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來了。
幸虧轉厄術給力。
“快帶我去找陰夫人。
”
廣場太吵了,我跑去宮殿,抓着一個鬼叫道。
“不能啊,夫人正在治病,說了不能打擾。
”
還治病呢?
小心老巢都被人給掀翻了。
“你快點,要是耽擱了,保證你的你的腦袋被咔嚓一下。
”
這個鬼倒是有點骨氣,堅持不肯。
想要進去,就得有人帶路。
“不,不行。
”
他一直搖頭。
我隻好換了個鬼,這個聽話多了。
被我一威逼,就答應帶路了。
“你跟我來,但是夫人不一定會見你。
”
她肯定會見我。
他給我引路。
走着,我覺得不妙。
“不對,陰夫人不是應該在頂樓嗎?
你帶我去哪兒?
”
這個小鬼就叫道:“上頭的路封了,隻有這兒能走。
”
我将信将疑。
很快就有個頭領模樣的鬼來了。
“這是誰?
不知道夫人封了樓,不見旁人嗎?
”
小鬼就把我的來意說了。
這厮不肯我上去。
“我真的有要緊的事情。
”
這鬼翻了個白眼,忽然說道:“你給我半壺,我就讓路。
”
半壺?
他貪婪地看着我腰裡的銀壺。
攔路打劫?
居然要一半的靈液?
我心頭冷然,但還是說道:“你先帶路,我就給你。
”
他咧着嘴巴笑,就領着我。
我越走,心裡越是察覺不妙。
哪兒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砰,下頭忽然傳來了大響。
地表開始隆隆而動,震得我們差點站不住腳。
這下動靜太大了。
小樹裡冒出一股黑煙,像是柱子沖天而起。
好快。
黑煙迅速彌漫着,很快就把陰人谷給遮蔽住了。
養蛇人他們發動了。
“看到沒有,快帶路。
”
我心裡凜然,就去催促他。
但是一轉眼,卻發現這鬼嘴角居然帶着一絲竊喜。
他笑什麼?
廣場上的人和鬼終于發覺不對,起來反抗了。
地下傳來的慌亂的叫聲,厮殺聲四起,到處顯得亂糟糟地。
養蛇人他們早有準備。
黑煙到處都是。
裡頭彌漫着一股詭異的力量,剛好能夠壓制鬼物。
好些鬼物被殺了。
鬼将軍站起來,吹起了号角。
嗚嗚,蒼涼的聲音越來越急驟。
一隊隊的鬼物沖出來。
“殺。
”
有個鬼物叫道:“你們瘋了嗎?
竟然敢襲擊陰人谷?
”
他們想不明白,這些人前頭還是客人,怎麼會突然就翻臉殺人了。
楊百川大叫道:“我們受到了消息,有人要來暗算陰夫人,就混在山谷裡。
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殺掉奸細。
”
鬼物更糊塗了。
鬼将軍沒有被騙。
“拿出證據來。
”
“好,我拿據給你看。
”
楊百川輕松地走上來,從懷裡拿出一張黃紙來。
他陰陰一笑。
黃紙跟劍一樣飛了出去。
“劍符。
”
不知道誰叫了聲。
鬼将軍有着防備,但是沒有料到偷襲會這麼犀利。
他嘴裡呃呃兩聲,碩大的腦袋就從脖頸上飛了起來。
一劍枭首。
楊百川偷襲得了手,發出哈哈大笑。
“鬼将軍就是奸細,其他鬼物繳械不殺。
”
他在蠱惑鬼心。
劊子手發了狂,大叫道:“這些人都是敵人,别怕,給我殺,殺啊。
”
底下亂糟糟地鬥在一起。
楊百川拿着桃木劍,跳上前去。
這厮一劍就砍殺了兩個鬼物。
正在得意時,忽地發出慘叫。
一股鬼影撲過來,揪着他的胳膊撕扯下來。
鮮皿飛灑。
“你沒死?
