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雷德趕緊把她抱在了自己懷裡,憤怒的看着溫幼骞。
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你曾經那麼愛她,就算失憶了,但你心的感覺不會變。
”
“你把她折磨的如此痛苦,你的良心就能安穩嗎?
是你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我,讓我退出這場遊戲,把她讓給你。
但你也不要忘了,她是我深愛了二十年的姑娘。
”
“可如今,我願意成全你了,你又是如何做的?
溫幼骞,你到底是不是人?
”
“那如今,她是你的了。
”
他捏緊拳頭,心髒痛的難以呼吸,可是那雙眼依舊清冷無雙,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看着他們就像是看着不想幹的陌生人一般。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跌跌撞撞的離去,頭也不回。
莫娜上前,攙扶住他,兩人就這樣相互扶持依偎着離開。
費雷德此刻肺都要氣炸了,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殺了溫幼骞這個負心漢。
可現在的當務之急,要送艾麗斯治療。
他當初行為偏激,深深地傷害了艾麗斯。
可現在,他覺得溫幼骞比自己還要惡毒。
最起碼,艾麗斯不喜歡自己。
而現在,艾麗斯心底眼裡隻有一個溫幼骞,卻被他傷害的如此之深。
他們,到底誰更惡毒更殘忍?
莫娜攙扶着他,等費雷德一消失,他冷漠的松開了手,和莫娜保持距離。
他雙腿像是灌鉛一般,立于原地,看着費雷德遠去的方向,哪怕一點身影都看不到。
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一切。
“看得出,那個艾麗斯很愛你,不然一個小姑娘,也不會追到了那亞城這個鬼地方。
”
溫幼骞沒有言語。
“而且我覺得……你也喜歡她,就算記憶出錯了,但感覺不會錯,你還是很難割舍她對不對?
”
溫幼骞聽到這話,終于有了一些反應。
他緩緩摘下面罩,身邊路過的孩子,原本正玩得很開心。
猛不丁看到他那張臉,竟然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傷口還未完全愈合,因為藥物資源的缺失,再加上那亞城惡劣的天氣。
他的臉好的反反複複,有時候還惡化潰爛。
如果痊愈,肯定會留下醜陋的疤痕,伴随一生。
“看,孩子都被我吓到了,我現在像什麼?
像不像巴黎聖母院的敲鐘人?
”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然後将面罩戴上。
“溫幼骞……那你知不知道,喜歡你的人,是不在乎的。
這些孩子第一次看,不适應而已。
你在他們心中是救世主,他們依然會愛你的。
”
“你們不嫌棄,我自己嫌棄,這夠了嗎?
你要不要看看我後背之前潰爛的傷口?
要不要看我小腿裡殘留的彈片?
”
“我現在,全身醜陋,不想見任何人。
想不起過去,是現在的我,最好的解脫。
我沒有任何羁絆,沒有牽挂!
我可以在這兒繼續活下去,直到戰火把我終結。
”
“她……可以有很好的人生,犯不着在我這個醜八怪身上浪費時間。
”
他冷聲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