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白去樂迪的那天晚上,王金龍就在他們樓上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一個特殊的房間,是程敏專門留給貴客的,但這一陣,王金龍看上了樂迪歌廳裡的一個坐台小妹叫瑩瑩,所以,就告訴程敏,這個房間再不外借了。
程敏從李葉白他們房間裡出來,就直接來到了樓上的這個豪華包間。
為什麼說是豪華?
因為這房間的門都是兩扇,裡面還有一個吧台,一個洗手間,裡面還有一件睡房,簡直和賓館裡的套間一般。
比套間好的地上是,這個房間裡還有半面牆大的屏幕,還有圍坐半圈的真皮沙發,房間裡的裝潢更不用說了,都是金黃色,讓人覺得好像進到皇宮裡了一般。
吧台的服務生已經被王金龍攆出去了,隻有二剛在那裡伺候王金龍。
王金龍右邊摟着瑩瑩,左手拿着那個像水煙袋似的東西,不時吸上一口,然後就是飄飄欲仙的樣子。
二剛在旁邊,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看樣,他的瘾頭也上來了。
瑩瑩是一個圓臉女孩,一雙眼睛極其勾人,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像那種對别人很輕蔑的樣子。
也難怪,自從被王金龍看中以後,錢不必說了,成千上萬的拿,就是身份,也水漲船高起來,連程敏都要讓她三分。
若不是王金龍家裡還有一個剛娶的厲害媳婦,瑩瑩就被王金龍領回家了。
她既然不能和王金龍回家,也就繼續待在樂迪,這裡人多還熱鬧些。
她既然不缺錢,也就不接待别的客人,算是在這裡玩耍了。
王金龍吸一口,就遞給瑩瑩也吸一口,右手攬過瑩瑩的肩頭,直接捂在了瑩瑩的山峰之上。
那條大藏獒就趴在王金龍的腳下,睜着大眼,看着王金龍。
王金龍一看程敏進來了,臉上露出了笑容,說:“敏老闆,來,吸兩口,精神精神。
”
程敏一扭身子,坐到了王金龍身邊,說:“龍哥,你還是自己享受吧,我就是勞碌命,哪有福氣享受這個。
”
說到這裡,程敏又說:“龍哥,你看,我今天讓人将這燈弄了一下,換了個進口的,你感覺怎麼樣?
”
瑩瑩看見程敏坐到王金龍身邊,明顯有些不高興,就說:“程姐,這房間以後要是再裝修或者挪動什麼東西,麻煩你通知我和龍哥一聲。
“
程敏一聽瑩瑩這話,心裡這個堵得慌,這還沒怎麼地呢,這個小妖精就開始使用王金龍的旗号。
而且,看樣,這房間是她的私家重地了一樣,根本就和自己的歌廳沒了關系。
程敏雖然這樣想,但是臉上還是笑意盈盈,說:“瑩瑩,你既然不喜歡,咱就換回來。
”
“換來換去多麻煩,就這樣吧。
”瑩瑩大刺刺的說,臉上的神色傲嬌的很。
程敏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王金龍撫摸這瑩瑩的頭發,說:“好了,我覺的這燈挺好的。
”
“既然你覺得好,那就好啊。
”瑩瑩将頭埋在了王金龍的兇口,然後說。
程敏一看,心裡暗暗感歎,現在這小女孩真是太厲害了,小小年紀就會變臉神技,簡直不要太逆天。
還有王金龍,本是個不怒自威的老大,如今到了這個瑩瑩面前,就變得很溫柔似的。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程敏想到這裡,決定以後要好好防範這個瑩瑩,弄不好就會壞事在她手裡。
就在這時,王金龍的手機忽然鈴聲響了,是那首神曲【忐忑】,他腳底下的那條大藏獒,一聽見這個聲音,一下子警醒起來,前爪趴地,耳朵支棱了起來。
王金龍一邊掏手機,一邊拍着藏獒的腦袋,說:“少爺,又聽見這首神曲了?
”
這隻名叫少爺的藏獒,聽見王金龍的話,這才将頭慢慢伏了下去,然後趴在了前爪上。
王金龍看了看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号碼,他有點納悶,本想不接,但是看着手機号後面四個8,知道不是一般人物,想了一想,才按下接聽鍵。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男中音:“是王老闆吧?
”
“你是?
