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我像是原裝的,還是二手的?
”
“我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二手的,我才好難過啊!
嗚嗚,我的男人我都沒睡,卻和别人躺在一個床上,衣衫不整。
”
“而且她身材比我好,皮膚比我白,個子也比我高。
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趁你昏睡親了你摸了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地方!
”
“一想到這,我就……我就好難過……”
“看你還有力氣難過,看來是身上的傷不疼了?
”
他扶額頭疼的說道,滿頭黑線。
“疼啊……可是……可是這兒更疼。
”
她戳了戳自己的心口,一想到這些,她的心髒就絞痛在一起,呼吸不暢。
正因為在乎,早已把他視為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别人碰一下都不可以。
顧寒州聽到這直言不諱的話,身子微微一顫。
他随即勾唇淺笑,将她輕柔的擁入懷中,大手揉着她軟絨絨的黑發,道:“原來……你這麼在乎我。
”
“我不在乎你還能在乎誰?
你知不知道我聽到那電話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碎成兩半了。
我甚至都在想,離開顧寒州的我,該如何生活。
”
“我最怕把你養成習慣,習慣你的存在,習慣你對我好。
萬一哪天,你不對我好了,我該怎麼辦?
”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變成習慣了。
”
“我有勇氣給你自由,放你走,可是我沒有勇氣,放過我自己。
”
這才是她最難過的地方。
她可以很潇灑的說出分手,也會衷心祝他幸福。
可她卻沒辦法從陰影裡走出來。
時間的确會治愈一切,但……傷疤卻會永遠存在。
顧寒州聽着她的肺腑之言,心裡暖暖的。
擔心了一晚上,換來這樣的溫情也值了。
他俯身,吻在她的眉眼上,将她的眼淚一點點吻幹。
“這個習慣,會存在一輩子,不用擔心。
”
“真的會嗎?
我怕……哪天你會離開我。
”
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仿佛一松開,他就會消失不見。
“不會,除非我死。
”
“别說……死不死的,不吉利。
”
“好,我們都會好好活着,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
……
許意暖沒在醫院住多久,就搬回去了。
而她對于原裝還是二手的,耿耿于懷好些天。
以至于這段時間都不願和顧寒州太過親密。
總感覺他們親親抱抱,露西娅對他也幹過,所以格外的鬧心。
顧寒州也很無奈,這種事情口說無憑,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表示,這絕對是他老二黑的最慘的一次。
明明還沒機會沖鋒陷陣,就已經被懷疑是二手貨了。
他心裡的苦,隻有自己知道啊。
許意暖雖然受了傷,在家休養的時候也不肯閑着,忙着搗鼓新菜。
而顧寒州依然忙碌,成天見不到人影。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會早點回家陪她吃飯,在路上會給她帶小零食。
最有口福的就是紀月了,有大廚在家,減肥的事情基本無緣了。
眼看到了八月二十多号,她們也要準備回去,畢竟婚禮很多事情都需要親自籌備。
她們大婚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帝都。
回國前一日,紀月敲響了書房的門。
“找我有事?
缺錢了?
”
“的确缺錢了,想談談漲工資的事。
”
紀月也不避諱,和聰明人說話從來都不需要拐彎抹角。
顧寒州也打發,直接丢了一張支票過去,這次是一千萬。
啧啧啧,有錢人出手就是闊綽啊。
她拿了錢,并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疑惑的問道:“你都不問問我拿這些錢幹什麼?
”
“你哥哥正在拉攏地下組織,和傅西城分庭抗拒,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
我如此大方,并非做慈善,而是為了拉攏有力的幫手。
”
“你都知道?
”
“也并不是十分清楚,畢竟對我無害的事情,我不會深究到底,我沒那個精力和時間。
”
他隻知道紀月有個哥哥名叫紀年,是有名的黑幫大佬,手底下的人不多,但各個都是奇才。
而建設幫派是需要大量的金錢,所以顧寒州也不客氣,總感覺日後有用得着的時候,現在權當是投資。
“放心吧,我們兄妹不會和你為敵,相反還會是朋友。
”
“所以,你們還能平安活到現在。
”
顧寒州淡淡的說道。
紀月撇撇嘴,顧寒州城府極深,如果自己有半點歹念,隻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對了,我來還有第二件事,婚禮……取消了吧,何必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呢?
”
“……”
顧寒州敲打鍵盤的手微微一頓。
書房瞬間安靜下來,氣氛詭谲。
“結婚證,或者婚禮……就像是月老的紅線一般,牽連在了一起。
你們沒這份姻緣,不論是領證還是舉辦婚禮,都不可能成功的。
你的不相信我的結果,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别讓這個婚禮成為帝都的笑柄。
”
“你們顧家人生來命運坎坷,顧徹命格薄,前期順順利利,晚年郁郁不得志。
而你們三兄弟妹,則情路坎坷。
你看你二哥結婚成功了嗎?
你妹結婚成功了嗎?
所以你懂得……”
“我差點忘了,你是神婆,那你可能算出一個人是否活着?
”
“我要生辰八字,還要……面相,這樣會精确一點。
”紀月回答道,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等等,我們好像跑題了吧?
”
顧寒州由不得她,直接拿出了一個人的照片,遞給她。
“你哥好帥啊,不過……他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
”
“沒有見到屍體,一切皆有可能。
”
“見到屍體,未必是真的啊,生辰八字報給我,我好好算算。
”
顧寒州報了生辰八字,她推算了十分鐘左右,道:“你二哥……還活着?
”
“你确定?
”
“不确定,這面相是大富大貴之相,卻……暗藏玄機。
生非生,死非死,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還活着,卻……早已物是人非。
其餘的……我就看不透了。
不行,我要吃肉,能量太大了……”
紀月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虛弱的趴在了桌子上,眼冒金星。
顧寒州攙扶着她,把她交給了傭人。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眉頭緊鎖,鳳眸深處像是打翻了濃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