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曼爾頓忙進忙出,都是在搗鼓這個婚紗?
”
“我是新手,很多東西都不會,所以耗時格外長一些。
那段時間,冷落了你,你不會怨我吧?
”
“當初是怨的,但現在……我覺得我很幸福,我找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
看着白歡歡顧微她們感情受挫,相愛卻不能白頭偕老,她的心裡不是滋味。
這偏偏發生在她婚前,好似是一種不祥的預兆一般。
提醒着她,她和顧寒州也未必能夠修成正果。
婚期将近,她既開心,也擔心。
她本想先領證,後舉辦婚禮,可是顧寒州卻不願,堅持等婚禮舉辦完了,一切水到渠成再領證。
她不明白,顧寒州為什麼糾結這個細節。
“我等會還有個跨國會議,有點重要,不能陪你了,你是在這兒等我,還是和微微去逛逛。
”
“我陪微微吧,我也不放心她。
”
“嗯,有你陪着,我也放心些。
”
顧微沒有遠去,許意暖很快就追上了。
“你這麼快就跟我哥溫存完了?
”
“他要開會了,等會有個朋友要過來,我們去機場接機,她可是神婆。
”
紀月還在曼爾頓,聽說有些私人事情要辦,今天才過來。
“真的假的?
占蔔靈不靈?
”
顧微半信半疑。
她們一同去機場,紀月已經到了,看到許意暖興奮地揮手。
紀月和顧微一見如故,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
三人聚集在西餐廳,紀月對于顧微的事情已經聽得七七八八。
占蔔這種事,信其有不信則無。
她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求得出因果,而且也未必看透,畢竟命運那麼玄乎,其實她能說一道三的?
她最擅長的是忽悠人心,讓人心靈有個寄托而已。
她拿出了烏龜殼和銅闆,許意暖有些納悶:“不是塔羅牌嗎?
”
“回國了,吃飯的家夥也要變通一下。
先給你測測你的前程婚姻,再給你看看手相。
”
紀月忙完後,道:“你今年應該結婚啊!
”
“真的假的?
”
“今年你桃花格外的旺盛,紅鸾心動,是大喜的兆頭啊!
我剛認識個朋友,我就要出份子錢,真絕望!
”
“那能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
“我不知道,我哪裡有這本事,要是面面俱到,我都能改寫曆史了。
我的占蔔隻不過能讓你看到未來模糊的輪廓,具體怎麼走還需要你獨自前行,我幫不了你任何。
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結果,強行得到什麼,反而适得其反。
”
“也罷,隻要不孤獨終老就好,和誰結婚都無所謂。
”
顧微淺淺一笑,這件事哪怕在心裡成了一個疙瘩,她也要想辦法慢慢釋然。
三人吃完飯前去逛商場,卻意外地看到了厲訓和海倫。
他右手受傷很嚴重,就連擡起這個動作都很吃力艱難,胳膊發抖。
他的左手提着東西,全都是女性用品,是給海倫的。
迎面撞上,四目交彙。
氣氛……瞬間僵硬,空氣都凝固幾分。
顧微看到他主動握住了海倫的手,這個細小的舉動,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微微垂眸,道:“這邊吧,我想買那家店的衣服。
”
她不等許意暖她們回答,就急匆匆的掉頭離開。
她們趕緊尾随其後。
厲訓看她遠去,手指顫抖,慢慢松開。
海倫看着他,心裡不是滋味。
……
翌日,顧微沒想到厲訓會主動約自己,地點在咖啡廳。
她緊張無比,不知道見面會說什麼。
她很早就來了,翹首以盼的看着店門口,卻沒等來厲訓,而是海倫。
她不禁狠狠蹙眉。
海倫寫了字條遞給她。
【是我拿厲訓的手機給你發短信的。
】
顧微聞言,心頭一顫。
手機是個人私密性的東西,她和厲訓在一起那麼久,都沒有碰過他手機,接觸他的隐私。
可她們才認識短短幾個月,已經……到這地步了。
她告訴自己,又想表達什麼?
“然後呢?
”
她冷沉着面色,不悅的說道。
海倫立刻明白她誤會了,以為自己是在示威。
【你和厲訓的事情我也知道,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
海倫還沒寫完,沒想到一個人影沖了過來,将她拉起身,護在了身後。
那便利貼也被掃落在地上,不見蹤影。
厲訓突然出現,護在海倫身前,蹙着眉動怒的看着顧微。
“你想對海倫做什麼?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她叫我來的,不是我約她的!
”
“海倫才剛到帝都幾天,從未單獨出門,如果不是你邀請,怎麼會在這兒?
你不要欺負她不會說話,脾氣好,就可以使你大小姐脾氣。
”
“厲訓你再說一遍!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驕縱不講理的人嗎?
哪怕她把你搶走了,我顧微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一個男人而已,我還不至于威脅利誘,逼人就範!
”
顧微有尊嚴,她可以被抛棄,卻不準許厲訓這麼誣陷她。
“那是最好,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你輸得起!
不要打海倫的主意,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
他壓低眉宇,鳳眸深處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很沉重,也很悲痛,稍縱即逝。
他捏着海倫的手腕,手指都在顫抖,掌心全都是汗。
海倫急了,她知道這些話都不是他的心裡話,他言不由衷!
可她喊不出聲音,隻能嗚咽的喊着。
“别怕,我會保護你。
”
厲訓轉身對海倫溫柔的說道,前後态度判若兩人。
海倫緊緊地拉着他的衣袖,不斷搖頭。
不要……
不要再說這些傷人的話了,你明明還愛着她。
可是,她發不出聲音。
“我們走。
”
厲訓牽着她的手,轉身離去。
顧微目送他們離開,等人消失不見,崩潰的情緒才徹底爆發。
“啊――”
她把桌子上的咖啡全都揮灑在地上,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店内,吓得服務員不敢靠近。
她趴在桌上,狼狽的抖動肩膀,心疼的要命。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可在他眼中,自己已經變成了歹毒的人。
海倫不會說話,脾氣好。
她會說話,脾氣暴躁……
可她才是輸得最慘的那個人啊,有口難說,有脾氣卻無處撒,她才是最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