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聽了你的睡前故事,我怕我晚上做噩夢,也難為顧顧能聽下去了。
”她憐惜的摸了摸顧顧的腦袋。
“你是在嘲笑我說故事的水平嗎?
膽子不小。
”
顧寒州微微挑眉,就想攝住她的唇瓣,卻不想懷中的小家夥呢喃了一聲,翻了身。
許意暖頓時緊張起來,推開了顧寒州:“還有小孩子在呢,别胡來,乖乖睡覺!
”
她關了燈,抱着顧顧睡去。
顧顧也順勢鑽入她的懷中,于是……
顧寒州成孤家寡人了,明明三個人同床共枕,為什麼他卻感覺不到自己的任何存在感。
顧寒州有些郁悶,身子還想往許意暖那兒靠,卻被她不客氣的制止。
“顧老三,你别擠過來了,小心壓到顧顧。
”
“要不把顧顧放在你外邊,你到我這兒睡?
”
“不要,就這樣挺好的,趕緊睡覺吧,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課呢。
”她埋怨的說道。
顧寒州無聲歎息,這一晚上可怎麼睡得着。
第二天,她們睡足了,可顧寒州卻精神不濟。
顧顧歪着腦袋,疑惑的看着他:“顧爸爸,你怎麼了,你是被熊貓打了嗎?
”
許意暖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怕是一隻功夫熊貓。
”
顧寒州聞言,古井般幽邃的鳳眸忍不住眯了眯,想把這個嚣張的丫頭狠狠地教訓一頓。
許意暖仗着顧顧在,顧寒州肯定不敢動手,所以有恃無恐。
她早上要去上學,所以一早就離開了,顧寒州則帶着顧顧去顧氏集團。
事情,需要結束了。
此刻,顧氏集團――
顧雷霆已經确定好離開集團的日期,将剩下的股份全都轉交給顧徹。
此後,顧氏如何發展也與他無關,完全退居于幕後,甚至都不願意持一點股份,連股東都不願意當。
他怕日後,自己會陷入兩難的局面,幫了任何一個,都無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顧徹是咎由自取,老二老三又虧欠太多。
他隻能袖手旁觀,誰都不偏頗。
他隻希望不要兄弟相殘就好了。
顧雷霆來到了顧氏集團,今天是他股權交接的日子,請來了律師作為公證。
諾大的會議室裡,座無空席,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這可是頭等大事。
顧雷霆坐在首座,顧徹坐在左手邊,副董坐在右手邊,如今已經是顧氏集團的兩大交椅。
他已經很久不過問集團事情了,如今老了,也該退位讓賢。
自從發生那些事後,他便感覺自己是真的老了,就算是一頭雄獅,也沒了爪牙,失去威嚴了。
他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顧寒州,有些失望。
“老三呢?
”
“爸,反正三弟已經放棄了他的那一份股權,那你手上百分之四十多的股權就應該全部給我。
”
顧徹有些不耐煩。
他和顧寒州已經處于水火不容的境地,在這樣的大喜日子,他可不想看到生厭的人。
顧雷霆幽幽歎口氣,如果顧徹疑心病沒有那麼重,那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
可是他還是不想回頭,早已被權勢蒙蔽了雙眼。
他輕輕搖頭,想要勸誡顧徹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
想必,他也不會聽自己的話。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今天,顧氏集團所有的元老董事都在這兒,也有律師作證,接下來就是股權轉讓……”
“等一下。
”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顧寒州厚重的聲音,低沉沙啞,敲打人心。
衆人不知為何,身子微微一顫。
大家齊齊朝着門口看去,隻見顧寒州單手抱着一個孩子,走了進來。
小孩長得很乖巧,懷裡抱着泰迪熊,小手裡還抓着一個小蛋糕正在慢悠悠的吃着。
她看到坐在首座的顧雷霆的時候,還歪着腦袋端詳了好一會兒。
“你怎麼來了?
”
顧徹看着顧寒州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呢?
大哥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
顧徹嘴角勾起一抹幽涼的冷笑,鳳眸深邃,裡面像是打翻了濃墨一般。
睫毛長密,遮住了裡面晦澀難懂的眸光。
他将顧顧放下,指了指顧雷霆,道:“知道叫他什麼嗎?
”
“爺爺。
”
小家夥甜甜的說道。
“這……這是?
”
顧雷霆很是震驚,看着一點點大的顧顧,越看越覺得這孩子面相熟悉,像極了一個人。
顧顧走到他的面前,拽了拽他的衣袖,道:“爺爺,我叫溫顧,我媽咪是溫以晴,我爹地是顧長甯。
”
“什麼?
”
顧雷霆震驚的無以複加,趕緊抱起顧顧,讓她站在會議桌上自己好好端詳。
是老二的影子,眉眼依稀能看出。
隻是老二離開太久了,自小就不在他身邊長大,如今衣冠冢都已經四年之久了。
老人家喜極而泣,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胳膊小腿,道:“你叫我什麼,老人家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好,你再說一聲給我聽聽。
”
“爺爺……”
溫顧有些怕生,畢竟這些人對她來說很陌生。
她來之前,溫以晴已經交好了說辭。
她自小到大隻知道自己有姥爺姥姥,卻不知道她還有個爺爺。
爺爺看起來和顧爸爸很像,那她爹地應該也和顧爸爸差不多樣子。
“老二竟然還有孩子,為什麼這些年你都不告訴我?
”
顧雷霆喜極而泣,顫抖的說道。
這對他老人家來說,是最欣慰的事情了。
顧徹眼看局勢有變,立刻起身拍桌,怒指着顧寒州。
那陰鸷的眼睛,狠狠眯着,仿佛要将顧寒州剝皮抽筋一般。
“顧寒州,你随便找出個孩子,就說是老二的種,會不會太荒謬了?
”
“這是顧顧的親子證明,我早已準備好。
如果父親不相信,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
“不……不用檢查,這就是老二的孩子,我認得出!
”
顧雷霆摸着她的小胳膊小腿,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大力,她就會像個搪瓷娃娃一樣碎掉。
“老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快說說!
”
顧雷霆催促道。
顧寒州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當然他沒有公開說顧徹和二哥的死有關,一筆帶過。
這筆賬,他會慢慢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