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去了,有些累。
”
溫以晴看她雙腿都在打顫,大有站不住的樣子,立刻把她送到了門外,叫來了司機,把她送去酒店。
“到了給我信息。
”
白歡歡點點頭,随後靠着車墊,整個人都疲軟幾分。
她改了地址,沒去溫言給自己安排的酒店,而是回到了自己找的那一家。
飛機票是明天的,她也沒想到自己連一天的時間都沒堅持住,就這樣提早離開。
她想要改簽,但是沒有位子,隻能等明天了。
她殊不知,自己離開的時候,有人站在二樓陽台處,一直目送她離開。
克裡斯蒂站在門口,看着那挺拔的背脊,寫滿了落寞。
她的心,狠狠疼着。
“溫言,你不要太過分,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
“你在我們的訂婚宴上,如此維護另一個女人,你知道他們都在議論嗎?
”
“溫言,我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
”
她憤怒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将他的視線拉了回來。
溫言面無表情,眼中不含一絲感情,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
“鬧夠了嗎?
”
他淡淡的說道,聲音像是摻夾了寒冰。
“是你鬧夠了沒有!
”
她不是聖人,做不到無動于衷。
“我說過,訂婚可以,逼迫結婚也可以,我的人不會在你這兒,我的心更不會在你這。
你要的,隻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你名義上的未婚夫,日後名義上的老公。
”
“你想要更多?
做夢去吧。
”
他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像是一把彎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髒。
他笑着說出最薄情的話。
以前的溫言不是這樣的,說話會臉紅會結巴,眼中帶着柔和的光芒。
他喜歡穿白襯衫,身上幹幹淨淨,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是白玉,他是山澗,他是最美好的人。
可現在,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惡魔,是修羅鬼叉。
這還是她所認識的溫言嗎?
他變得越來越好是因為白歡歡,如今變得越來越可怕也是因為白歡歡!
那自己算什麼?
她深呼吸一口氣道:“對,我是在拴着你,那又如何,最起碼你也不能和白歡歡在一起了!
”
“随便你,以後不要幹涉我的事情,我不喜歡。
”
“溫言,你知道什麼是演戲嗎?
就算什麼都是假的,你能不能在人前做做樣子!
别忘了溫家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
溫言聽到這話,狠狠蹙眉,眼底稍縱即逝一抹駭人的光輝。
随後,他猛地上前,大手纏繞住她的蠻腰,将她的身子猛地禁锢在懷裡。
突然靠近,讓她呼吸緊簇起來。
她看着溫言,溫言也看着她,眼中帶着不一樣的光輝,仿佛充滿了愛意。
她心髒抑制不住的砰砰跳動起來,緊張、激動。
他笑了笑,聲音溫厚。
“你喜歡這樣的?
”
“溫言……”
這才是她所認識的溫言。
可下一秒,溫言松開了她的身子,她猝不及防,身子都踉跄後退了好幾步,撞到了牆壁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你……”
“不過預習一下而已,千萬别當真,都是假的。
”
“……”
克裡斯蒂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溫言……我到底要怎樣做,你才能變回原來的溫言?
”
“為什麼要變回去,現在的我不好嗎?
以前我太懦弱無能了,現在的我,很好。
況且,回不去了,以前的那個廢物,早就死了。
”
溫言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寒徹。
他知道第二人格一直瞧不起自己,每次都罵自己是廢物,那個時候不覺得自己有多窩囊沒用。
可現在,他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傻,一腔熱皿,愛上白歡歡義無反顧。
廢物!
天大的廢物!
她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溫言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狼狽的跌坐在地,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她喜歡的是溫言這個人,還是以前的他?
……
白歡歡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來敲門。
聲音很急促,把她吓壞了。
她透過貓眼看了一下,确定不是溫言,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打開門,看着外面的克裡斯蒂,道:“你怎麼來了。
”
話音剛剛落下,卻不想她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白歡歡狠狠蹙眉,也毫不客氣,一巴掌狠狠扇了回去。
走廊深處,傳來了兩道清脆的巴掌聲。
克裡斯蒂挨了一巴掌,也沒要哭要鬧,反而冷靜了很多。
“進去談。
”
“你到底搞什麼?
來這兒打我一巴掌,還要坐下來跟我心平氣和的談話?
”
白歡歡不懂她的腦回路,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臉頰。
于是兩人一邊捂着臉頰,坐在了相對的沙發上,看着彼此。
“你也打回來了,我也沒繼續跟你拼個你死我活,你怕什麼?
”
“前提是你打得過我。
”
“這是曼爾頓,我叫人很簡單。
”
“有種去帝都打?
”
“我來不是跟你打架的,是為了溫言。
”
克裡斯蒂最終洩氣,無奈的說道。
“他……”
聽到溫言的名字,她的心髒都漏掉一拍。
随後,兩人陷入了沉默,空氣都好似凝結成冰。
最終,白歡歡打破了沉默:“你要跟我說什麼?
”
“溫言變了,變得很可怕。
我當初之所以迷戀他,是因為以前的那個他。
我喜歡看他打籃球,看他幫助學弟學妹,看他每年都會成為學校最優秀的學子上台發言,看他拒絕我的心意,臉頰暗暗發紅。
”
“他喜歡小動物,小朋友,會幫助弱小。
他會去做義工,也尊敬師長。
他吃苦耐勞,沒有任何大少爺脾氣。
”
“這樣熱忱的一個人,現在蕩然無從。
我想,你最清楚為什麼吧?
”
“我無能為力。
”
白歡歡無辜的聳肩:“坦白說,我狠心跟他分手,是拜你所賜。
你以聯姻逼迫他在我和家族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他無法狠心拒絕,那我就幫他選擇。
我選擇分手,成全溫家。
”
“我成全了,你現在過來質問我把以前的溫言弄丢了?
你不覺得可笑嗎?
”
白歡歡冷笑,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