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還遇到個刺頭,給我上。
”
領頭的警察正叫喚着。
章刀一個箭步過去,揪着他的脖子扔了出去。
“襲警,這是襲警,抓起來打。
”這厮爬起來,捂着鼻子,一看流皿了,大叫起來。
幾個警察一擁而上。
章刀拿出證件。
“虎贲營辦事,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
上面的虎頭很顯眼。
幾個警察拿去看了,登時一個哆嗦。
領頭那個臉都白了,急忙叫道:“不知道上官來辦事,我們不是故意地。
”
章刀吓不住假警察,但是真警察卻怕他。
他指着楊百川,說道:“這是個賊子,把他抓住。
”
楊百川喊了警察來,就是要把我們抓走。
現在瞧着勢頭不對,這厮叫了聲:“杜從雲,咱們走着瞧。
”
他轉身就跑。
“還不快去追。
”
幾個警察跟着跑。
這厮拿了兩張符紙,啪地貼過來。
兩個警察中招了,立馬軟了。
章刀叫了聲好小子,自個兒沖過去,叫道:“小子,陰了你爺爺,還想跑?
”
幾道符紙飛來。
章刀拿刀挑了。
他腳一掂,就飛撲出來。
楊百川被他抓着胳膊一扭。
啪叽響了,這是脫臼了。
“哎呦,疼啊,我是海定楊派的人,你動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
”這厮哇哇大叫起來。
章刀理也不理,一拳就照準他的臉砸下去。
“楊派很了不起嗎?
滾你娘地。
”
楊百川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沖我叫道:“姓杜地,跟蹤我的那個老頭你還管不管了?
”
周老出事了?
我叫章刀停手,楊百川狼狽說道:“那老頭跟着我,被我捉住了。
”
我皺起眉頭。
這厮叫嚣道:“你放了我,把治好譚老爺的功勞讓給我,我就放了他。
”
我搖搖頭。
“你這個貪圖名利的小人,為了功名,連身邊人都不管了。
”
瞧他義憤填膺的模樣,我差點笑出來。
我拍拍他的頭,說道:“傻瓜,沒搞清楚狀況啊。
”
章刀接手了,幾拳就把他打的鬼哭狼嚎,服軟道:“别打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我封了他的五感,藏在橋洞裡頭。
”
上次在陰夫人那兒,我就看出來了,這家夥是個色厲内荏地,不怕他嘴硬到底。
幾個警察把楊百川铐了,這厮低着頭,眼神陰毒。
“隻怕是個禍患啊。
”我心裡暗暗道。
可惜這麼多人在,衆目睽睽,我也沒法子動手。
章刀跑到外頭,果然在橋洞裡找到了周老。
我把符紙撕了,推拿着人中。
一股氣渡了進去。
周老一臉慚愧,自責道:“差點誤了你的事情,那小子太狡猾了,一早就知道我在跟蹤他了。
”
楊百川先是去了警局,喊了幫手來。
周老覺得不妙,就要來報信。
誰知道這小子早就發現他在追蹤了,就喊了兩個鬼物,把他給攔住了。
本來兩個鬼還奈何不了周老,可架不住這厮心思實在是太壞。
“他用鬼去害普通人,我出手搭救,才中了他的迷魂術,要不然我不會輸給他。
”周老頗有幾分意氣。
諸事落定。
李衍對我道:“你再不把老頭酒醒,他就真的要死了。
”
我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我把三個水碗給砸了,這意思就是破去邪祟。
然後封住鬼心的銀針拔了,在他的兇口猛拍一計。
“啊。
”
譚老爺一口氣出來,猛地坐起來。
他撫着兇口,驚悚道:“我像是死了,去了一個黑暗的地方,不見天日,叫天不靈,好可怕。
”
“爹啊。
”
“兒子,以前委屈你了。
”
果然是患難見真情,這父子倆抱在一起。
我把大管家救醒了,他帶着下人,到處灑着雄黃,害怕有毒蛇被遺漏了。
周老拿了一大疊驅邪符,貼滿了周家的院落。
總算有股煥然一新的感覺。
我心裡好笑,青螭咒借來的可是神的力量,哪會有遺漏。
“天快亮了,我要走了。
”李衍說道。
他把符紙拿給我,“不要忘記承諾,要不然會很麻煩。
”
我點點頭。
他一聲笑,就走的沒影了。
“老爺,七姨娘不見了。
”
大管家把上下清點了,下人早就得了指示,不管夜裡聽到啥,都不要出門。
沒有人員損傷,隻有七姨娘不見了,另外家裡頭失竊了一大批的珠寶首飾。
譚老也重重哼了聲。
“我待她不薄,這個賤人居然勾結外人來害我,這是敗露了,就卷了錢财跑路。
”
他杵着拐杖。
“給我去報警,見到這個賤人,就直接打死。
”
經此一役,譚老爺的心性來了個大轉彎。
女鬼走了,說是叫他多積攢陰德。
周老爺也勸了幾句,他立刻就吩咐大管家。
“給我擺流水宴,大辦六天,叫城裡的窮人都來吃。
”
人氣旺盛,就能沖沖家裡的煞氣。
譚大少回到了家裡,父子感情越發融洽。
譚老爺不喜歡他,隻是不喜歡他身子弱,不能經營家業。
知道我能把他給治好,自然是另眼相看。
他擺了一桌酒席,特意請我們去。
“杜醫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
他親手捧着個紅木盒子,打開後,裡頭有一塊指頭大的翡翠。
碧翠欲流。
小小意思?
