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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試探

陰天官 超級卡路裡 4087 2024-01-31 01:09

  韓一平搖搖頭。

  “我是臨川人,可是沒有聽說過謝家。

  這怎麼會?
聽副院長的意思,謝家在當地應該很有名氣。

  宋陽哼了聲,“我知道。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我看出來了。

  宋陽是個愛顯擺的人,本事如何,我還不了解。

  “你年紀輕,所以不知道。
我家的仙芝堂有着一百年的曆史,對本地的醫者都了若指掌。

  他誇耀起來。

  “快說。

  “謝家從前很有名,尤其以黑玉斷續膏聞名,任何骨斷經折都能治。
後來他們一家子連夜就搬的幹淨,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連夜搬走?

  宋陽笑的不懷好意。

  “我聽說謝家醫死了一個人,偏偏這人來頭很大。
他們知道惹了大禍,隻能逃命去了。

  宋陽不客氣道:“仙芝堂最有名氣,他一個孤家寡人,根本争不過我,這次的名額一定屬于我,誰都别想赢我。

  我沒理會。

  這種說大話的人通常志大才疏,不是我的對手。
我心裡有種直覺,這個謝餘慶是我最大的競争對手。

  韓一平就說:“我覺得謝餘慶厲害,院長他們都向着他。

  宋陽不高興了,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我擺擺手,讓他不要說了。
宋陽這人心眼不大,我們初來乍到,别惹出是非來。

  外頭有人開始喊了。

  “林主任開診了,大家快去。

  林主任是醫院的老中醫,管着中醫這一塊。
他負責我們的進修,說不定就掌握着我們的考核。

  他們兩個立刻沖了出去,我也跟着去了。

  走廊盡頭就是。

  到了門口,我停下了腳步。

  這兒有一股陰氣飄蕩着。

  我眯着眼睛,就看到門框上倒吊着一個黑影。

  是鬼。

  醫院裡頭陰氣重,這會兒又沒有太陽,連髒東西都出來了。
黑影發出一陣陣的桀桀笑聲。
偏偏沒有人看得到,就從門框下面走過。

  有人過去,他就伸舌頭舔一下。

  真是惡心。

  這鬼守着林主任的門,難道是他用來考較我們地?

  這是大庭廣衆下,當然不能用香灰去砸他。

  我心裡一動,就走過去。

  黑影的舌頭伸出來了,在門上蕩來蕩去地。

  我做了個撓頭的動作,暗暗運起了天蓬咒。

  他的舌頭接近了,被我伸手一彈,他就發出一聲尖叫。
這厮變成一縷黑氣,逃到天花闆裡頭了。

  我進了辦公室。

  林主任的病人是一個中風患者,吃藥打針都沒有用,隻要靠針灸來慢慢治療。
我把髒東西吓走了,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不是他的。

  難道是偶遇?

  “咦。

  我扭頭看了下,是謝餘慶。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古怪。

  是他在搞鬼。

  林主任的手法很娴熟,紮針的力度和深度都十分巧妙,一看就知道是經驗豐富。
我在旁邊認真觀摩着,覺得受益匪淺。

  等到林主任施完針,患者神色舒服了點,家屬對他很感激。

  就有人說道:“林主任真有一手,我怕是要學幾十年,才有這麼精湛的功夫。

  “是啊,下針老道,認穴精準。

  雖然是奉承話,但也不算誇大。

  有人輕不可聞地哼了聲,是謝餘慶。
他上前道:“林老,我叫謝餘慶,家裡長期研究中風患者,配了一張藥方,能否請你指正一二。

  “謝餘慶?
難道是謝家?

  謝餘慶含笑點點頭。

  “當年家父對您的醫術也很佩服。

  林主任感慨道:“謝家是幾代的良醫,我早就想拜會了,可是聽說這一家早就搬走了,沒想到還有後人在。

  有了這層情誼在,謝餘慶很快就博得了他的好感。

  “今天就到這兒了,散了吧。

  旁邊有幾個人不服氣,臉上不忿。

  尤其是宋陽,臉都快扭曲了。

  我拉了他一下,他反而惱火地瞪着我。

  “幹什麼?
你拉我做什麼?

  他嗷一嗓子,讓我尴尬極了。

  我甩開手,好心提醒你一下,不領情就算了,這家夥的性格比起林棟更加招人厭。

  謝餘慶毫不在意,他走到門下,忽然伸手一召。

  那團黑影滾落下來。

  我看見他隐蔽地拿出個小瓶,把黑影裝走了。

  果然是他幹地。

  這厮真是深藏不露,我也無意去戳穿,權當沒有看到。
隻是心裡卻對他的身份感到好奇,難道他也是醫家的人物?

