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周婷意識到不對。
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說又有什麼意義。
反正,她不會再上當受騙了,因為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垂下了雲眸,不願再看眼前的男人。
他戴着又不知道是誰的面具,迷惑了誰的心。
估計用這樣的招數,騙了很多女孩子吧,自己絕對不是第一個。
“黑影……那個服務員真的是無辜的,罪不至死,你把他開除就好,和你趕盡殺絕?
你就當……就當給自己積德,好不好。
”
“我這種人注定是要下十八層的地獄,難道還指望被救贖嗎?
”
他嘲諷的說道。
“還來得及,隻要你一心向善……”
她急急的說道。
“周婷,在你眼裡,什麼人都可以挽救嗎?
”
“我不知道,我沒遇到别的惡人,我隻遇到了你……”
“求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
她渴盼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袖。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行為是多麼的親昵。
黑影聞言,心髒微微一顫,垂眸看了眼她的小手,又觸及她澄澈的雲眸,裡面還彌漫着淡淡的水霧。
這樣無辜的眼神,他如何能狠下心來拒絕。
最終,他松開了眉頭,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算是饒了那人一命。
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此刻電梯也打開了。
“與其關心别人,不如擔心你接下來的要怎麼辦。
”
她聽到這話,心髒瞬間懸了起來。
是啊……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
她緊張的捏緊蕾絲裙擺,一想到自己穿的這麼暴露,就大概猜到接下來是什麼了。
她尾随黑影進入一個總統套房,裡面彌漫着濃郁的酒香。
他直接坐在了床沿,開始扯領帶,這個姿勢狂野無比,無端透着剛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讓她身子都微微顫抖。
“伺候我。
”
“伺候?
”她愣住。
“用你的身體,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救你。
”
“真的?
”她緊張狐疑,怕他又騙自己一次。
“你……你不會又騙我吧?
”
“不會。
”他笃定的說道。
“我可以相信你嗎?
”她聲音細小,眼神認真灼熱,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這一眼,似乎燙到了心底。
他覺得渾身燥熱,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将這個小妮子撲倒在身下,好好愛憐。
他微微沉默,随後字字确鑿的說道:“我沒必要騙你,想要得到你的身體很簡單,犯不着花費心思騙你,簡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
“你……”
周婷聽到這話,氣得面色漲紅。
本來就是在羞辱她,沒想到嘴巴還這麼毒舌,說點緩和的話會死嗎?
她如今也沒得選擇,不管他是真是假,自己隻能拼盡全力試一試了。
但願,他不要辜負自己對他最後的信任。
“那……那我可以喝點酒嗎?
”
“你會喝酒?
”
“不太會,但,但想喝……”
酒壯慫人膽!
她畢竟未經人事,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喝多點那就不怕了,稀裡糊塗什麼都敢做。
“酒在那邊,自己去喝吧,我先去洗澡。
”
他難得正式,以前可不在乎這些的。
周婷點點頭,一溜煙的跑開了。
他洗了澡,大約十五分鐘的樣子,周婷還在酒櫃那邊沒有回來。
他不禁有些疑惑,走了過去。
周婷坐在地上,光潔的腳丫子旁邊竟然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幾個酒瓶子。
有些喝了一點,其餘的都撒在了地上,酒氣撲鼻。
她竟然混酒喝,白的啤的,黃的紅的,亂喝一通。
哪怕是會喝酒的老手也招架不住,何況是這個不會喝酒的小妮子?
他瞬間蹙眉,道:“你怎麼喝了那麼多?
”
他原本以為她隻是淺嘗辄止。
周婷聽到聲音,順着他的鞋子視線慢慢上揚,最後定格在他的臉上。
她的眼神不聚焦,有些渙散,好半天才動了下腦子,道:“你……你是黑影?
”
“不認識了?
”
“你……你别帶别人的面具,我看着不舒服……我想看,看你本來的面目。
你就是你自己,為什麼每天都要僞裝成别人,你不累嗎?
”
她像八爪魚一般,揪着他的浴袍起身。
腳下沒站穩,直接跌落在他的懷中。
他的浴袍隻有一根帶子随意的攬着,被她随意一扯,衣服就開了,裡面空無一物。
還未擦幹淨的水珠,順着肌肉紋理慢慢下滑,性感誘人。
這是周婷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赤裸身體,此刻腦海裡已經忘記了禮義廉恥,隻剩下……好奇。
“你……你為什麼長得和我不一樣?
”
黑影聽到這話,滿頭黑線,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丢在了床上。
小家夥被摔得七葷八素,哀嚎不已,顯得可憐兮兮的。
她這一身本就充滿了情欲,偏偏還喝了酒,媚眼如絲,雙頰绯紅,簡直就是勾魂奪魄的妖精,任何男人都無法阻擋的了。
隻要她招招手,無數男人會前仆後繼,願意做石榴裙下的亡魂。
他想……金屋藏嬌了!
這就是黑影此刻的想法。
他正準備欺身而上的時候,她卻小手亂揮。
“摘,摘面具……我才不要看這張假臉……”
“可我的本來面目和顧寒州一模一樣,你不會出戲嗎?
”
他自己都厭惡他的本來面目,正因為這一模一樣的臉,所以他隻能成為顧寒州的替代品。
他心裡其實是怨恨的,多少次想要親自毀了,可是傅卓不準,他不敢,因為違背命令,等來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這些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怎麼……怎麼會出戲呢?
嗝――”她打了一個酒嗝,道:“你就是你,顧寒州……是顧寒州,長得一樣又算得了什麼?
”
“你有自己的性格、靈魂、喜好,你們根本是兩類人,長得一樣,我也能區分開來。
”
“哦?
是嗎?
那你告訴我,如何區分?
”
他忍不住好奇起來,從來沒有誰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他從小就學習顧寒州的一切,他的生活習慣,他的喜怒哀樂,他學的惟妙惟肖,連自己都能騙過去,為何這丫頭能看出不同?
“眼睛……眼睛不一樣!
”她醉酒後的模樣很認真,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裡面有着熠熠生輝的光,比晨光暖,比月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