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顧寒州還在熟睡中,她想要掀開被子下床,卻不想男人伸出大手,一下子将床邊的她攬入懷中,緊緊鎖住。
他沒有睜眼,聲音卻低沉優雅的傳了過來,道:“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
她聽到這話,一瞬間産生錯覺,仿佛他們每天清晨都是如此閑适。
她突然不慌亂了,在昨晚之前的确沒有做好準備,倉促決定。
但事過後,她也并不覺得感覺很差,匆忙應對也挺好的,意外并不可怕,說不定還是美妙的開始。
她也沒有那麼抵觸床笫之事,縮了回來,很自然的蹭了蹭他的兇膛,像是一隻撒嬌的貓兒,找了一個十分舒服的位置。
“還不餓,昨晚吃的遲,就是還有些累。
”
“那就多睡一會兒,我也想抱着你溫存一下。
”
他大手溫柔的穿過她的秀發,言語溫柔動作小心。
他緩緩睜開雙眼,垂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覺的微笑。
就像一個剛剛餍足的狼,有些意猶未盡,回味無窮的樣子。
她面頰瞬間通紅,羞惱的垂下腦袋。
臉紅心跳,耳後根豆紅了一片。
她想,此生應該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顧寒州……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
“你我之間無須客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哪有什麼拜托不拜托的?
”
許意暖聽到這話就安心了。
“我們的寶寶叫許團子,足月出生,但是很孱弱。
有簡照顧我很放心,但他畢竟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希望等這邊一切安定後你把團子接回來。
”
“這個自然,我們一家四口,一定會非常幸福。
”
“還有,小希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我們撫養了,就不能厚此薄彼。
外人都知道他的身世,我怕他長大後會被人笑話欺負,那這個說事,所以你态度強硬點,如果有人敢欺負我們兒子,該罰還是要罰,就連團子也不能縱容。
”
顧寒州聽到這話,眉宇不自覺的蹙起。
她這話什麼意思?
怎麼感覺像是在交代遺言?
現在還早,她根本不是什麼深謀遠慮的人,怎麼突然想到多年以後的事情?
許意暖并沒有察覺他的臉色變了,想了想,小手在他兇口畫圈圈,繼續說道:“你和大哥顧徹之間以前為了繼承權鬧得很不愉快,家裡兒子多就是這個毛病。
你看現在,你、二哥顧長甯、還有傅影傅垣,都很和睦。
二哥守着分公司,也不願回國,傅影替你打理顧氏集團還有J.C,傅垣有自己的擅長領域,并不圖謀這些,各有所長。
”
“你一定要好好教育兩個孩子,不指望他們成才,以後有多大成就,隻希望他們能成人,兄友弟恭,和和睦睦的,有困難一起抗,有幸福一起分享,多好啊。
”
“暖暖,你看着我……”
顧寒州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
她躲閃不及,讓顧寒州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一幕。
她急忙擦了擦眼角,佯裝無事。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
“沒,什麼都沒發生。
”
“許意暖!
你以為這鬼話能騙的了我嗎?
昨天,你是不是見了什麼人?
”
“我……我沒有。
”
“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查不到嗎?
”顧寒州壓低聲音,帶着薄怒。
她肯定有事情瞞着自己。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裡更恐懼害怕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顧寒州,我被下毒了,我快要死了!
”
“怎麼回事?
”
他急切的問道。
許意暖一面抽泣,一面艱難的回答:“我……我昨天被綁架了,是日京川绫子的人,她讓我給你下毒,我不幹就給我下毒。
說是一種新型麻醉藥,吃完後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去痛覺觸感,然後内髒衰竭,脫水而死……”
“她讓我給你下毒換解藥,我怎麼能幹這事,出了門我就給扔了,現在正等死呢!
”
“嗚嗚,我現在再不交代點,我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
她哭的像個孩子,肩膀抖動,無助可憐。
她從昨天就擔驚受怕,心髒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顧寒州心瞬間揪緊,心疼的緊緊抱住她。
她竟然藏了這麼重的心思,難怪會這樣。
他一面撫摸着她的後背,一面寬慰:“沒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們現在就去找那藥。
”
“找那個幹嘛,你可不能犧牲自己,來換我的解藥!
”
“笨蛋,厲訓和顧微都是軍醫,市醫院的醫療器材都是先進的,如果不行就送到軍醫部隊,總會找到解決法子。
另外,你也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
“沒用……查不出來。
”
“那就仔仔細細的查,我就不相信,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迹。
”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拳頭用力捏緊。
他真是低估了日京川绫子,羽翼還沒豐滿,就敢在帝都造次!
他帶着許意暖去了地方,找到了藥粒,送給厲訓檢查。
然後帶着許意暖又檢查了身體,毫無所獲。
他不敢掉以輕心,雖然從未聽過這個麻醉藥,但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最後幹脆取了皿,送到軍醫總部去化驗,有白家和季家的關系,不到一天就出了結果。
“怎麼樣?
”
電話裡,顧寒州心亂如麻的詢問,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兩個檢查結果都出來了,你想聽哪個?
”
“皿液報告。
”他心急如焚的說道。
“的确有藥物成分,是鎮定劑、麻醉劑的常用藥物,還有一些新型的,暫時沒查出成分。
應該是一種強效麻醉劑,現在病患應該還沒有什麼感覺,日子久了,會覺得痛感消失。
短期内腎髒透支過多,衰竭而死。
”
“建議最好把病患帶過來檢查下,不是什麼好現象。
”
“那……有沒有法子救?
”
“這應該是R國最先進的醫學研究,之前還開過發布會,說是麻醉劑的新裡程碑,用于軍事中,非常恐怖。
但沒有研究完善,具體進展還不知道。
如果你認識這個病患,把她帶過來,對我們國家的軍事醫學進步很大……”
厲訓并不知道是誰,更關心國家利益。
顧寒州的耳朵嗡鳴出聲,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手機也掉在地上。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裡的藥瓶,眸色深邃,有了另一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