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上前。
“停下!
”
顧寒州沒有轉身,卻低沉咆哮的呵斥。
許意暖沒有停,甚至都不害怕。
她走上前,他想要退後,但是她快一步跑了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他大手扣住她的小手,直接将她的身子掰了過來,重重的丢在了牆上。
身子摔得很痛,可她連一句痛呼都沒有,而是緊緊地抱住他。
在他心緒不甯情緒暴躁的時候,直接踮起腳尖,雙手緊緊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遞過了粉唇。
她的唇瓣微熱,為他的薄唇确實冰涼的。
她不顧一切的吻着他,不顧自己被壓在牆上,肩胛骨磕得生疼。
而暴躁的顧寒州漸漸平靜下來,呼吸粗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良久,顧寒州終于平複了心情,理智漸漸回歸。
她縮回了身子,擡頭仰視着他。
“你好點了嗎?
”
“你就不怕我傷着你?
”
他深深地看着自己,幽邃的鳳眸深處全都是憐惜和溫柔。
許意暖輕輕搖頭:“其實……我很怕疼,但是我更怕不能陪在你身邊。
每次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會出現,給我一切溫暖。
我也想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也可以陪在你身邊。
”
“顧寒州……我需要你的保護,我也想保護你。
”
“傻丫頭,你是女人,哪有男人需要女人保護的?
”
他心疼的撫摸她的臉頰。
“需要!
你每次都把自己說得好像萬能的一樣,其實有時候你也在硬抗。
隻是你不敢示弱,你怕我擔心你而已。
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知道你必須要堅持下去,還有兩天,等解藥來了,一切都結束了。
”
“你……你最想救得就是婆婆,怕謝珺會傷害她,可是沒想到最後傷害她的反而是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失望了!
也讓……也讓公公和二哥失望了……”
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垂下了腦袋。
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珠。
顧寒州輕輕地把她攬入懷中,大手撫拍着她的後背。
世事難料,他也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寒州,如果婆婆醒不來怎麼辦?
顧家……還能容納我媽?
”
這是她西擔心的問題。
哪怕顧雷霆顧長甯清醒過來,不再被謝珺的情緒左右,可以理智清醒。
但她傷了夫人,夫人為此成為植物人,這就是一個魚刺,永遠哽在喉嚨裡,難以消除。
顧寒州聞言深深蹙眉,這的确是個棘手的問題。
“暖暖,你不想做惡人,那就讓我來做吧。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隻能把那個員工推出去,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護她,把她送到另一個城市藏起來。
這件事……與你無關。
”
“可她是為了我。
”
“我不能失去你,我也無法失去母親。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我來處理,等四十八小時後。
你回去吧,不要留在這兒,他們對你充滿了惡意,我怕我護不了你。
”
“那二哥……”
她深深記得顧長甯剛剛說的話,要一個交代。
“我來處理。
”
顧寒州把她塞入了電梯,讓她趕緊離開。
她沒有别的辦法,在這兒隻會讓他徒增煩惱。
電梯門漸漸合上,直到看不到。
電梯都已經下去了,顧寒州還是沒有離開。
就在這時,顧長甯出來了。
“就這麼輕松放走了?
”
他冷聲說道。
“念及舊情。
”
顧寒州背對着他,淡淡的吐出這四個字。
顧長甯聞言,狠狠眯眸,猛地闆正他的身子,揪住他的衣領,露出狠意。
“你當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母親在病房裡躺着昏迷不醒,而你在這兒和你的妻子念及舊情?
”
“這件事與她無關……”
“你敢說與她無關?
你敢說沒有一絲關系嗎?
你說我迷失了心智,我看你才要被許意暖勾走了魂魄。
你為了她,都做了什麼?
你在兩邊周旋權衡,你不忍心傷害她,又覺得對不起母親,你把自己變成什麼樣了?
”
“你最近瘦了很多,你都在幹什麼?
你幹什麼?
”
“我會處理一切。
”
“顧寒州!
”
顧長甯看他面色寡淡的樣子,氣得渾身顫抖,怒喝出聲。
他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凹凸出來。
“你我是兄弟,你到底多少事情瞞着我。
什麼都由你來擺平,我這個兄長是用來幹什麼的?
該保護顧家的人應該是我,你逞什麼能?
我孑然一身,毫無牽挂,可你不一樣!
”
“顧寒州,我不管你打着什麼主意,我都讓你停下來。
”
“哥,停不下來了,還有兩天你就會明白了,我一直以為你和父親一樣,稀裡糊塗的,卻不想二哥很清醒。
”
“我不清醒,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信任你,你明白嗎?
”
顧長甯深深地看着他:“因為你是我的至親兄弟,我選擇無條件信任你!
可是你,似乎沒把我當成是你的哥哥!
”
“哥,習慣了。
從多年前你出事,我就習慣抗下一切了。
習慣,難改。
”
“你……”
顧長甯聽到這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似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顧長甯知道顧寒州承受太多,早已傷痕累累。
可卻用最堅強的铠甲,掩藏起了一切。
“你到底在幹什麼!
”顧長甯痛苦的質問。
顧寒州抿唇,沒打算說出來。
四十八小時的觀察時間,和厲訓回來的時間完全吻合。
就算母親沒能清醒,也應該拜托這藥物的控制。
這藥物長期吸入肺腑,會侵蝕腦神經系統,遲早會出問題。
還有,他放出去的線,也該收回來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掙脫了顧長甯的鉗制。
顧長甯沒有追,知道徒勞無功。
他這個弟弟心思太深成了,他們雖然是兄弟,一脈相連,可他也猜不透。
他甚至都覺得自己白白年長了這幾歲。
顧寒州來到走廊盡頭,避開了所有人才接聽了電話。
“先生,查到了,對方真的按捺不住,有所行動了。
”
“蟄伏了這麼久,終于有行動了,我當真小瞧了。
”
顧寒州幽冷的說道,字字寒徹。
果然,有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