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回憶,過去就過去了,不必提起,隻要現在的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白歡歡猛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從阿言那兒得知他絕育了。
那是不是以後他們不會有二胎了?
“你……你為什麼絕育啊?
”
溫言聽到這話,抿了抿唇,道:“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和克裡斯蒂發生了關系,覺得對不起你,自己就是個混球禽獸。
這算是給我的自我懲罰,但我沒想到她竟然懷孕了。
後來得知是我們的孩子,我才松了一口氣,不然……我欠她的怕是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
溫言對克裡斯蒂的感情,就像是顧長甯對溫以晴一樣。
她們都不是壞人,關鍵時候選擇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欠債還錢尚且天經地義,這感情債欠下了,也就欠下一輩子。
白歡歡聞言,腦海裡也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一模一樣的臉,可舉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另一種感覺。
阿言……
這個人,自己欠的豈止是一星半點。
隻是,沒有機會還了。
“歡歡,都兜兜轉轉,我還能和你在一起,我心滿意足。
我會好好愛你,愛孩子的。
”
“幼骞,又欠……白歡歡,我愛你。
”
他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這一吻滿是柔情。
她的心早就溫暖,道:“我也愛你,不論是哪個你,我都愛。
”
“乖,早點睡吧,我會守着你的。
”
他撫摸她的秀發。
有她這話,她漸漸入夢。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竟然夢到了阿言。
他沖自己笑,笑容陽光燦爛,又帶着一點邪氣。
“阿言?
”
她從未夢過他!
“我要走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和你見面了,思來想去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哪怕我知道那個廢物會把你照顧的很好很好,但我依然不放心。
”
“白歡歡,一定要幸福啊,這是我唯一的心願。
我從未要求過你什麼,這一次,你必須答應我,不接受反駁。
如果,那廢物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你也千萬别憋着,畢竟……我不能再為你聲張正義了。
男人,該打還是要打的,别舍不得。
”
“你要走了?
你要去哪裡?
”
白歡歡心頭一顫,瞬間緊張起來,急促問道。
她想要上前抓住點什麼,可是她上前一步,他便後退一步,兩人始終保持固定的距離。
“我要去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以後不必再挂念我,我很好。
你和溫言一定要幸福啊,我……衷心的祝福你,這一次不嫉妒那廢物了。
”
說完這話後,他的身子漸漸虛無缥缈起來。
最後……消失不見。
她撲了過去,卻連衣角都沒捕捉到,最後眼前隻剩下一縷青煙。
阿言不見了。
……
“歡歡,歡歡?
”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溫言緊張的神色。
“我……我怎麼了?
”
外面的天已經放亮,而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
“你做噩夢了嗎?
怎麼哭了,吓壞我了。
”
“哭了?
”
她擡手摸了摸臉,臉上布滿了淚痕,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
真的哭了,而且哭得很兇,枕頭都打濕了,也難怪會吓到溫言。
“沒,沒事……”
她匆匆擦了擦臉頰,抿了抿唇,猶豫了下:“溫言,你說他……”
你說他是不是已經沒了?
話到嘴邊,卻沒有吐出來。
“他?
你說的是誰,阿言嗎?
怎麼了……”
“沒……沒什麼。
”
她擺了擺手,最後把這個問題咽了回去。
現在追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隻有溫言不親口說阿言已經消失了,那她就相信他永遠存在着。
他隻是暫時沉睡了而已,哪怕一輩子出不來,最起碼人還是好好活着的。
她起床洗漱,溫言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單薄的身影,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傷。
他知道她夢見了什麼,夢中,她一直喊着:阿言,不要走。
這悲傷不是自己的,突然湧上來,是屬于另一個人。
哪怕他已經消失,卻還留下了最後的本能。
感受到她的喜怒哀樂。
“阿言,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
”
這話,是一生的承諾。
白歡歡這幾天沒有悶在家裡,一有空就去找許意暖插科打诨。
她需要調整心态,才能好好面對溫言。
以前許意暖總是勸她接受阿言,現在又要苦口婆心勸她接受溫言,她這個局外人也被弄得腦殼哇哇疼,紅娘真的不好當啊。
“别說我了,我的事情簡直是一團線,糟糕透了,理不清的。
你還沒跟你婆婆和好嗎?
這都過去多久了?
最起碼一個月了吧,你們的婆媳關系還沒緩和?
”
“怎麼緩和,我一去她就害怕,總是說我是壞人。
我一周去一次,最後都被醫生警告了,讓我别去刺激病人的神經。
”
二哥那兒不隻有謝珺一個醫生,還有别的專家,定期來複查。
她都要被聯名警告了。
她萬分苦惱,抓了抓頭發。
“那你男人呢?
沒說什麼?
”
“就因為怕我心裡難過,他去那邊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
“那顧寒州還不錯,不至于有了娘就忘了老婆,還知道顧着你的感受。
”
“可我看得出,他很緊張夫人,那邊一有風吹草動,他都會打電話問二哥。
”
“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分開這麼久,難免牽挂。
顧寒州重情重義,人不去,心也會在那兒。
但他也在乎你啊,知道你會失落,所以也會陪着你。
女孩子就要作一點,哪怕你心裡想讓他去那邊,你不介意,但你面上一定要矯情一點。
”
“讓他早點回來,做好飯等着他,說見不到他想他等等,千萬别太大義凜然,要讓他時刻感受到你的失落,覺得你需要他。
他兼顧他的母親,也會時時刻刻惦記着你,懂了嗎?
”
“啊?
”許意暖聽得暈頭轉向:“我跟顧寒州算老夫老妻了吧?
還要作妖嗎?
”
“老夫老妻?
你們這才幾年?
談戀愛兩年,結婚一年多,頂多算熱戀期,女孩子還是要耍點小心機。
又不是讓你做壞人,隻是讓你調劑一下夫妻生活。
女孩子該撒嬌就撒嬌,該服軟就服軟,知道嗎?
”
許意暖聽得似懂非懂。
其實白歡歡的提議不壞,隻是調劑夫妻感情而已。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