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餘忠林的這些人一發話,就将東北幫中的那些正舉棋不定的成員拉攏了過來,他們本來就沒什麼主意,如今看見餘忠林羽翼都以養成了,大勢已成,就紛紛表态支持餘忠林。
到底是混混,根本沒有什麼原則性,那些起先反對餘忠林的人,此時看見餘忠林大勢所歸,哪裡還說反對,一下子比誰都熱情,支持起餘忠林來了。
餘忠林大為滿意,确定了自己的老大地位以後,他立馬就将那些嫡系的人,安排好了重要的位置,這一下,自己的心腹也已經确定好了,大勢成矣。
所以,他今天一聽見鄭毅請喝酒,就立馬答應了,想在這昔日的朋友面前露露臉。
鄭毅本來要到個普通的飯店去,卻被餘忠林攔住了:“我說鄭毅,咱們不能去那種檔次低的地方,我不管怎麼說,也是東北幫的老大了,得找個高檔的地方,咱們好好吃一頓。
”
鄭毅看見餘忠林驕态畢露,也不以為意,他到底是禅宗的弟子,雖然還是俗家弟子,也不缺那份沉着,而且,餘忠林正得意的時候,他能理解這份心情。
黃少良一邊聽着餘忠林的話,一邊驚的合不攏嘴,他沒有想到,自己出了一趟海,李葉白竟然一飛沖天,成為了紅島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
那以後,自己的仇更沒法報了。
想到這裡,黃少良不禁有些沮喪。
鄭毅在一邊,則是帶着不易察覺的笑容,餘忠林是得意,自己的表弟是沮喪,他看得明明白白。
餘忠林還是眉飛色舞,沉浸在講述的樂趣之中,說完了李葉白的所作所為,餘忠林問向黃少良:“少良,你知道現在紅島道上是怎麼稱呼李葉白的嗎?
”
沒等黃少良回答,餘忠林就繼續說道:“現在,紅島道上,都稱呼李葉白為紅島之虎,他現在的風頭,可比當初曹斧子成名的時候厲害多了。
”
“紅島之虎。
”黃少良喃喃重複了一句,眉頭緊皺。
等餘忠林一講完,黃少良問向了餘忠林:“忠林哥,咱們以前受到的屈辱就這樣算了嗎?
”
黃少良這話問的,實在是不合時宜,餘忠林以前對李葉白都不敢惹,如今,受了李葉白這麼大的好處,他怎麼還肯對付李葉白?
鄭毅在旁邊聽見了自己表弟這話,歎了一口氣,自己的這個表弟實在是太愚笨了。
餘忠林聽了黃少良的話,臉色變了一變,他也沒有想到,這個黃少良是如此不睜眼的人,竟然在自己說出這麼些對李葉白贊揚的話後,還問這個問題,太讓人尴尬了。
但是,他既然是當老大的人了,自然不能那樣随便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就哈哈一笑,然後說道:“少良,你怎麼就不知變通呢,以前是我們和李葉白有誤會,才鬧得不愉快,如今,李葉白幫紅島道上這麼大的忙,将紅島道上的紛争都擺平了,我們還有什麼說的。
”
鄭毅看見黃少良還要說話,就插口說道:“少良,忠林哥現在已經是東北幫老大了,自然不能那樣意氣用事了,以前的事情,還是讓他過去吧。
”
黃少良聽見自己表哥也這樣說,剛要争辯,就看見鄭毅直向他使眼色,就将話忍了下去。
餘忠林聽了鄭毅的話,哈哈一笑,說道:“還是鄭老弟明白事,好了,我們今天不談這個事情了,少良剛從海上回來,我們好好喝兩杯是真的。
”
鄭毅看見餘忠林的驕态,也不以為意。
三人就開始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等吃完了飯,三人分手告别,餘忠林早有東北幫的兄弟接走了,鄭毅開車要将黃少良送回家去。
在車上,黃少良對鄭毅說道:“表哥,這個餘忠林的臉變得夠快的了,他被李葉白弄了好幾次,現在竟然完全被李葉白收服了一般。
”
“呵呵,表弟,你太年輕,有些事情你想的太簡單,有些人你想不到多麼複雜,這個餘忠林一直是那樣,那天在法明寺下面,你我都要被打敗了的時候,你沒看見他什麼樣子嗎?
完全就是一個牆頭草。
現在,他已經是東北幫的老大了,自然會嚣張起來,而且,他有機會和李葉白拉近關系,又怎麼會在乎以前受到了李葉白的羞辱,我早已經不指望他了,今天請他喝酒,也就是保持關系不斷罷了。
”鄭毅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那麼,表哥,咱們就這樣算了?
李葉白對咱們的羞辱就這樣過去了?
