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顧寒州每晚都會悄悄過來哄她入睡,也來不及幹壞事,畢竟時間有限。
一來二去,老爺子也就知道了,最後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次規定二十分鐘就要回來。
年關将近,顧微和厲訓的婚事也開始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時隔兩年,這一場婚禮終于要再一次進行了。
依然是兩年前的教堂、婚紗、客人……
那一年,白歡歡沒有出席,今年依然沒有出席。
許意暖也問過厲訓,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歡歡嗎?
答案自然是擔心的。
他以前總想為白歡歡鋪好路,讓她每一步都能走的輕松。
後來才知道,每個人的路都是無法鋪墊的,總會遇到坎坷。
她和溫言的感情,厲訓也毫無頭緒,無法為她做主。
她也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所以厲訓不加幹涉。
他其實有找過白歡歡,雖然沒有找到具體位置,但是看到她反偵查的痕迹,由此可知她還好好的。
其實厲訓深究下去,能找到白歡歡的。
但他沒有,尊重她的選擇。
所以,她并不是下落不明,而是把自己藏起來了。
許意暖也松了一口氣,隻要知道她沒事就好。
她總會回來的,她認識的白歡歡絕對不會是縮頭烏龜的。
婚禮在年前舉行,為的就是早日把顧微帶回家過年。
兩人的婚禮沒有當初許意暖她們的濃重,兩人都想低調辦事,尤其是顧微,恨不得一切從簡,趕緊結婚。
婚期選的日子不好,正好趕上民政局放假,隻能等年後來領證。
紅本本一日不到手,顧微就提心吊膽的。
結婚前幾日,老爺子親自去白家提人。
當地風俗,結婚前兩人不能見面,要等結婚當天。
顧微走的時候還死死地抱住白家大門,不肯撒手,說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沒那麼多狗屁風俗,她不避諱那些。
鬧得街坊鄰居都知道了,都在看笑話。
現在外界人人都傳,顧家四小姐是倒貼貨,巴不得嫁入男方家裡。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可顧微卻滿不在乎。
她不管别人怎麼說,隻要厲訓不輕看自己,白家尊重自己就好。
婚前那一晚,顧微翻來覆去睡不着,竟然跑到許意暖的房間,鑽入她的被窩。
“我睡不着。
”
“怎麼了?
”
“怕……”
顧微幽幽的說道:“可能是上次鬧得,時隔兩年我們才決定要結婚。
前年到今年,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都難以想象。
”
“正因為經曆了那麼多磨難,所以這次才更加患得患失。
雖然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障礙了,但還是很擔心。
”
“我怕是婚前綜合症犯了,找你訴訴苦。
”
“放心吧,明天婚禮肯定順順利利的,别胡思亂想。
你明天還要早起,化美美的新娘妝呢,要是有兩個黑眼圈,那還得了?
”
“這倒也是,結婚可是女人這輩子最好看的樣子了,我要美美的。
”
顧微吐出一口濁氣,道:“老娘都二十八了,都成老姑娘了,要是再修不成因果,我就……出家當尼姑算了。
”
“呸呸呸,大婚前别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怕沖撞什麼。
趕緊睡,别胡思亂想了!
”
顧微撇撇嘴,她是真的心意已決。
兩人躺平,顧微依然睡不着,許意暖也睡意全無。
兩人開始聊八卦,最後扯到她的肚子。
“也有一個月了吧?
”
“嗯,有,有了……”
她心虛的說道,在正經醫生面前,自己可不敢瞎造次。
“檢查做了嗎?
胎兒怎麼樣?
”
“一切正常,好得很。
”
“再過些日子,就能查出是男孩還是女孩了,雖然說醫院不讓查,但現在不比以前,重男輕女,現在好多人家巴不得要女孩子呢。
家裡是私人醫生,可以查查看的,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侄子還是侄女呢!
”
“我看你最近胃口挺好,也不見胖,說明寶寶吸收的好啊。
”
“我……我上廁所也挺勤快的啊,消化系統好。
”
許意暖弱弱的說的。
“……”
顧微給了一記白眼,已經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睡覺睡覺。
”
……
翌日,天還是黑沉沉的,不過四點鐘,顧微就被拉了起來,要去洗漱化妝。
許意暖也被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要爬起來幫忙,卻被顧寒州阻止。
“你現在可是孕婦,要多休息,别說我不準許,爸也不準許。
”
許意暖想想也是,肯定不會讓她起來幫忙的。
她隻好老老實實的待在床上。
顧寒州去準備送親隊伍什麼的,一字排開的豪車送出嫁,這排場可是帝都少有的。
許意暖六點鐘迫不及待的爬起來洗漱,很快就收拾好了。
新娘七點鐘要從老宅出發,路上要一個小時的行程。
顧寒州忙完事情,匆匆回來換衣服,因為忙到現在滿身的汗,衣服都有些褶皺了。
他從不噴香水,這次……竟然噴了男士香水。
她很是驚訝。
他整理好袖扣衣角,站在鏡子前左看右看,一直在問許意暖,自己這一身合不合适。
“你娶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緊張?
”
許意暖吃醋了,酸酸的說道,這差别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顧寒州見狀,将她輕輕攬在懷裡,柔聲說道:“抱歉,的确有些差别對待。
娶你,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知道要把你帶回家寵一輩子,所以心裡很踏實。
可如今,我要送顧微出嫁,我想我和父親的心情差不多,很忐忑。
”
“我和顧微沒有皿緣關系,但早已超越。
我和二哥最寵這個妹妹,給她最好的。
我們落難在曼爾頓,大哥設計陷害,隻有她不離不棄的幫着我們。
我們沒能看她從小女娃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如今一晃眼,她也要嫁人了。
”
“第一次婚禮,我真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厲訓是我兄弟,托付給他我很放心。
可是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更加心疼這個妹妹。
如今,她要再次嫁人了,我的心情……”
顧寒州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許意暖撇撇嘴道:“我就說了一句,你回我那麼多句。
我當然知道你對微微的感情,我跟你開玩笑的而已。
微微會幸福的,你放心好了。
”
“嗯,我也要好好警告厲訓,讓他對我妹妹好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