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吃完早飯,趙永初就離開了家,他要到紅島碼頭上處理事務,過兩天,就是紅島碼頭重新挂牌的日子了,他要将事情處理完。
行駛了不遠,就看見蕭子豪等在了路邊,原來,趙永初昨天已經告訴他了,讓他随着自己去碼頭上。
趙永初決定要自己帶他兩天,等和手下的人熟悉了,就讓蕭子豪徹底融入紅島碼頭管理團隊去。
蕭子豪一上車,心裡十分激動,自己這就成為了這個大老闆的跟班了,這身份可非同小可。
“子豪,今天你跟着我,和負責紅島碼頭的那些人見見面,其中還有你熟悉的張經理,以後,你就要和他們共事了,負責将這個紅島碼頭好好管理起來。
”
“好的,趙叔叔,我一定努力學習。
”
趙永初點點頭,對于年輕人,他還是很愛護的,若不然,也不會讓蕭子豪跟在身邊。
李葉白一早起來,下樓來,看見客廳已經沒人了,很明顯,趙永初已經出去辦事了。
田梅不到九點是不會起床的。
李葉白在客廳坐着,就看見趙晴也下了樓。
一早上的趙晴,顯得十分的慵懶,穿着帶花邊的睡衣,露出了白膩的肩膀。
趙晴一看見李葉白,覺得十分安心的感覺,在自己的家裡,還有李葉白在這裡,這種感覺太好了,趙晴幾乎有一頭紮進李葉白懷裡,膩歪一番的感覺。
但是,她忍住了,畢竟,這樣做不是她的風格。
二人吃完了飯,然後李葉白說:“趙晴,咱倆今天去給小紅魚買個魚缸吧,能随手拎着的那種,不能老讓它住在飯煲裡。
”
趙晴點點頭,但是,她一想起來小紅魚住在飯煲裡的樣子,那種憋屈,無奈的樣子,不禁就樂出了聲,嘴裡的牛奶差點就噴了出來。
“你笑什麼?
”李葉白看見趙晴的表情,不禁好奇地問道。
“小紅魚住在飯煲裡,實在是太憋屈了,我們今天一定給它買個一等一的魚缸,讓它舒服起來。
”趙晴忍住了笑,說道。
說完,趙晴就上樓去換衣服,李葉白也回到房間,将那個飯煲拿了出來,小紅魚此時在裡面搖着尾巴,眨巴着眼睛,表示心情很不錯。
下來樓,趙晴已經換好了衣服,等在了那裡,身上是一條碎花的裙子,顯得非常的清純。
二人來到了紅島賣漁具的一條街上,漫步走着,向兩邊看去。
隻見一個專賣魚缸的店鋪,門口四個人正在打撲克,兩邊是一溜魚缸。
這四個人,一個已經沒有牌了,指點着旁邊的一位,另兩位則眉頭緊皺,算計着自己手裡的牌,很顯然,這兩個人如果不将這一家堵住,就完全的輸掉了這把牌。
李葉白和趙晴走到了跟前,但是,這四個人隻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魚缸店的老闆就是落在下風的那幫中的一個,是個胖胖的年輕人,脖子上帶着金鍊子。
他手裡一把渣牌,根本就沒有希望走掉,隻能竭盡全力的堵截對家,好讓自己的隊友先走,那樣的話,就少輸了一倍。
李葉白和趙晴看見這四個人正站在緊要關頭,便也沒打擾,就徑直走進了魚缸店裡面。
這裡面的魚缸很齊全,有大有小,各種形狀的都有。
但是,要找到用手能拎的那種魚缸,可不太好找,李葉白和趙晴将兩排貨架全部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那種适合用手拎着的魚缸,本來,這種東西就少,誰沒事會拎着魚缸上街啊。
“五個Q。
”上家發了這麼一手牌,讓魚缸店老闆眉頭緊皺,他手裡湊吧湊吧,能有五個A,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隊友能不能上,他已經算出來了,自己的隊友隻剩下2和8的牌沒出,如果他能有五個2,就能管上,然後用大王領着8,就成功走人了。
但是他能有5個2嗎?
若是沒有,自己讓出這一手去,對家可就走了。
魚缸店老闆緊皺眉頭,再三思索,這把牌太重要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正在店裡面看魚缸的那個年輕人在裡面問道:“老闆,你有沒有能拎在手裡的魚缸?
”
這緊要關頭,聞聽這個年輕人的問話,魚缸店老闆一陣不耐煩:“有沒有,你不會用眼睛看?
”
“你這是怎麼做生意的?
”一個女子的有點發怒的聲音傳來。
魚缸店老闆擡起頭來,看向屋裡面,隻見年輕人面色有些冷,手裡拎着一個飯煲似的東西,裡面好像有水又有魚。
旁邊的那個女孩穿的倒是很漂亮,像個女學生的樣子,但是臉上明顯有了怒容。
“你要教我怎麼樣做生意?