”
是鬼将軍。
他一招手,腦袋就飛了回來,自個兒安了回去。
“敢偷襲陰人谷,你們死定了。
”
楊百川就是個色厲内荏的主兒,胳膊斷了,銳氣早就沒了。
他轉身逃走,大叫:“救命,救命啊。
”
養蛇人拿出一大包香灰,用符紙包着,猛地揮灑出來。
狂風大作。
嘶嘶。
黑煙彌漫到了跟前。
一條條毒蛇爬出來。
這些毒蛇有着木珞珈的力量,兇狠可怕。
就算是鬼物被咬了,也會魂飛魄散。
我看的眉頭皺起,下面的情勢不太妙啊。
“你看到了吧,這些人不壞好心,快帶我去找陰夫人。
”
他們雖然一時氣盛,但要是鬥得過陰夫人,也不會偷襲。
隻要正主來了,應該就能殺敗他們了。
這鬼神色惶惶。
“快,你快進去。
”
我心裡更加狐疑了。
這鬼一推我。
我下意識地就往下一躲。
門後有埋伏,他們拿着砍刀,就朝我脖子上招呼。
幸虧我躲得快,這才沒有腦袋搬家。
我大叫道:“你做什麼?
”
這鬼倒打一耙,吼道:“這人是奸細,要害夫人,殺了他。
”
我差點罵娘了。
居然滲透到這種地步。
“不能叫他跑了。
”
這些鬼物一股腦地沖過來。
好在我這次準備周全,把東西都帶齊了。
我拿起釣竿,就往下砸去。
一個鬼物慘叫。
被我劈成了兩半。
另外幾個就來抓我,我抓起一把朱砂,就丢在地上。
鬼物叫了起來。
他們的腿腳變成了黑氣,直接燒沒了。
朱砂如同火炭一樣發威了。
過不來。
“廢物,都滾開,讓我來。
”
領頭那厮大叫。
朱砂變紅了。
他的鬼氣太重,像是一陣陰風刮過,把朱砂全都給吹散了。
我往前跑,嘴裡開始大叫。
這裡的鬼不會總是奸細。
“死來。
”
這厮大叫,鬼氣在他手裡變成了大砍刀。
他一下子劈來。
我就地滾出去。
一根銀針射出去。
哧溜。
正中他的鬼心。
我心裡大喜,正要再給他一鞭子。
這厮露出邪笑,拿刀就來劈我。
幾根頭發飛起來。
我背心都涼了。
好險。
這家夥陰險地笑起來,拍着兇口,發出哐當的大響。
“知道你是個醫者,早就防着你呢。
”
我冷笑起來。
“你防得住嗎?
”
又是一根銀針射過去。
正好打中了他的胳膊。
砍刀滾了下來。
蠢貨,你有本事全身都護着。
隻要有穴位,我就能攻擊到你。
“滾,我不殺你。
”
這厮被我羞辱,氣的大叫。
他嗷嗚叫着,眼裡冒着紅光,都快變成了青色了。
鬼氣兇狠。
我擡手一指。
一個小小的身子從上頭跳下來。
砰。
這厮被胖小子一個屁股蹲兒坐到頭上,摔得大叫。
釣竿發威了。
這厮滿臉恐懼,來不及讨饒,就被我正中腦殼。
死了。
“快點帶路。
”
有個鬼物被我威逼着點頭,剛走出房間,他就發出慘叫。
怎麼回事?
是布娃娃。
它把惡鬼給咬死了。
這鬼東西一直在跟着我。
殺了惡鬼,它發出嘻嘻的尖笑,像是在嘲諷我一樣。
可惡。
我追了過去。
它在前頭一蹦一跳地,我得發力狂奔,才不會被甩掉。
到了前頭,它沒了影子。
我走進去。
哐。
大門陡然合上了。
我急忙去拍打着,沒有用,裡面沒有法子開啟。
“客人來了,客人來了。
”
嘻嘻,嘻嘻。
屋子裡陡然變得暗了,然後前頭冒出了綠光。
剛剛明明什麼都沒有,這會兒憑空冒出來一個大的舞台。
上頭來了許多鬼,穿的花花綠綠地。
他們朝我鞠躬。
雖然是鬼,但是他們顯得很祥和,半點沒有殺戮的陰森。
我心裡不敢放松警惕。
布娃娃一心要殺了我,絕不會是帶我來看戲這麼簡單。
“開鑼。
”
一張椅子飛過來,幾個鬼把我摁上去。
我壓着焦慮,看看他們搞什麼鬼?
