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京川希聽到這話,不斷搖頭。
正因為無法勸阻,他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事。
“我知道你還有辦法見到她,能不能帶我去見她,就當我求你。
”
“不能,嶽母不想見你,如果想,自然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日京川希竟然撲通跪下了。
顧寒州哪裡受得起,趕緊蹲下想要攙扶他起來。
可他卻鐵了心,執意不起。
“今日,你我不是嶽婿,就當是一個風燭殘年的男人祈求你,幫幫我,讓我們夫妻團聚。
她就算殺了我,我也認了,我隻想在有生之年見她一面!
”
“我……咳咳,我病了,已經時日無多了,不見她一面,我實在是不甘。
你拿着這個給她,她看了自會明白。
”
他拿出一張病曆單,上面寫着癌症晚期的字樣。
顧寒州的心思瞬間凝重起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他能緩解他們的恩怨,說不定對暖暖也是一件好事。
暖暖雖然有季家撐着,可到底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她出了事,也不想連累季家,甯願自己受委屈,也不願意告訴季悠然。
如果有了二老,她也多了兩個說話的。
而且,彌補從來不在于時間的早晚。
他收下了病曆單,答應幫他傳話,但嶽母的意思如何,他也不敢保證能夠做到。
日京川希見他答應,不禁松了一口氣。
他尋找這麼多年無果,現在顧寒州是唯一的契機了。
顧寒州還惦記着許意暖,不敢在這兒久待,怕她一個人無聊不适應。
他告退後就急急下樓,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日京川绫子。
“顧先生。
”她先開腔:“不知道你平日什麼時候有空,有些生意上的合作想要和你探讨一下。
”
“任何工作時間都可以。
”
“那好,我們選個清淨點的地方,好好談談。
”
“不必,要麼去你辦公室,要麼去我辦公室,别的地方都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
顧寒州一口回絕,深知日京川绫子的目的。
她對自己感興趣,并非愛慕,而是單純的想要征服。
他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哪怕這場仗再怎麼難打,他都要全力以赴的試一試。
日京川绫子那麼聰明的人,怎麼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他根本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瓜葛。
别人求都求不來的,而她今天主動放下身段邀請,可是他竟然不為所動。
她捏緊拳頭,可是臉上卻依然平靜,談笑風生。
“顧先生,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偏見?
怎麼覺得……你怕我啊?
”
她故意湊上前,身上飄散着淡淡的香味,仿佛會勾人。
她湊近,身子玲珑,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
可偏偏顧寒州平靜的掃視,眼底沒有任何貪婪的欲望,紋絲不動,穩若泰山。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阿貓阿狗一樣,竟然沒有半點興緻。
日京川绫子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女人味了。
不論哪個男人看到自己,隻要她稍稍使用一點手段就手到擒來了。
可顧寒州……卻固若金湯。
她心高氣傲,怎麼能準許自己失敗?
這個男人,自己一定要拿下,哪怕拿不到經濟權,也要把他降服!
“日京小姐,還請自重。
”
因為她靠的太近,顧寒州後退一步,遠遠避開。
仿佛,和她太過接近自己會感染病毒一般。
她笑,并沒有氣餒。
“那好,下次我親自拜訪顧先生,我想我們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談。
”
她掩扇笑了笑。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還有事,先下去了。
”
說罷,他看都不看日京川绫子一眼,就下了台階。
她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找角落裡的顧寒州,一臉的冰霜漸漸融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仿佛春風吹過暖入心扉。
他前後的差距,簡直判若兩人。
她……竟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
他眼神極其溫柔,也很小心翼翼,仿佛遇到了什麼珍寶。
她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想要跳入他的眼中,成為他所看到的人。
這樣的溫柔,如果隻對自己,那該多好?
這個想法剛剛萌生,她便覺得不妥。
她怎麼可能會看上顧寒州,這個有婦之夫,她要的不過是勝利罷了。
顧寒州一路都在心心念念這個小丫頭,可她卻看着韓劇看得忘乎所以。
走之前明明叮囑,她不可以貪戀别人的美色,竟然又在這兒犯花癡!
“許意暖!
”
帶着愠怒的聲音響起。
許意暖聽到,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連忙手忙腳亂的把視頻關掉,端坐起來。
“你……你回來啦?
怎麼這麼快啊,我一集電視劇還沒看完呢!
”
“我要是再晚點回來,你的老公就另有其人了!
”
他不滿的說道。
“怎麼會呢?
我又不是腦殘粉,我老公隻有你一個啊!
”
她趕緊讨好的說道。
她狗腿的給他捏捏肩捏捏腿,還給他留了吃的。
“這還差不多,等會吃了蛋糕我們就回去。
”
“嗯。
”
很快就到了吃蛋糕的時候,剩下還有些娛樂活動,比如跳舞什麼的,但是顧寒州假裝身體不舒服,提前退場了。
他知道許意暖不喜歡那些場合,也沒有好好的吃東西,于是……
許意暖站在小吃街巷口,眼中綻放出綠光。
不是吧?
她還能吃這些嗎?
這麼幸福的嗎?
“臭豆腐、咖喱牛丸、還有關東煮、卷餅、灌湯包……這些可比宴會那些正兒八經的飯菜有意思多了。
”
“對啊對啊!
這兒的生蚝加點蒜蓉,烤起來超級好吃,簡直一絕啊!
”
“對,我差點忘了,你以前能吃好多個,今天也要買。
”
許意暖聽到這話,覺得整個人都在雲朵上飄着,實在是太幸福了!
“能加小米辣嗎?
卷餅能放辣醬嗎?
”
“當然可以。
”
“麻辣燙呢?
”
“可以。
”
“火鍋呢?
”
“也可以!
”
“我的天,我不是在做夢吧?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我……我不是懷孕了,這些藥忌口嗎?
今天可以胡吃海喝了嗎?
”
許意暖激動無比的說道,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顧寒州聞言,忍不住瞥了一眼她,道:“誰說你吃的?
是我吃。
”
“納尼?
那我……那我幹什麼?
”
“你可以看着我吃。
”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