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開朗活潑,明明肚子裡還帶着一個小的,可整個人的心态就跟十八歲的少女一般。
她能吃能喝能玩能睡,大着肚子還能蹦蹦跳跳。
她的菜再也不是苦澀澀的,變得異常美味。
她重獲新生。
她知道自己叫什麼,有什麼樣的過去,但是提及顧寒州,臉上再也找不到當初心動的變化了,就像是提一個陌生人一般,甚至露出嫌棄不滿的神色。
她口口聲聲說顧寒州是渣男,他和副廚好奇的問,到底哪裡渣了,她又閉口不說。
久而久之,他們也不問了,隻要她開心,好好活着就好。
至于他們的緣分,誰也強求不來。
戈登不敢告訴簡這件事,怕他大發雷霆。
而許意暖帶着新名字,擠入了面具舞池。
她現在叫安妮。
即便沒有舞伴,她一個人也跳得很開心,也有人主動來邀請,她也沒拒絕。
她正跳的開心的時候,突然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進入舞池,墊腳張望着什麼。
她心頭一顫,他怎麼來了,難道是找自己算賬的嗎?
她立刻低下腦袋,有些心神不甯,為此還踩了舞伴好幾次腳。
“你幹什麼,你到底會不會跳舞啊?
”
一次兩次也就忍了,可她竟然失誤好幾次,腳趾頭都要被她的高跟鞋踩腫了。
他忍無可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旁人的圍觀,包括顧寒州。
她那幼稚的小豬佩奇的面具,在一群黑色性感的面具前,顯得很突出。
她一點都不難找!
顧寒州直接朝她走來,她吓得拔腿就跑,從旁邊的側門離開。
顧寒州也提步追了上去,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麼力量牽引着自己。
明明,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以交給姜寒來做,可是……
女人始終比不過男人的速度,她沒有跑一會兒,就被顧寒州追上了。
她竟然來到了死胡同,後面是高高的一堵牆,前面……顧寒州已經近在眼前了。
她眨巴着無辜的大眼,實則心急如焚。
“喂,你一個大老爺們,非要和我一個小姑娘較真嗎?
”
顧寒州聽到這熟悉無比的聲音,心底的冰湖竟然砸開了一個口子,暈開了無數漣漪。
太像了。
聲音近乎一模一樣。
而且這身高體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再加上她戴着面具,看不到真容,他真的要恍惚把她錯當成許意暖了。
他捏緊拳頭,強迫自己要理智。
“你為什麼造我的謠,我們有什麼過節,還是誰指使你的。
你的那些話,是誰聽來的,根本就是空穴來風,子虛烏有的事情。
”
“沒有人指使我,我隻是想替死去的人讨個公道而已!
我覺得不公平,許意暖都死了,你還在消費她,來塑造自己深情人設,你不覺得可恥嗎?
”她氣呼呼的說道。
“我沒有,外界那些傳言我從來沒有引導什麼,我這半年來,隻發過一條言論,那就是終生不娶,我的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許意暖。
”
他竟然沉住氣,十分有耐心的和眼前的小女人理論。
除了許意暖,他近乎沒有這樣過。
他向來是隻做不說的人,外界的誤會和他有什麼關系,他不屑一顧。
但……眼前的這個人。
這一雙眼、這身高體型,還有說話的語氣,都像極了許意暖。
不去想象她的臉,他有種錯覺,好像是在和許意暖對話。
而她現在抱怨自己的不滿,也像是以前許意暖和自己撒嬌吵架的樣子。
他這半年來,竟然難得的找到了久違的溫暖,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你之前做了那麼多傷害許意暖的事情,可因為你的一句話,所有人都盲目相信你。
難道你沒拉過日京川绫子的手?
沒抱過人家?
沒把人帶回家嗎?
”
“你沒誇人身材好嗎?
沒誇她漂亮嗎?
沒誇人聰明家世強嗎?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好人也讓你做了,你怎麼這麼無恥啊?
”
顧寒州聽到這話,有些無奈,卻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何必跟這個女人廢話。
直接抓起來,丢給姜寒,查清楚幕後主使。
她的确有些像許意暖,但她并不是,這也不是她可以在我面前造作放肆的資本。
“你話太多了。
”
“哼,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對不對?
你……你别靠近我,否則我可就要喊了!
”
顧寒州沒有回應,因為懶得廢話。
大步上前,想要把她敲暈帶走,卻不想她撲通一下躺在地上,撕開了自己的衣服領子,開始原地打滾。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強奸啊!
”
“世風日下,朗朗乾坤,人心不古啊!
”
“有沒有人啊,走一走停一停看一看啊,顧氏集團的總裁,竟然強搶民女啊!
”
她哭喊的很用力,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顧寒州瞬間寸步難行,上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竟然……騎虎難下。
學生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這怎麼回事啊?
”
“這不是顧寒州嗎?
”
“我親眼看着他追着這女孩出來的,這兩人什麼關系啊?
”
許意暖見人來了,立刻哭哭啼啼的說道:“嗚嗚,快救救我。
”
她怕别人看不到自己面具下的眼淚,那自己就白哭了,幹脆直接摘下了面具,哭的稀裡嘩啦。
“他……他貪圖我的美色,一路尾随到這兒,見人煙稀少,燈光暗淡,還沒有監控探頭,于是對我伸出了狼爪……”
“不是吧?
你……你這樣子,也會被人劫色,而且是顧先生啊!
”
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如果她現在帶着一張絕世美女的面具,那還有這種可能,可她戴的面具實在是太普通了,根本不可能讓人見之色起。
“我……我身材好啊。
”
“額……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
許意暖聽到這話徹底尴尬了,完犢子了,她忘了自己的身材不咋地。
生了孩子,兇部也沒見得二次發育。
好尴尬啊。
“天哪,校長,你怎麼來了?
”
她突然指向前方,發出驚呼。
衆人朝着遠處看去,許意暖趁機撥開了人群,趕緊麻利的跑開了。
顧寒州這次沒有追上去,眸中泛着寒徹的光芒。
這丫頭膽子太大了,目中無人,而且胡說八道。
一個區區外人,什麼都不懂,就質疑他對暖暖的感情,簡直是罪該萬死。
人群散去,他冷漠的撥通姜寒的電話。
“查,今日在帝都大學校慶上出現的女人,帶着小豬佩奇的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