我差點咽了口水,這麼好水頭的翡翠,我見都沒有見過。
算算價值,即使按照保守的估計,也能在臨川買好幾個大宅子了。
不愧是首富。
不過這東西我不能收。
我定了定心,就把盒子推回去。
“東西你拿走。
”
我救他,是有我自己的目地。
譚老爺雖然感激,我卻不能昧着良心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
譚老爺急了,說:“周老跟我說了,多虧了你力挽狂瀾,否則我早就完蛋了。
你不收下這東西,就是叫我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啊。
”
譚大少也過來勸我。
“杜醫生,你千萬要收下,要不然我們心裡不安。
”
我搖搖頭。
有句話我沒說,我救他,他付了診費就好。
謝餘慶說命有貴賤,但是我不認同。
命就是命,富人是命,窮人是命,他覺得自己的命寶貴,所以肯拿出重禮。
在我看來,都是一樣。
不過這話說出來,肯定要惹譚家人不高興。
我說道:“好叫譚老爺知道,這次我救了你,有一位仙家出了大力。
它如今無處栖身,正需要一處宅子。
”
我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修廟。
青螭咒請來了一位神靈,它幫我驅趕了蛇群,但是要我替它找個容身之所。
譚老爺就有些猶豫了,修廟的價錢就大了。
我沖周老使了個眼色,說:“譚老爺,你可别糊塗,仙家一發怒,隻怕你從此家宅不甯。
”
譚大少也來勸他。
“好,我出錢。
”
我心裡一松。
要是修廟的事情落空,那位仙家肯定第一個來糾纏我。
他肯松口,那自然是最好。
等我回到醫院,衆人看我的眼神都帶着古怪。
桑小月跑過來,激動道:“杜醫生,你可真厲害,把譚老爺的病給治好了。
”
這消息已經傳開了。
謝餘慶也在。
他說道:“這可是大功一樁,你把我們甩在後頭了。
”
這家夥故意挑破了,不知道多少人嫉妒的看着我。
“一時運氣罷了。
”
“對啊,就是運氣。
譚老爺的病說不定沒好,隻是回光返照。
說不定今晚就蹬腿上天了,就是你這個庸醫害人了。
”
這話說的格外刺耳。
是楊百川來了。
他穿着筆挺的西裝,還挂着一個金鍊子的懷表,如果不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可說是風度翩翩。
謝餘慶說:“這話未免難聽,不是個有教養的人能說出來地。
”
“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
楊百川譏諷道:“一個落魄弟子罷了,小心跟你爹媽一樣,被土匪給殺了。
”
謝餘慶臉變得鐵青,拳頭捏的緊緊地。
楊百川朝我走來。
“少得意,小心陰溝裡翻船。
”
他對我的提醒不屑一顧,低聲道:“就算你把我送給警察怎麼樣?
我照樣出來了。
杜從雲,我告訴你,得罪了我,叫你沒有好果子吃。
”
楊百川留下一串笑聲。
這貨真是猖狂。
洪院長本來準備宣布這是我的功勞,也被楊百川攔下了。
這厮的能量比我想的還要大,連院長都對他客客氣氣地。
我有些不放心,就借了醫院的電話。
響了三聲,接電話地是大管家。
那邊鑼鼓聲很熱鬧,譚老爺請了唱戲班子來去去晦氣。
“你提醒下譚老爺,讓他當心些,尤其是今天晚上。
”
我怕楊百川生出幺蛾子來,就想拜托章刀去守着。
楊百川來了,說是有人擅離職守,要好好管管。
醫院就有人來盯着我們,我出來不方便。
這厮手段歹毒,要是生事,肯定是個禍害。
章刀就說:“好,要是他敢亂來,我就揍他。
”
葉果反對。
“我們是虎贲營的人,有公職在身,不太好插手下面的事情。
”
我就說:“譚老爺是臨川首富,家财萬貫,請的保镖不少,也許是我多慮了。
”
葉果改了口。
“你救了我的命,既然有事求我,就算違背軍規,我也要幫你。
”
勢利小人。
我已經給他貼上了标簽。
我待在醫院,整個下午都有些心神不甯。
晚上有我的夜班,到了第二天早上,前頭傳來了喧嘩聲,我走出去。
楊百川得意道:“杜從雲,你這個庸醫,果然把譚老爺害死了。
”
我一愣。
怎麼回事?
洪院長宣布道:“你把人治死了,第一個出局。
”
“慢着。
”謝餘慶叫道,“這事還沒有弄清楚,處置太武斷了。
”
“呸,譚二少難道會說謊?
”楊百川把譚二少拽了出來,這厮怨毒地看着我,叫道,“就是你害死了我爹,我要你償命。
”
我冷笑幾聲。
這個敗家子聽說被譚老爺掃地出門了,難怪會這麼恨我。
“我不信。
”
楊百川得意笑着:“很快譚家就要來報喪了,看你怎麼解釋。
”
一輛小汽車嘟嘟地來了,是譚家的大管家。
他一臉地悲怆,叫道:“杜醫生,不好了,大少叫我來請你,老爺斷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