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國家将來有繼承的君王,不,我從不為了大局,我隻是為了他,能夠兒孫滿堂,幸福安樂的過完一生。
”
“簡,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着一頭霧水,有些聽不懂呢?
”
梨紗很茫然,根本不知道她們到底經曆了什麼。
簡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從未虧欠過女人,卻把自己所有的愧疚悔不當初都給了哈雷。
他一想到這兒,心髒就疼得難受。
哪怕表面裝的雲淡風輕,但心底早已千瘡百孔。
他就算是死,也會帶着愧疚,因為這個愧疚一生難以彌補。
他唯有,緊緊地……緊緊地抱着梨紗,用她小小柔軟的身子,填滿自己,他才得以喘息。
他痛苦的閉眼:“梨紗……我欠他太多了,這輩子……還不清了。
”
“你到底欠了他什麼?
”
梨紗追問,他睫毛竟然濕潤,眼角漸漸有了淚痕。
她看着既擔心又心疼,可是他意識昏沉,漸漸睡了過去。
睡之前,緊緊地抱着她,沒有松開半分。
而此刻,皇宮――
哈雷已經一個人站在窗前很久,外面有侍女敲門,說王後那邊請他過去。
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回應。
最後,他說道:“威廉,我知道你在,出來吧,陪我多喝幾杯,我還沒醉。
”
“等會要去王後那兒休息,喝醉了不好。
”
“不喝醉,我怎麼能面對一個不愛的人,做恩愛的事情?
”
“那……好吧。
”
威廉神出鬼沒,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冒出來的,整個人就像是暗夜中的精靈,在黑夜中來去自如。
他出現,自顧自的倒了酒,對待君王也是一副散漫的架子。
曾經,他可是最大的頭目,隻要他一聲令下,能讓哈雷這個位置做的不安穩。
他曾也是帝王之才,隻是為了妹妹,甘願放棄一切而已。
“不要怪酒不醉人,是人,太清醒了。
”
威廉端着酒杯,淡淡的說道。
“你是個沒感情的怪物,你沒有談過戀愛,不會知道這種感覺的。
”
“我看過我妹妹談過戀愛,直至結婚,卻……”
“可見,愛情這東西不過是自取滅亡,毫無可取之處。
”
“那你說,顧寒州和許意暖,簡和梨紗,算什麼?
”
“算……異類。
”
威廉嗤之以鼻的說道,不屑一顧。
哈雷輕笑,和一個感情白癡在一起,的确難以溝通。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去找個人談談戀愛。
不然我現在就是對牛彈琴,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相當異類,卻難以遇到……另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異類成雙成對?
多的是我這種單相思的人!
”
威廉聞言,輕輕搖頭:“看你如此痛苦,愛情這玩意不碰也罷。
又不是離開它活不了。
”
“算了,跟你喝酒簡直就是找罪受。
”
哈雷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猛地給自己灌了三大杯,這才覺得自己頭暈目眩,酒意微醺。
“我……我去同房了,争取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娶了他的女兒。
”
他轉身離開,腳步有些虛浮,之前喝得酒現在酒勁都已經上來了。
威廉目送他離開,然後将一屋子的好酒全都打包帶走了。
他喜歡一個人喝酒,無人打擾。
别人或許覺得孤獨無趣,但是他卻很喜歡安靜的感覺。
他很疑惑,為什麼簡可以為了另一個毫無皿緣的人,放棄一切,解甲歸田。
也不明白,顧寒州深愛許意暖,置生死于不顧。
他今年三十歲,這輩子還有救嗎?
他看着滿天星星,月亮早不知躲在哪片烏雲後面。
他或許應該找個神婆算算,自己的另一半到底在哪兒。
神婆?
腦海深處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或許她更合适!
這個夜,靜悄悄地,有些人有些事,悄無聲息的進行着。
簡安置好莊園後,便去京州接兩個孩子,還有安井悠空。
消息早就傳到了親王府,阿黎起初還很擔心,怕宮川鳴音按捺不住,會主動找日京梨紗。
但那一天,和往日都一樣,他早上去皇宮,回來看書開會,到點吃飯,下午要麼帶她出去逛逛,要麼就去集團接管生意。
和往日沒有任何不同,似乎全程都是她一個人在擔心,提心吊膽的。
直到夜幕降臨,她才壓下所有的狐疑。
他真的做到了漠不關心,也就證明完全放下了。
對于他來說,今天已經不是特殊的日子了,不是日京梨紗回來的日子,而是……他稀松平常的一天,繼續過着他們兩個人的日子,無人打擾。
這樣,不是很好嗎?
宮川鳴音一點點滲透日京會社,漸漸安插皇室的人。
從日京川绫子去世後,日京會社從内部就已經出現問題,土崩瓦解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日京會社管理機制問題,實在是太嚴格苛刻,一環出錯,環環崩潰。
宮川鳴音讓日京會社重現生機,繼續蒸蒸日上。
阿黎還是日京會社的大小姐,她什麼都不懂,基本上每天不帶腦子,跟着宮川鳴音就可以了。
他已經知道了阿黎的一切,把她唯一的親人接了過來,成了自己的小舅子。
宮川鳴音也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會趨于平淡,但……平淡才是真,他已經開始滿足。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哈雷也處理好手裡頭的事情,威廉趁此機會請了一次長假。
隻要哈雷不召回,他就一直在外面浪着,可謂是沒有期限的一個假期。
他有些事情要處理,他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中注定那個人。
現在紀月跟着她哥哥回到了帝都,在網上開了一家占蔔店,漸漸發展到了線下。
主要負責問人姻緣,看人前程,或者捉一些髒東西。
她這個神婆倒是混得風生水起,網上一緻好評,都說她說得非常靈驗。
紀月每天的循環就是,賺錢,然後錢被紀年拿走,到頭來自己一分錢都沒有。
那些錢全都被紀年拿去發展下去了,美名其曰發展組織成員。
她都想吐槽,夜狼死了,白若年也了無牽挂了,哪裡還需要發展成員?
黑市的錢就已經源源不斷了,難道還填補不了這個巨大的窟窿,需要拿自己的皿汗錢?
但沒辦法啊,誰讓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呢,就跟萬惡的地主一樣,吸皿鬼,一點點的吸着自己的皿汗錢。
傍晚六點左右,店門傳出“歡迎光臨”的聲音。
她頭也不擡的說道:“不好意思,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我要去吃飯了,你明天再來吧。
一天隻看十個人,精力有限……”
可那人,卻盤膝坐在了自己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