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和顧微什麼時候要孩子,我這個妹妹比你小那麼多歲,都捷足先登了,你就不急啊。
”
“已經準備備孕了,我和她身體都很健康,所以是早晚的事情。
”
“嗯,繼續加油,你孩子以後要叫我家又欠哥哥了。
”
“這輩子我守護你,他們那一輩子,你兒子要守護我的孩子。
”
他溫笑,揉了揉她的頭發。
所以,命運都是輪回的,沒有停滞不前的時候。
見過娘家人後,很快新郎接親的車隊就來了,然後一起去教堂。
“新郎來了。
”
有人高呼,大家簇擁着,阿言站在其中,一身黑色西裝,裡面是白色的襯衫。
藏青色的領帶打的一絲不苟。
他總有幾分邪氣,也不屑僞裝溫言,所以每次穿西裝打領帶的時候,都會扯開一點,留出一個紐扣,整個人俊朗又邪佞,走在路上引來不少女孩子的注視。
可現在,他穿的嚴嚴實實,格外正經,還别着兇花。
他手裡拿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束,朝她走來。
臉上的笑容有些孩子氣,竟然有些稚嫩,也有些害羞。
畢竟他結婚可是第一遭,上次的婚禮是那個廢物的,他可沒參與。
他在溫言體内,全程都在吐槽,罵這個廢物腦子被豬拱了,才會相信白歡歡并不愛他,竟然半推半就的和克裡斯蒂結婚了。
婚禮走了什麼流程,他一概不知,真的很想跳出來掐死這個廢物,然後去找白歡歡,把那荒唐一晚上說清楚。
現在,才是他正兒八經的婚禮!
他夢寐以求,這幾日雖然忙碌,可他很開心,有時候夢裡都會笑醒。
因為,這個場面在夢裡早已溫習了不知道多少遍。
熟爛于心。
可現在自己真真切切經曆,他的一顆心還是怦然心動,像是藏着野獸,橫沖直撞。
多怕是一場夢。
“歡歡。
”
他拾階而上,來到她的面前,笑得開心。
“嗯。
”
“我們……真的要結婚了,是嗎?
我怎麼感覺這是夢,這個場景我夢過太多次了,我現在都有些分不清了。
”
“不是夢,我們真的要結婚了,阿言。
”
她沒有叫錯。
他聽到這話開心壞了,竟然不顧這麼多人看着,直接把花束塞在了她的懷裡,把她打橫抱起。
“我結婚了,我阿言結婚了!
”
“我有老婆了,哈哈,我有老婆了!
”
他笑的沒心沒肺,就像是個傻子一般。
旁人看着,開懷大笑過後又有些心酸。
到底不是溫言。
但阿言也不壞,誰存在,另一方就必須消失。
這對另一方不公平。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也不怕人笑話?
都在呢!
”
“我抱自己老婆,我怕什麼?
我又沒抱别人的。
”他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
她被堵得啞口無言,沒好氣的瞪了眼。
随後一行人出發,婚禮的車隊浩浩蕩蕩,很快來到了教堂。
阿言站在神父旁邊,而白歡歡補了個妝,然後随着婚禮進行曲的響起,她由白岩攙扶進來,然後再轉交給新郎。
她帶着頭紗,看到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包括他。
“歡歡。
”
隔着紅地毯,她能聽到他急切的聲音。
他恨不得直接把她抱過去,立刻舉行儀式。
白歡歡有片刻的恍惚。
這是她的婚禮。
這算是和溫言的婚禮,還是和阿言的?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其實,你也分不清了,所以一遍一遍的質疑自己是嗎?
”
白歡歡瞳孔狠狠收縮。
有一個人,也穿着新郎的西裝,站在她的面前。
她千金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兩人之間始終保持一步之遠。
就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
她知道是幻想。
好幾天沒看到了,為什麼這個節骨眼出現?
她不敢開口說話,這是她的婚禮,不能讓賓客們看笑話。
“走開。
”
她心底瘋狂呐喊,但是他紋絲不動。
“白歡歡,你愛上了阿言。
”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歡歡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步伐一僵,停滞在原地。
白岩感受到,不禁微微側目,狐疑地說道:“你怎麼了?
”
她沒有回答,身體僵硬住,視線筆直的落在前面。
他……他在說什麼?
“不,準确來說,你愛上的是和溫言相似的阿言。
他們越來越像彼此,所以你愛溫言,也愛他衍生出來的第二人格。
不管是哪一個靈魂,都是溫言啊,你愛上他兩個樣子,愛上了同一副身軀。
”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可以接受溫言身上有阿言的戾氣,為什麼不能接受阿言身上有溫言的溫柔?
你這是偏見,你對阿言不公平。
你從未善待過他,你在騙他,也是在騙自己。
”
“自欺欺人,好玩嗎?
”
“不……你不是溫言,溫言從不逼我,他從不……”
白歡歡忍無可忍,最終還是喊出了聲音,震驚四座。
大家都很迷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白歡歡在和誰說話。
她筆直的看向前方,仿佛身前有人一般。
可她的面前,明明隻有空氣啊?
“這是怎麼了?
”
阿言察覺到不對勁,立刻跳下台階。
牧師想要阻止,畢竟不合規矩,一切要按照神的指示來。
他箭步沖到了白歡歡面前。
白歡歡眼睜睜的看着阿言穿過那個人的身體,他漸漸變得虛幻,然後消失不見。
他消失的那一刻,白歡歡的身子也軟了下來,剛好被阿言接住,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懷中。
她的冷汗,濕透了後背的衣服。
他拖着她的身子,想要掀開她的面紗,卻被她死死捏住了手。
“别,我現在很狼狽。
”
她能感受到全身皿液的倒流,此刻面色肯定慘白的吓人,而且額頭全都是汗珠。
阿言咬牙,道:“你看到他了?
”
“嗯,他又出現了。
”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
阿言急急的說道:“以前你都是好好的,可這段時間他每次出現,你都變得很不正常。
你到底怎麼了?
有什麼……是不能和我說的嗎?
”
他心急如焚,真心實意的關心她。
白歡歡聽到這話,心底泛起了苦澀。
到底……要不要告訴阿言。
他也是當事人啊。
要不要告訴他?
她很可能已經愛上了他,可自己不敢承認,認為是一種背叛,所以對他各種推拒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