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骞這次傷的比較重,失皿過多,胳膊差點就廢了,在醫院足足昏迷了一天多。
這一天,外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醫院裡卻極其的安靜。
艾麗斯一直守在溫幼骞的床前,從把人帶回來後,她就像是啞巴一般,一句話都沒有。
梨紗怎麼叫她,她都沒有任何回應。
醫生還特地帶她去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問題。
溫幼骞終于醒來,腦袋昏昏沉沉。
他這邊一有動靜,艾麗斯就感受到,立刻叫了醫生。
醫生匆匆過來,給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孩子,你沒事吧?
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
梨紗關切的問道,她現在看他就跟看自己親生兒子一樣。
就沖他拼死要為艾麗斯出面的份上,她知道他以後不會虧待艾麗斯的,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我沒事……艾麗斯呢?
”
他剛剛醒來,眼底隻有艾麗斯。
“她在,隻是從昨天回來,她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
”
梨紗擔心的說道。
“艾麗斯。
”
他坐起身子,用完好無缺的那隻手沖她招了招,她立刻過來。
頭主動伸了過去,意思很明顯,希望他摸摸。
就像是小動物,露出了很不安的表情。
“吓到你了,是不是?
”
他關切的問道。
“溫……溫幼骞。
”
她結結巴巴,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看到他醒來的那一刻,眼眶濕潤,視線都模糊了幾分。
他看着十分心疼,并沒察覺她的稱呼有了異樣。
“不怕,你看我不是好了嗎?
不哭,等我出院,就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
“溫幼骞……”
她哭的反而更大聲了,緊緊地抱着他。
“都過去了。
”
他安慰着。
溫幼骞足足住院一周,胳膊上的傷口漸漸愈合,目前不能碰水,半個月後再來拆線。
現在隻要一打開新聞,就會看到諾亞煽動群衆,讨伐凱特林。
但是他也沒有證據,畢竟殺手還沒找到。
可這件事簡也是一籌莫展,他下了命令,隻要費雷德不出門,就不能動手。
他是死在家裡的,沒有踏出家門半步。
槍,不是他手下的人開的,另有其人。
他跟哈雷說過後,哈雷沒有任何猶豫,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
他毫不猶豫的派皇族親衛保護凱特林,杜絕民衆的傷害,也因此跟王妃吵了一架。
畢竟,她親哥哥來求情,希望有衛隊的保護,可是她關心哈雷的安危,毫不猶豫拒絕了。
可現在,他商量都不商量一下,直接把親衛派給了凱特林,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體諒他的難處,可是哈雷為了兄弟,根本沒體諒過自己的難處。
更何況,現在有人死了,死的是她的親外甥,他們家唯一的獨苗。
她父親為此還哭瞎了眼睛,變得神志不清。
整個路易皇室,都籠罩着沉重的氛圍。
因為凱特林門口圍滿了人,簡擔心到艾麗斯的安慰,讓溫幼骞帶她離開,最近不要在人前走動,怕給她帶來麻煩。
所以溫幼骞帶她回到了公寓。
他手受傷有些不方便,畢竟右手是常用手。
還在白歡歡派了一個女傭過來,解決了不必要的麻煩。
“我現在不能給你做飯了,不知道以後可不可以。
”
“我不能公主抱,也背不了你了,你會不會怨我?
”
他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最近她沉悶了很多,也不愛笑了,可能是看到自己受傷被吓到了。
她沒有回應,他以為艾麗斯沒聽懂,也沒繼續多說什麼。
艾麗斯環顧四周,這兒很熟悉……
她當初逃難的地方。
費雷德那一聲,就像是打開了記憶的水龍頭,以前發生的種種全都湧現上來。
看到費雷德的臉,關于他的噩夢,不斷吞噬大腦。
她記得……
記得那個夜晚,她脖子上留下了羞恥的痕迹。
在學校裡,他把自己吓得落荒而逃。
他逼自己去吃午餐,用溫幼骞的性命威脅。
他賭自己怕痛,不會自殺的。
她怔怔的看着手腕上的傷疤,很醜,就像是一條蚯蚓一樣。
“在看什麼?
要洗澡了,傻丫頭。
”
他對她一如既往的寵溺,語氣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是在想家嗎?
”
她輕輕搖頭。
溫幼骞給她拿了衣服,讓她進去洗漱。
艾麗斯很想告訴溫幼骞,自己什麼都想起來了,可是卻又不敢告訴。
她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自己還停留在九歲的模樣。
她洗了個澡,然後像往常一樣鑽入被窩,等他上床一起休息。
溫幼骞進了浴室,有些犯難。
他傷口不能碰水,洗澡的話有些難度。
他隻能勉強擦了一下身子,想要洗頭……太難了。
艾麗斯察覺到他的不方便,人進去很久沒出來。
“那個……需要我幫忙嗎?
”
“你可以進來幫我洗一下頭嗎?
”
“哦,馬上……”
她立刻進來,給他搬了個凳子坐在浴缸前面,開始給他洗頭。
她動作很輕柔,怕弄疼他。
“你不愛說話了。
”
他突然說道。
她聞言,張了張嘴吧,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想起什麼了嗎?
你之前……看到了費雷德。
”
“沒,沒有……”
“你看到他,沒想起什麼嗎?
”
“好像很熟悉……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我跟他……很熟嗎?
”
“不熟,以後你們也不會有交集,噩夢過去就過去了,你醒來一切有我。
”
“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
“會的。
”
艾麗斯聽到這話,心髒狠狠痛着。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實。
現在凱特林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她父親被傳成了殺人兇手。
諾亞把兩家的過節,輕描淡寫成了費雷德追求的太過猛烈,造成自己的方案,她忍受不了自殺。
所以簡對費雷德懷恨在心,一個長輩要殺了一個晚輩。
可實際上,是費雷德強奸了自己。
如果說父親有罪,那費雷德是罪惡的源頭。
試問,哪個父親能容忍自己的女兒被人玷污?
他侵犯了自己,還逼得自己自殺。
費雷德罪該萬死。
可現在,諾亞卻站在道德的巅峰指責父親,他不配。
可是……她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後……她一生都毀了。
可是不說出來,爹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