”
“王老闆你好,我是錢林宇。
”
王金龍聽到這個名字,不禁一愣。
這個錢林宇就是錢逸的父親,在紅島,是僅次于趙永初的大老闆。
但他不是靠漁業起家的,他是在紅島的造樓熱中,依靠自己在政府裡的人脈,從房地産起家的。
短短幾年,錢林宇的這家紅達房地産公司就異軍突起,幾乎将紅島黃金地塊都拿了下來,一躍身成為了紅島最大的房地産公司老總,而且,他還将觸角伸向了其他的幾個大城市。
雖然錢林宇這麼有錢,但是,他在紅島的社會地位還是趕不上趙永初。
一來,趙永初已經有了遠洋漁隊,在國外都有分公司。
二來,趙永初是名副其實拳打腳踢上來的,而錢林宇隻不過是利用各種關系,才發展起來。
錢林宇由于和政府的關系密切,所以,對紅島的兩個大混混都不太買賬,很少來往,而王金龍知道房地産這一塊自己沒有能力染指,所以也沒有刻意結交錢林宇。
二人就是素有聞名,但卻未深交了。
如今,錢林宇忽然給自己打電話,王金龍當然有些納悶了。
就算是要認識自己,紅島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麼多,總一個都認識倆人的,中間一搭線,喝頓酒,不就解決了嗎?
何必這樣的冒昧。
“原來是錢老闆,久仰久仰,不知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啊。
”王金龍淡淡地說。
“王老闆,我今天冒昧找你,是想和你談筆生意。
”錢林宇既然能冒昧打電話,說起話來也是開門見山。
“談生意啊,那不是錢老闆要提攜我掙錢喽。
”王金龍說。
“掙錢是肯定掙錢,就看王老闆肯不肯幹了。
”錢林宇說,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王老闆,我要和你合作一下,是關于紅島碼頭的事情。
”
王金龍眉毛動了一下,心裡有些吃驚,這紅島碼頭要私有化,傳了好幾年了,難道就要動真格的了?
這樣的好事,能輪到自己嗎?
憑關系,憑财力,王金龍在紅島都不會進入前五,他的确連想都沒想過,反正,不論花落誰家,這保護費還是得交給自己的。
“這個,我當然感興趣,誰不知道紅島碼頭是塊聚寶盆,但是,盯着這塊肥肉的人太多了,我還是掂掂自己的斤兩,知難而退吧。
”王金龍打個哈哈說。
“王老闆,既然你有意思,你不如出來,咱倆坐一坐如何?
”錢林宇聽見王金龍的話,便趁熱打鐵。
“好,錢老闆,你在哪裡?
我馬上就到。
”王金龍此時已經被錢林宇吊起了胃口,想早一點見到錢林宇,好好談一談。
“王老闆,我在青竹舍等你。
”
王金龍挂掉了電話,就對瑩瑩說:“小寶貝,我要去談點事情,你先回去吧。
”
“那我今天晚上在家等你,你可不要太晚回來。
”瑩瑩開始撒嬌了。
“好的。
”王金龍笑着說。
然後,他又轉向了程敏,說:“敏老闆,我先走一步了。
”
“這個錢老闆不會是錢林宇吧?
”程敏忽然問。
“就是他,敏老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找上我了。
”王金龍聽見程敏這樣說,知道她有話要說,就答應道。
“唔,錢林宇倒是财大氣粗,但是,他兒子跟東北幫走的很近。
”程敏皺着眉頭說。
“他兒子?
那隻是毛頭孩子,和于如水的手下認識,在一起玩,也不算什麼事,再說了,于如水現在還敢和我呲毛?
”王金龍笑着說,自從将紅島碼頭控制權搶來以後,他就不怎麼将東北幫放在眼裡了。
程敏聽見王金龍這麼說,就不好再說什麼,就起身将王金龍送了出去。
青竹舍是紅島最有檔次的一家會所,接待的都是身價千萬的老闆,所以,環境很優雅,離鬧市還很遠。
一到了青竹舍,開車的二剛就問:“老大,我也跟着進去吧?
”
王金龍一揮手:“不用了,在紅島,還有人敢動我不成,而且還是在這種高檔會所。
”
說完,他就徑直下車去了。
二剛将車開到了一邊,開始打盹。
王金龍溜完了冰,格外精神,一進會舍,就看見服務員早守在門口,一伸手,說:“是王先生吧,錢先生正在房間等您,請随我來。
”
青竹舍所謂的房間,就是一個大廳,鋪的地毯,四邊是古色古香的擺設,中間一個小小的裝飾用的溫泉,溫泉邊就是一個精緻的茶幾,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正坐在那裡。
錢林宇一看王金龍來了,就站起了身,笑着迎了過來,說:“王老闆,久仰大名,今天終于見到真身了。
”
二人寒暄了一陣,王金龍就問:“錢老闆,紅島碼頭早就要私有化,難産了幾年,為什麼這時候真正開始了?
”
“咳,政府的事情,你還不懂嗎,一個個大老爺擔心上面,然後又害怕底下的利益被觸動,所以就年年提議,年年擱淺,所幸,今天他們開了會決定了,我第一個得到了消息,就想到了王老闆你,你在紅島深耕多年,尤其是紅島碼頭,明面是公家控制,實際上還不是你是大當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