”黃少良不甘心地說道,他可不是能輕易忘記事情的人,尤其是自己吃的虧,更會一輩子都記得。
鄭毅聽到了黃少良的話,将車速慢了下來,問道:“你一定要報這個仇嗎?
”
“是的,表哥,這件事情咱們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心裡過不去。
”黃少良堅決地說道。
鄭毅點點頭,說聲好,然後,将車子停在了路邊,轉臉面向黃少良,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既然不甘心,表哥我會幫你的,但是,李葉白如今的功夫可不同早先,早先我尚且不能打過他,現在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們要想别的辦法。
”
黃少良看見鄭毅将車子都停了下來,知道他要說真格的了,便急忙問道:“表哥,我們要用别的什麼方法?
難道要暗地裡弄他?
”
“呵呵,無論你暗地裡不暗地裡,都對付不了這個李葉白,這個事情要從法明寺的一個瘋瘋癫癫的僧人入手。
”
黃少良又是一愣,不明白鄭毅是什麼意思。
頓了一頓,鄭毅接着說道:“我在法明寺學藝十年,等十八歲的時才出了法明寺的大門,其實,我也沒學到什麼,畢竟,想大石禅師那樣的人物,也不可能對我這樣天資平庸的人下大工夫,法明寺這些老僧的功夫,我隻學到了皮毛而已。
”
說到這裡,鄭毅歎了一口氣,的确,就像一個胃不好的人,看見了滿桌佳肴,卻沒能力吃,自然很沮喪,鄭毅此時就是這個心情。
黃少良還是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樣說。
“若是指着功夫,我是沒辦法打敗李葉白了,但是,在法明寺裡,有個瘋瘋癫癫的僧人,他是我師父還有大石禅師的師弟,這個僧人叫大化禅師,從我進入法明寺的那天起,他就在法明寺最後面一個小屋裡獨居,我那時也不知道這個大化禅師到在後院幹什麼,直到有一天,我半夜起來,看見後院冒出紅光。
”
黃少良聽到了這裡,不禁愣了一下,他好像是在聽一個傳奇故事一般。
鄭毅說到了這裡,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我看見後院冒出紅光,就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後院,向大化禅師的那個屋子悄悄看去,表弟,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
黃少良聽到了這個緊張之處,聽見鄭毅停下來問自己,就不由得緊張地問道:“表哥,你看到了什麼?
”
“我看到了這個大化禅師,在桌子上放着一本書,然後,一根竹棍立在半空,随着大化禅師的口令而左右疾速運動,這跟竹棍遍體都冒着紅光。
”
黃少良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道:“表哥,這個大化禅師是不是在練習妖術?
”
鄭毅搖搖頭,說道:“表弟,你不明白禅宗裡的事情,這個大化禅師練習的,就是禅宗裡最為獨特的煉器之術,禅宗講究的是頓悟,同樣的,無論什麼東西,也有頓悟的時刻,那就是它們開竅,能聽人擺弄的時刻。
”
黃少良聽到這裡,不禁一驚,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煉器之術,能讓武器或者物體聽人的指揮,那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可是,表哥,你說的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你從那天晚上起,已經和這個大化禅師建立聯系,已經學會了這個煉器之術了嗎?
”
鄭毅搖搖頭,說道:“要是我學會了這個煉器之術,根本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我那天晚上看見這個大化禅師的作為,心裡吓了一大跳,法明寺裡的老僧從來不允許我們進後院,所以,我們就趕緊跑了,可是,我心裡就一直有了這個事情,從那以後,我就注意師兄弟和大石禅師們的談話,卻從來沒有聽見過他們談起這件事情,很明顯,這個大化禅師煉器,沒有幾個人知道。
”
黃少良點點頭,的确,這樣的法術,不可能被鄭毅這樣普通的弟子知道。
“可是,你說的這件事情,與我們對付李葉白有什麼關系?
”黃少良疑惑地問道。
“呵呵,表弟,你真是愚鈍啊,我們既然打不過李葉白,就要從别處想辦法,這個大化禅師煉的的那根竹棍,與那本秘籍若是拿到了手裡,我們豈不是就勝券在握了?
”
黃少良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鄭毅的想法。
“可是,我們該怎樣取得這些東西呢?
既然那個大化禅師會煉器之術,還瘋瘋癫癫的,一定會很危險。
”
“從上次我被大石禅師救下,帶回了法明寺,他将我狠狠訓斥一頓以後,我就不指望學習功夫來打敗李葉白了,所以,我就想起了這個大化禅師,并偷偷的給他送了幾回酒,我那天晚上在大化禅師屋裡聞到了強烈的酒味,所以,我知道這是個嗜酒的和尚。
”鄭毅兇有成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