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我什麼?
”他問。
“你……你是個很有魅力的人,英俊帥氣,智商過人。
我爸經常誇你,說你經商有道,是年輕俊才。
你……你這麼優秀,給許意暖端茶遞水,跑腿買東西,她怎麼可以使喚你,實在是太可氣了。
”
陳潇氣呼呼的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滿意這個妻子,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你會幫我嗎?
”
“當然,我當然會幫你!
”
“我和她結婚後,才看到彼此的差距,她的确配不上我。
可她深得我父親的喜歡,如今又有了孩子。
如果孩子沒了,那我也有理由離婚,隻是這孩子……怎麼才能流掉?
她現在被保護的很好,我不能貿然下手,一旦被我父親知道,後果不堪設想,所以……”
他雲淡風輕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目光輕飄飄的落在陳潇身上,她瞬間來了精神,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就說嘛,顧寒州這樣高高在上,怎麼會看上個鄉巴佬?
一開始喜歡,時間一久也就膩了,不可能攜手共度一生的。
“所以……你需要人幫你動手,是嗎?
”
“你很聰明,而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不知道你有沒有對策,可以幫到我。
如果你能幫我,後面好說。
”
顧寒州笑着說道。
她隻知道他笑起來好看,根本沒注意到這笑意未曾達到眼底。
她的心髒激動地宛若小鹿亂撞,很積極的出謀劃策。
“你要是用藥物,肯定會被發現。
但我們可以制造意外,車禍,或者吊燈突然墜落,又或者從樓梯上摔下來。
她才剛剛三個月,胎兒還很脆弱。
你要是真的想,我願意幫你做這一切……”
“有什麼具體計劃嗎?
意外我自然知道,但什麼樣的意外,才能做得滴水不漏?
”
他繼續平淡的說道,但敲着桌面的聲音卻格外沉重。
他沒想到陳潇看着清純甜美,但内心卻有這樣歹毒的心思。
想要謀害他的妻兒,說起來頭頭是道,興奮不已。
若不是他能沉得住性子,想要知道她有哪些計劃,他恨不得現在就掐斷她的脖子。
就這種人,也敢喜歡自己,怕是嫌自己命多了!
陳潇完全沒意識到危險逼近,以為顧寒州說的都是真心話。
這是她唯一表現的機會,如果錯過,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她道:“我已經查過課室的吊燈了,正好在許意暖的頭頂,我已經動過手腳了,随時都能掉下來!
”
“别的呢?
”
“别的?
别的沒了,如果這個計劃不成,我會進行下一個計劃,所以還沒繼續想。
”
“你就不怕查出來是你幹的?
”
“不會的,因為我嫂子就在旁邊,我嫂子也有風險,這樣我就能洗脫我的嫌疑了。
”
她開心的說道。
顧寒州聽到這話緊緊鎖眉。
陳潇的惡毒,遠比他想象的更甚。
她哥哥嫂嫂十分恩愛,如果這個孩子不保,以後很難有孕,而且還有離婚的風險,而她……竟然連自己的嫂子都算計其中。
“她可是你的嫂子。
”
“那又怎樣,我爸不喜歡她,她和許意暖那個賤人一樣,同樣麻雀飛上枝頭,大言不慚的想要當鳳凰。
每次和她出去都丢人現眼,真是辱沒了我陳家名聲。
”
“所以,你想害了許意暖,再一并除了你嫂子,是嗎?
”
顧寒州起身,步步逼近。
陳潇意識到不對勁,狠狠蹙眉,震驚的看着他。
先前還溫和平靜的一個人,此刻竟然面露厲色,整個人宛若魔鬼一般。
“你……你騙我,你是在套我的話?
”
陳潇這才反應過來。
而此刻,顧寒州的大手已經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慢慢收力。
她的呼吸變的急促,新鮮空氣越來越少。
“你……你想幹什麼?
”
她說話已經有些不清晰了。
顧寒州狠狠眯眸,眸色裡就像是燃燒着幽冥之火一般。
“其實說起來我和陳小姐還是有些緣分的,兩年前家父曾經去陳家提過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沁寒凜冽。
“還……還有這種事?
”陳潇愣住。
“讓我幫你回憶回憶,兩年前你父親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同意了,畢竟不敢得罪顧家。
但是你要死要活,一哭二鬧三上吊,絕食自殺來抗拒婚事,人鬧到了醫院。
你父親特地來親嘴,說你甯死不願,隻能取消。
”
“你不願意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男人,你不願嫁給一個貌醜的男人,你現在看到的我,是你之前甯死不嫁的我。
你說你喜歡我,你不覺得可笑嗎?
陳潇,你應該沒體會過絕望吧,現在可以體會了!
”
他此刻氣憤的想要殺人。
但……不遠處的教室卻發來砰地一聲巨響。
他的心髒狠狠一顫。
吊燈!
吊燈做了手腳,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
他怎麼把這麼關鍵的信息忽視了。
他一想到教室裡的許意暖,心髒狠狠一顫。
他立刻狂奔過去,看都沒看摔倒在地的陳潇一眼。
而此刻,教室裡亂成一鍋粥。
上課上的好好地,上面的吊燈突然掉了下來。
好在掉下來之前,有人看到繩索不牢固,喊了一聲,才讓下面的人有了反應的機會。
吊燈下面是陳太太和許意暖,哪怕她們兩個逃得再快,還是有所波及。
顧寒州沖了過去,看到其餘人都距離中間的吊燈遠遠的,站着的人影中沒有許意暖。
他的心瞬間咯噔一下。
他趕緊跑過去,隻見她們趴在地上,許意暖竟然擋在陳太太的身上。
她的身上壓着扳倒的椅子,還有吊燈上的玻璃碎片。
皿……
汩汩的從衣服下面滲透出來。
“救……救命……”
她強撐着手臂,椅子壓在背上,正好在她的脊柱上,疼的有些鑽心。
她虛弱的呼喊着,而身下的陳太太早就被吓呆了,丢了魂一般沒反應過來。
顧寒州沖過去,把東西推開,把她打橫抱起。
他二話不說直接沖了出去,第一時間送到醫院。
進手術室的時候,她渾身是皿,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