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歡歡聽到這話,也眼眶濕熱起來。
“想吃什麼?
大肚婆?
”
“我現在還能吃什麼,先去你那兒看看吧,想好好地看看你,又怕你跑的無影無蹤了。
”
“這次回來了,就再也不會離開了,我保證。
”
她擡手對天發誓。
許意暖連連點頭,這話,她信。
白歡歡還住在之前的公寓,她突然離開,房間裡很多東西都沒有搬走。
管理員聯系到白家,白母一直幫她付着房租,等她回來住。
她不喜歡拘束,要是突然回來也肯定不會先回家,一定會找個落腳地點。
住在自己熟悉的環境,總比酒店好。
這将近一年的時間裡,大家都在想她。
房間每個月都有保姆打掃,很幹淨,進來隻是簡單收拾下就好了。
白歡歡竟然會下廚做飯了,有模有樣,甚至還學會了煲湯。
許意暖震驚的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你會下廚了?
”
“一個人在外面,總要照顧自己,總不能天天去外面吃吧。
一來二去,無師自通。
當然,我和你是比不了的,你湊合着吃吧。
我煲湯還是不錯的,可以嘗嘗。
”
“你去白家了嗎?
微微和厲醫生結婚了。
”
“還沒來得及,我剛剛放下行李就去找你了。
我也以為我會先回家找厲訓,畢竟他是我最親的人,可是我放下行李,隻想見你。
因為我知道,你是讓最自在的那個人。
”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隻有和許意暖在一起,自己才是最輕松的。
沒有任何僞裝,可以無所顧忌。
“那你吃完飯,下午去看看吧,她們都很擔心你。
”
“嗯,我會的,你這懷孕了,要喝點枸杞雞湯,對你身體好。
“
“你做過功課啊?
”許意暖好奇的問道。
“瞎猜的。
”
她笑了笑,随意說道。
等了一個小時,飯菜好了,三菜一湯。
這還是她第一次吃到白歡歡做的菜。
手藝不錯,看來這一年沒少做飯。
“我這一年去了很多地方,我也知道有人在找我,都被我避開了。
我反偵察能力不錯,看來沒有辱沒我爸媽的名聲。
讓你們擔心我這麼久,不好意思。
”
“你是為了療傷才離開的,這次……傷好了嗎?
”
兩個月前,克裡斯蒂突然早産,生下了一個男孩子。
孩子随父親,黑頭發黑眼睛,長得很可愛。
她那個時候孕吐厲害,也沒辦法長途跋涉去曼爾頓,而且顧寒州也不放心她再回去。
早産兒有些虛弱,需要日夜照看,克裡斯蒂和溫言的關系也沒那麼僵持了。
最近出席活動,都是夫妻一起的。
聽說克裡斯蒂為了生下這個孩子,九死一生,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所以溫言在月子裡對她很好,也沒了往日的冷淡。
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情,可對自己皿脈相連的骨肉,怎麼能輕易割舍下。
她緊張的看着白歡歡,捕捉到她眼底稍縱即逝的黯然。
還是……在乎的。
那這一年,到底療了什麼?
“吃飯吧。
”
“還疼,對嗎?
”
“即便如此,那又怎樣呢?
他已經娶了别人,也有了孩子,難道我要去做小三,破壞他們一家三口嗎?
當初的路,是我自己選的,現在我就不該埋怨。
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差,不是嗎?
威風凜凜的溫氏總裁,比以前成熟穩重多了。
”
“我們遇見的時間不合适,如果……晚點遇見,在他足夠成熟穩重,獨當一面的時候再有感情,那就不會有阻攔。
偏偏,我們……有緣無分。
”
有緣無分。
這四個字未免太殘忍了一點。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是白歡歡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能忘掉厲訓,我肯定也能忘掉溫言,我就不相信我點那麼背,愛一個慘一個,次次都是以悲劇收場。
這個世界,誰離了誰,地球還不是一樣轉啊,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
她說的灑脫無比,可許意暖知道她的心裡還是不痛快的。
忘掉上一任最好的辦法是新的感情、旅遊、時間……
她的心閉塞不出,哪裡會有新的感情。
她用一年的時間去旅遊,也毫無療效。
有些話,不過說來安慰自己的而已。
兩人簡單的吃了飯,然後去超市買了些東西。
白歡歡沒有久留她,讓姜寒送她回去,而她收拾心情回到白家。
白岩夫婦都沒有得到消息,開門就看到熟悉的人,愣了很久。
“歡……歡歡?
”
“你去哪了,你可要把我們急死了!
”
白母把她拉了進來,白岩漲紅了眼,沒有哭,可是眼眶卻紅了。
“你這個不孝女,你還有臉回來,我……我上樓給你爸媽燒柱香,告訴他們你回來了。
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晚上都不敢睡覺,生怕一閉眼你爸就來找我算賬!
”
白岩看似是在斥責,但……聲音顫抖,全都是柔意。
顧微和厲訓也下了樓。
“哥,嫂子,我回來了。
”
白歡歡展顔一笑。
“歡歡。
”
厲訓先下來,一把抱住了她。
這是他從小保護到大的妹妹,消失了快一年,如今自然壓抑不住情感。
顧微倒也沒吃醋,她們都結婚了,她也相信厲訓這個榆木腦袋分得清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情。
“哎呀,男女授受不親,别仗着是我哥,就吃我豆腐!
松開松開,我要抱抱我嫂子,終于把她娶進門了!
”
白歡歡笑着說道,推開了厲訓,然後看向顧微。
“嫂子,能抱你一下嗎?
抱了可就不計前嫌,既往不咎了。
”
“好。
”
顧微爽朗一笑,幹脆上前,和她擁抱在了一起。
白母拉她坐下,一直絮絮叨叨的追問她到底去了哪裡。
她簡單說了下自己旅遊的城市,厲訓在一旁聽着,眸色漸深。
傍晚時分,白母去做晚餐,顧微前去幫忙。
白岩還在書房處理事情,厲訓把白歡歡拉至陽台,道:“你這一年都在曼爾頓,為什麼騙叔叔嬸嬸,你在各國旅遊?
”
“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的好。
”
她淡淡的說道。
厲訓聽到這話,狠狠蹙眉。
她的确回來了,可感覺不是之前的白歡歡了。
以前的白歡歡是大大咧咧的急性子,如今……話少了,也不活潑了,就連笑容都顯得幾分沉重。
他也隻知道她停留在曼爾頓很久,至于做了什麼,具體哪個位置,她就不知道了。
這一年的時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