”魚缸店老闆冷冷地說道,自己的這把牌太讓人惱火了,一大早上,又來了這麼兩個人來找晦氣。
趙晴剛要說話,被李葉白攔住了:“趙晴,咱們去别處買吧,這家也不像要做生意的樣子。
”
魚缸店老闆聽見李葉白的話,登時大怒,一下子就把手中的撲克牌扔在了桌子上,站起了身,指着李葉白,怒聲說道:“小子,你說誰不像做生意的樣子?
”
李葉白看着魚缸店老闆的樣子,冷冷地說:“你别用手指着我,這樣很不禮貌,你知道不知道?
”
“你是要教我做人喽?
”魚缸店老闆惱怒地說道,然後向李葉白走去。
其他的幾個打牌的人,看見魚缸店老闆已經将撲克牌摔了,其中先走的那個,歎着氣将撲克牌收了起來,魚缸店老闆的隊友則站起了身,另外一個則坐在矮椅上沒動,轉過了身子。
趙晴氣的臉色通紅,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做生意的人,竟然如此蠻橫。
李葉白臉上冷淡,但是心裡卻明白,這家魚缸店老闆肯定一個混混,若不然,不能這樣猖獗,看樣,他也不值這個魚缸店掙錢。
他猜的不錯,這個魚缸店的老闆的确是于如水的一個手下,他是負責這條漁具街的保護費事宜的,這個魚缸店隻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地方而已,在漁具店後面的房子裡,就是東北幫時常聚會的地點。
魚缸店老闆走到了李葉白面前,看着他那像飯煲似的魚缸,不屑地說道:“你們也就配拿這個飯煲養魚了,還要買魚缸,是不是有些太奢華了?
”
“你一個賣魚缸的,哪來這麼些廢話,我來買,你有你就賣,沒有,我就去别的店,用得着這樣嘚啵嘚啵?
你這麼嘴碎,你媳婦知道嗎,會不會嫌你太娘了?
”
李葉白一點也不客氣,他本來想要拉着趙晴走,沒想到這個魚缸店老闆還來勁了,要是這樣,他隻好奉陪了。
可是,和這樣的小混混一般見識,對自己半點用處也沒有,李葉白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他突破内力的人物。
還需要一個魚缸。
魚缸店老闆聽了李葉白這番話,不但怒氣沒了,反而一愣,他仔細看了一下李葉白,不明白這個少年哪來的底氣,竟然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他難道沒看見自己脖子上的金鍊子,還有胳膊上的那兩條青龍?
“小子,你混哪裡的?
”魚缸店老闆故意晃了晃脖子,大金鍊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李葉白看見這魚缸店老闆的樣子,裝的太明顯了,也很低級,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他笑了笑,反而問道:“那你是混哪裡的?
”
“我混哪裡的?
我就是混這條街上的,忠林哥你聽說過沒?
我諒你這樣的窮學生,也沒聽說過,隻聽說過你們的老師是吧,就沖你拎着這麼一個破飯煲當魚缸,你也不是什麼上台面的人,沒有錢就算了,還學人家養魚玩,你知道人家養的都是什麼魚嗎,一條魚好幾千好幾萬,魚缸都是鑲金邊的,你能比得起嗎,還跟我裝模作樣,我見過的,你這一輩恐怕都不見不到。
”魚缸店老闆又來一大通。
李葉白苦笑了一下,自己來買個魚缸,就被逼着跟别人攀比上了。
但是,魚缸店說的這個忠林哥是誰?
是餘忠林嗎?
“我這條魚也很珍貴,你恐怕這輩子也沒見過。
”李葉白臉上浮起了嘲諷的笑容,要是這人依仗着餘忠林,今天可就好玩了。
難道自己要注定與這個毫無節操的餘忠林打交道?
“什麼,我沒見過?
上至幾十萬的錦鯉,龍魚,七彩燕,下至幾塊錢的金魚,我什麼沒見過,你還想唬我,你知道人家的魚缸麼,都是好幾萬塊錢的,你要到我這裡談魚你真是應該跪着聽。
”魚缸店老闆一聽李葉白的話,鄙夷的又是一頓連珠炮。
李葉白笑了一下,然後将飯煲一下子遞到了魚缸店老闆眼前:“喏,你别吹,你見過這樣的魚嗎?
”
魚缸店老闆的那個隊友此時也走了過來,和魚缸店老闆一起向飯煲内看去,隻見一天紅色的小魚無精打采的浮在水面,樣子和市場上兩塊錢一斤的飛魚差不多,隻是顔色奇特一些罷了。
兩人對視一下,忽然就爆笑起來:“哈哈,這樣一條魚還說珍貴,這不就是海上一網能打好幾萬斤的飛魚嗎?
”
“就是,市場上兩塊錢一斤,晚上去買,十塊錢一堆。
”
“不過,這魚雖然肉有點酸,多加點醬,熬一熬,還是可以下點酒的。
”
“你可别說,這樣的魚根本上不了桌面,也就那幫出海的窮鬼才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