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
沈青輕聲問道。
她看向言晨。
言晨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這個世上,唯有你才能使我滅亡。
”
“為什麼……為什麼欺騙我?
”
她的槍指在了言晨的兇口。
言晨看到這一舉動,心髒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
“你……你還愛着他?
我徒勞了二十年還是沒用是嗎?
”
“你回答我!
”
沈青情緒瞬間爆發,怒吼出聲。
夜風徐徐吹過,誰都能感受到沈青的崩潰。
心愛的男人并非死于意外,一切都是枕邊人的陰謀。
孩子也不是她和丈夫的,而是和愛人的。
他利用孩子,和她在一起,将她拴在身邊二十多年。
“因為……我愛你……”
言晨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五個字,分外沉重,卻又無怨無悔。
沈青聞言,身子都搖搖顫顫的。
這話……她二十多年,聽了無數遍。
她痛苦的閉上眼,突然手槍移了位置,從他的胳膊縫隙中,對準了身後的言希。
言晨注意到,震驚的無以複加。
她沒有睜開眼,不知道這一槍會打中什麼位置,但是她卻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劃破寂靜。
言希原本還滿臉笑意,但此刻,變成了震驚。
他怔怔的看了眼沈青,她不敢睜眼看着自己。
他垂眸看着自己小腹上的傷,汩汩的冒着鮮皿。
但是他并沒有失去理智,察覺到身後影子動了,下一秒他勒住了許意暖的脖子,将槍架在了她的腦袋上,對準了太陽穴。
“阿青……阿青!
阿青!
”
他連連喊了三聲阿青,字字铿锵,帶着痛恨。
他在痛恨她背叛了自己!
沈青聽到這三聲凄厲決絕的話,手指顫抖,手槍掉落。
言晨反應迅速,快速接住。
他就要追上去,沈青開腔:“不要傷害意暖。
”
言晨離去,她的身子也綿軟無力的跌倒在地。
言晨和影子追了出去,他從後門逃走了,那兒有接應他的車子。
影子正準備開槍,因為他的使命隻有一個,就是保護沈青,至于旁人他可不管死活。
而許意暖知道了言家那麼多醜聞,甚至知道言諾并非言晨親生的,留着隻會成為禍害。
但……關鍵時候,卻被言晨攔住了。
“我老婆說留着她。
”
“可是……”
“她的話我拒絕不了,哪怕……我也知道許意暖不該留,她知道太多了。
”
“那你……算了,你這輩子遲早要死在沈青手裡。
”
影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那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
言晨苦澀的說道。
他朝着言希大喊:“放了她,我讓你活着離開!
”
言希帶的人雖然多,但是言晨安排的人也不少,最差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而言希現在受傷了,局勢很不利。
言希恨恨咬牙,上車的那一瞬,将許意暖敲暈扔了出去。
言晨趕緊追上前,确定許意暖沒事,也就在這片刻的功夫言希離開了。
言希在車内,捂着傷口。
他原本以為,自己孤身進去,有沈青幫助自己,一定如虎添翼。
卻不想,她竟然背叛了自己,枉他這些年一直都惦記着她,念念不忘。
“女人!
”
言希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下次見面,他不會手下留情!
……
這場宴會,言家身為主辦方,但是言晨夫婦卻突然離開,留下了高層負責人,維持秩序。
袁恒也一直等着許意暖,陪他一起演一出戲,應付外面的記者,但是卻不想許意暖一直沒有出現。
言晨直接把人都帶回了言家,随後通知顧寒州來接人。
沈青在房間裡,渾身都是顫抖的。
言晨把她抱回來,她沒有說過一句話,這讓他萬分着急。
他蹲在她的面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沈青,你看着我好不好?
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你殺了我,我都不會反抗。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你折磨自己,比殺了我,還要讓我痛苦。
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
一向流皿不流淚的男人,此刻眼睛濕潤,不斷吻着她的手背。
一顆心髒早已揪緊,疼的無以複加。
沈青聽到這話,才轉動眼眸,呆滞的看着言晨。
“是……是你害了言希嗎?
”
言晨聞言,心髒狠狠一顫,他沒辦法說謊。
最終……他點頭。
“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該死。
他明明答應過要娶你,卻還是背叛了你。
你知道他已經和别人訂下婚約了嗎?
我本不想殺他的,是他将我逼入絕境,是他對我有了歹心。
”
“我雖然在言家并不起眼,但是深的老爺子的喜愛,并且和顧雷霆是忘年之交。
顧雷霆和爺爺是多年摯友,在他面前時常提攜我,所以爺爺對我也刮目相看,認為大哥太過花心,以後難成大器,所以有意讓我接管家族,試一試我的能力。
”
“所以……不是我容不下他,而是他容不下我。
再加上……他背叛了你,所以我才起了殺心。
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他還活着,一直躲在曼爾頓凱特林家族的庇護之下,我無法下手。
”
“我也怕他羽翼豐滿,卷土重來,他絕非善類。
”
“沈青,我知道……現在的我在你眼中,一定是個不堪的人,手段用盡,殘害手足。
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挽回我在你心中的形象。
我隻求你不要跟我離婚,不要離開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
“言晨,你不覺得你的愛很卑微嗎?
沒有誰的愛,是祈求得來的!
”
沈青歎息的說道,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心裡亂成一團麻。
糾葛着心髒,疼得要命。
今日,她得知太多真相,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言晨,還是相信言希。
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心髒都快要撕扯成兩半。
疼……
疼的難以喘息。
言晨聽到這話,心髒仿佛被給了緻命一擊。
良久,他嗫嚅着唇瓣,道:“卑微……那又怎樣,我在你面前,從未擡起過頭來。
我願意,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的命都給了你,卑微又算得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