痛。
女人……果然要不得,二哥的下場,難道還不夠鮮明嗎?
“安排一下和溫家的合作,訂一張最早的機票,我要去Y國。
”
“那許小姐……”
“我給她時間考慮,回來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會接受。
”
顧寒州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寡淡的響起,但……卻夾雜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
放棄心頭好,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這邊許意暖打不通電話,也隻能放棄了。
她隻能求救白歡歡了。
白歡歡得知言諾竟然告白了,立刻請假趕了過來。
她們約在了時光酒吧,一向滴酒不沾的許意暖竟然點了兩瓶啤酒,在白歡歡還沒來得時候,已經抱着瓶子,悶頭喝了不少。
白歡歡過來看到許意暖面頰通紅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
“什麼情況?
”
許意暖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你這個傻丫頭,你到底喜歡誰,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白歡歡有些急了。
“我從小到大都沒和人談過戀愛,這個未婚夫也不是我自己選的,我怎麼知道?
”
許意暖可憐兮兮的說道。
“那我問你,言諾和顧寒州,哪個長得好看?
”
“額……言諾。
”
“那言諾的家境對比顧寒州,誰好?
”
“也是言諾學長。
”
許意暖有些無奈。
“那為什麼言諾追求你,你不答應?
”
“我已經是顧老三的未婚妻了,我怎麼可以和别人在一起?
”
“你是不是傻?
”白歡歡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她真的很想把許意暖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言諾是言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肯定比落魄的顧寒州好是不是?
你要是真的和顧寒州沒有感情,你不想守着他,你大可以告訴言諾,反正你還是清清白白的。
”
“言家若是真的想要你這個媳婦,怎麼可能不幫你?
逃離顧寒州,然後嫁入豪門,有一個疼你愛你的丈夫,并且善待你的公婆,這筆賬不好算嗎?
你之所以這麼難算,是因為你壓根對言諾沒有任何感情,所以你連他所有的附屬條件都未曾考慮過,你喜歡上顧寒州了,知不知道?
”
白歡歡一口氣說完,氣得翻白眼。
她喝了一口氣,才緩了一口氣。
“我……我喜歡顧寒州?
”
許意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到此刻還一臉茫然。
白歡歡哀嚎一聲:“我的天哪,我真心疼顧寒州和言諾,怎麼喜歡你這個感情小白?
我問你!
你明知道顧寒州這麼醜,年紀有大,以後發展也不好,你為什麼還處處維護他,見不得有人說他是醜八怪?
為什麼他長了十歲,代溝加起來都快趕上黃河長江了,你都願意?
還有,你現在辛苦打工,難道不是為了顧寒州嗎?
”
“你若不喜歡他,你替他管什麼錢?
你已經把自己定義為顧寒州的管家婆了好不好?
”
“你現在腦子裡過一遍,你到底喜歡誰?
”
許意暖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醉醺醺的樣子似乎一下子清醒了。
白歡歡的這番話,好似醍醐灌頂,讓她一下子想通了。
她那麼在乎顧寒州,這難道不是喜歡嗎?
言諾條件再好,那又怎樣,又不是她喜歡的,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她現在想的念的,難道不是顧寒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