這些鬼的唱腔很棒,拿捏到位,雖然我不是戲劇迷,也聽得津津有味。
可惜那個旦角差了點。
要是小玉來演,那就完美了。
唱着唱着,就有鬼拿着個布娃娃來了。
是這個小畜生。
我瞪大眼睛,要搞鬼了?
“嘻嘻,嘻嘻。
”
戲唱到了一半,女主因為偷情,生下個孩子,就要被沉塘。
“誰能救救我的孩子。
”
女鬼悲鳴。
一股黑色水流沖出來。
跟真的陰河一樣。
有個打扮成鄉紳的老鬼負責審判,他一聲叫喚,就提着竹籠來,把他們裝進去,就要丢進水裡。
我心裡莫名一緊。
要是這孩子被淹死了,我是不是也就死了?
“停,住手。
”
戲台上根本不搭理我,繼續唱着。
我沖過去,把老鬼給推開了。
我根本不想救這個嬰孩,但卻逼的身不由己。
這布娃娃是故意地。
戲台變了。
配樂變得凄慘起來。
鬼氣森森。
唱戲地剛才還是千姿百态,現在全都變成了死人臉。
“打擾我們唱戲,該死,該死。
”
“把孩子還回來,淹死他,淹死他。
”
這些鬼向我索要布娃娃。
上當了。
“不行。
”
我拒絕了,
我心頭後悔了。
這鬼東西太狡猾了,它殺不了我,就要借這些戲子來害我。
我不肯還,這些鬼物發怒了。
怨氣兇狠。
那個女鬼叫的最凄慘。
“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
她朝我撲來。
好多鬼都來了。
幾個鬼丢出繩子,把我給牢牢捆住了。
鄉紳老鬼要用豬籠來裝我,這上面怨氣深深,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了。
“等等。
”
我一聲大叫,就把令牌拿了出來。
希望能奏效。
“是陰官大人。
”
這些鬼跪下來給我磕頭。
原來以前有陰官來做客,被陰夫人邀請看過戲。
我大叫道:“我是陰夫人請來看戲地,沒想到你們素質這麼差,一點突發的情形都應付不了。
”
這些鬼被我說的變了臉,但是不敢發怒。
這令牌有着震懾的威力。
“我把孩子還給你們,你們繼續唱。
”
布娃娃在我手裡扭曲着,想要逃走。
哼,這可是你自投羅網。
我把它的衣服撕開,上面貼着一張符紙,寫着我的名字。
皿淋淋地。
幾根針戳着我的名字。
果然是魇術。
我記着李衍的吩咐,繼續找着。
一根頭發絲。
這就是詛咒我的媒介了。
我把頭發絲毀掉了,拿出朱砂,在布娃娃身上畫着符咒。
它尖叫着,但是跑不掉。
成了。
“給你。
”
這布娃娃跟死了一樣。
戲台繼續唱着。
我心急如焚,卻隻能耐心等着。
如果不聽完,隻怕他們要翻臉。
鑼鼓敲響了。
終于結束了。
那個鄉紳老鬼來了。
“大人,您覺得我們唱的可好。
”他急切地問道。
“好。
”
“可能解脫?
”
這幫鬼看着我,眼神帶着可怕的期待。
“能。
”
我就是順着他的話來說。
這些戲子發出了歡呼聲,怨氣消失了,各個都很高興,然後變成了煙霧,全都不見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幫助我們解脫,這個是給你的一點念想。
”
一張符紙落在我手心裡。
我懵了。
這是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