  我見過的醫家人物,寥寥無幾,高先生隻能算半個。

  回到了辦公室,宋陽還在喋喋不休,不滿道:“那個謝餘慶太過分了,他巴結林主任就好了,現在倒好,連患者都跟我搶。

  我們都是年輕人,沒有名氣,縣城裡看中醫的人多了,但都是找上了年紀的老中醫。
這行當裡頭越老越吃香,我樂的清閑。

  他們坐不住,就跑去外頭拉人。

  謝餘慶打出謝家的名頭,許多老人找他看了病。

  他長得不錯,人又溫潤有禮,很讨人好感。

  仙芝堂也有些名氣,有個人來找宋陽,結果聽說謝家的子弟在看病,就跑了。
宋陽覺得顔面無光,惱火地回來了。

  我沒有心思搭理宋陽,他有些惱火,又去找韓一平說話。

  韓一平就說:“你小點聲,他可是醫院的紅人,很有可能被慈安會給選中。

  “他将來可是大人物,咱們結交好了,也是個門路。

  這話無啻于火上澆油。

  宋陽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這世上的事啊,誰都說不準。

  看他咬牙切齒的狠勁兒,我不想見,就走出辦公室。

  在走廊遇到了護士桑小月。

  她偷偷問我,宋陽有沒有發脾氣?
我心裡正好奇呢。
就聽她耍寶一樣地了起來。

  病人被搶了,宋陽一開始忍着氣,沒有發作。

  “那個病人是玉石齋的郝老闆,他是面部中風,嘴巴歪了。
謝醫生好有本事,幾下就給治好了,郝老闆就封了個大紅包給他。

  看桑小月咋咋呼呼的模樣,紅包肯定不小。
偏偏又被宋陽看到了,就來了火氣,去找謝餘慶,讓他分出一半給他。

  謝餘慶拒絕了。

  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出。

  我心裡好笑,原來是為了錢起争執。

  錢是好東西,但也害人不淺。
單才發的執念就是錢,連高先生都死在這上頭。

  不怕你發财,就怕你發了本該屬于我的财。

  以宋陽的小心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到了下午時,謝餘慶走進我們診科。
他朗聲道:“各位能一起進修,就是有緣。
今晚我做東,在鯉躍居小聚,還請千萬賞臉。

  韓一平忙不疊地應了。

  宋陽甩了個後腦勺給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呦,居然是去鯉躍居,那兒花銷可大了。
你拿了别人的紅包,自然有錢喽。

  謝餘慶依然挂着笑。

  “都是誤會,今晚你來,我肯定給你斟酒賠罪。

  “不用了,我可不花這種錢。

  宋陽叫道:“我有醫生的道德情操,才不會收人紅包。

  謝餘慶隻是笑了下。

  他問我道:“杜醫生,你去嗎?

  我搖搖頭。
這家夥是個人才,才打過照面,他把每個人的姓名都記清楚了。
我不想親近,也不會得罪他。

  昨晚耽擱了,今晚要去看周老,可不能再拖了。

  謝餘慶立刻去看着宋陽,他是誤會我跟他一起?
沒等我開口解釋,他就問道:“真不去?

  這話透着幾分威脅的味道。

  我心裡不爽了。

  “難道你請吃飯,别人就一定要去?
你以為自己是縣長家的公子呢?
”宋陽跳起來說道。

  謝餘慶笑了下,轉身就走了。

  “杜從雲,你别擔心,他嚣張不了多久,馬上就要倒黴了。
”宋陽把我當做了知心人,悄悄地跟我說道。

  我看他神色有些鬼祟,下意識地就離他遠了點。

  過了會兒,來了個病人,坐到了我前頭。

  我一擡頭,就驚訝道:“亭亭,你怎麼來了?

  周亭穿着一件白裙,背着個大大的包。
她撅着嘴,輕聲說道:“我跟你沒有那麼熟,不許叫我亭亭,要叫我周小姐。

  我露出笑意。

  “周小姐,那請你把手給我。

  她不理我,打開了背包,從裡頭拿出個手帕。
她把自己的手腕子蓋住了,然後伸過來給我把脈。

  “你這是做什麼?

  “怕你占我便宜,”周亭橫了我一眼,我哭笑不得,這小丫頭還記得我抓她腳的事情呢?
“拿開,我又不是神醫,這麼按不準。

  周亭嘟着嘴,不甘心地把帕子拿走了。

  我輕輕一觸,就覺察到異樣。

  周亭身體内是陰盛陽衰,積弊許久,但是上次我早就替她拔除了,又一直以藥劑養着,她是青春少艾的年紀,應該很快就恢複過來才是。

  隔着十來天沒見,她身體裡的陰氣又重了幾分。

  這就怪了。

  “是不是出了差錯?
”她敏感地問道。

  我搖搖頭,說很好。

  周亭哼了聲,“你别騙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有時候覺得冷,比以前更加嚴重了。

  “我來找你,就是搶在爺爺前頭,害怕他知道了會擔心。

  我摸摸她的頭,小丫頭懊惱地把我給推開。

  “不許摸,再摸就長不高了。

  我問道:“你最近見過生人嗎?

  “沒有,爺爺把我拘在家裡,天天喝藥,我都快悶死了。

  我嗯了聲,既然周亭沒有出來過,變故應該是出在她家裡。
今晚恰好得空,應該過去瞧瞧。

  另外兩個人一下班就走了,我讓周亭到門口等我,自己把今天的就診報告整理了下。
到了醫院下面,卻沒有見着她的人。

  一輛小汽車停在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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