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走了醫生,疲憊的回到病房,卻發現他竟然已經起身。
“你怎麼起來了,你還在吊水……”
她的話還沒說完,溫言逼近,扣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催眠?
你對我用了催眠?
”
“我……”
克裡斯蒂眼神閃爍:“我是為你好,你忘了她是如何對你,讓你多麼痛苦嗎?
”
“那你也不該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竟然讓我把她忘掉,然後娶你!
”
“她有什麼好,拿了姐姐的錢,根本不愛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念念不忘。
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
”
“你樣樣都好,是我配不上!
”
溫言陰沉沉的說道,就要甩門離去,卻被克裡斯蒂急急叫住。
“溫言,我不管你配不配的上,你現在都是我的丈夫,我已經懷了溫家的骨肉!
而且,姐姐把事情鬧得那麼大,已經讓蘭斯有諸多不滿。
如果不是我和查理王的關系,你以為蘭斯會放過溫氏嗎?
”
“你就算想起來,對我諸多不滿又怎麼樣?
我依然是你的妻子,這婚……要維持一輩子的!
”
她紅着眼,不肯服輸,倔強的說道。
溫言停下腳步,微微側目,目光陰鸷可怕。
“你說的沒錯,溫家無用,需要仰仗你的關系。
克裡斯蒂大小姐,我一定會把你伺候的好好地。
你要我的人,我給。
你要溫太太這個位置我也給,哪怕你要我的命,也盡管拿去。
”
“但你讓我愛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哪怕你生了我的孩子,那又如何?
他除了是溫家的繼承人,别的什麼都不會有。
要愛,你自己去愛,我沒有閑工夫!
”
溫言冷漠的說道。
“你……這是你的親骨肉!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
“這樣的結果,你不是早就預料了。
我不愛你,從一開始就跟你說的明明白白,你用溫家壓我,我為人兒子,不得不答應。
”
“但别的……你什麼都不會得到。
這是我的報應,也是你的報應。
”
溫言語氣冰涼,不含一絲感情。
随後,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克裡斯蒂聽到這番話,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身子跌坐在地上。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覺得很是可笑。
她以為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他對自己會有所改善。
可她忘了,他不喜歡自己,連帶着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喜歡。
“溫言……你好狠啊……”
她痛苦閉上眼睛,晶瑩的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
溫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打聽白歡歡的下落。
她失蹤了,家人毫無音信,就連許意暖她也沒有再聯系過。
他還特地打電話詢問溫以晴,才得知白歡歡竟然從她那兒拿了一筆錢。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心思歹毒,可……依然割舍不下。
他想要掘地三尺,把她找到,當面質問。
有膽子玩弄自己的感情,沒膽子面對他嗎?
他一定要把她找到,囚禁身邊,也要讓她嘗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她到底在哪兒?
是生是死,是好是壞,是快樂還是難過……
他真的很想知道。
他此刻,突然明白顧長甯。
感情這事無法糊弄。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無法摻雜其它感情。
他不承認顧長甯是對的,但……每個人都情難自禁。
顧長甯注定對不起姐姐,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但他現在自顧不暇,已經沒心情管那麼多了。
他找到了許意暖。
“白歡歡最後聯系你,是什麼時候。
”
從他嘴裡聽到“白歡歡”這三個字,許意暖很是驚訝。
“你……你想起來了?
”
“難怪我見你這樣熟悉,是因為你和白歡歡的關系,才讓我印象深刻。
”溫言苦澀的說道。
“歡歡已經很久沒聯系我了,上次寄明信片還是我畢業的時候。
”
“什麼地址?
”
許意暖一五一十說了,她知道溫言是不會放棄的。
可追查下去,卻查無此人。
白歡歡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她是不是死了?
”
溫言緊張的扣住她的肩膀,不斷搖晃。
許意暖都覺得自己要被晃散架了。
“不……不會的,我問過紀月,她幫我占蔔過,歡歡好好地。
”
“什麼占蔔師?
”
現在病急亂投醫,他找不到任何白歡歡的線索,隻能從别的地方尋找一點寄托。
許意暖叫來了紀月,詢問白歡歡到底是生是死。
畢竟一個人突然失蹤那麼久,警察都束手無策。
“問人生死吉兇啊?
給我生辰八字,我算算。
”
紀月已是老手,這種簡單的算命還是手到擒來的。
她測了一次啊,道:“人活着好好的呢,這姑娘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這小臉隻要沒動過,絕對是好面相。
不到八十,很難嗝屁的。
不過……她眉間帶着煞氣,怕是沖撞了什麼,前半生遭遇有些磨難。
”
“但好事多磨嘛,後面會有很大的福氣。
好東西都是留在最後的,是不是?
”
紀月測完,可溫言依然滿臉沉重。
她撇撇嘴:“怎麼的?
這答案不滿意啊?
她跟你有仇,你想聽不好的消息?
”
“我和她……還有沒有緣分?
”
“大哥,據我所知,你已經結婚了吧?
你老婆都懷孕了啊,吃着碗裡的,惦記鍋裡的不好吧?
”
“哎,月月,他的事情一言難盡,我後面再跟你說,你幫忙算算吧。
”
“也是,現在結了婚也沒有任何保障,指不定後面離婚呢!
”
紀月繼續測,最後輕輕搖頭:“信息太少了,我看不到手相,推算不準确。
你們之間的姻緣線太淺太短,還真不好說。
”
“感情的事情無法強求,隻能順其自然,否則适得其反。
就像是沙漏,你也想握住,溜得越快。
你若順其自然,那人說不定很快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定律,咽下你隻能等!
”
等……
這個字,遙遙無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溫言握緊拳頭,心中苦澀一片。
白歡歡,我要等你到什麼時候?
我隻想要一個答案,敢做為何不敢當?
你在逃什麼怕什麼,是因為愧疚嗎?
你對我……當真沒有半點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