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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過河

陰天官 超級卡路裡 4935 2024-01-31 01:09

  他說的沒錯。

  月事帶,老鴉糞,桃枝。

  這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材。

  我越是研習,越發覺得素心六訣真是博大精深。
可惜這部冊子是有殘缺地,藥物這一篇缺了很多。

  “好了,别煩我。

  我揮揮手,讓他出去。

  “對了,有件事情忘記說了。

  譚大少知道我忙,不會用無關緊要的小事來煩我。

  “有人來找你。

  找我?

  他沒有打啞謎,飛快地說道。

  “是一個杜文翰的人,他說自己是青川杜家的人。

  走了嗎?

  我下意識地就問道。

  又是杜家。

  譚大少皺着眉頭:“你說不許人來打擾,我就回了。
他都來過兩次了,要是他下次來,我就喊你。

  我搖搖頭。

  算了。

  陰夫人的事情最要緊。

  “好吧,我就給你回了。

  我翻開素心六訣,畫了十張符紙。

  “香爐來。

  這是來自七星觀的。

  據說這口香爐本來是擺在神像前,受了五十多年的香火。
譚大少為了拿到這東西,花了不少心思,拿錢開路,就算有人阻攔,那就花更多的錢。

  用錢砸到人閉嘴。

  裡頭的香灰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我拿出赤壤來,畫着書禁法術。

  啪啪啪。

  符紙被我貼上去。

  沒有火。

  但是有煙冒出來。

  我急忙拿出一個白頭菇,把它埋了進去。

  這是從大官人陰宅裡搶來地。

  聚陰養身的極品。

  這東西稀罕難得,需要吸盡十來個女子的純陰,才有機會長出來。
知道他的色,鬼身份,我才明白白頭菇的來曆。

  能治病救人就好。

  “好了,點火。

  我拿起柴火,就塞進香爐底下。

  火起了,煙霧沖出來。

  我搖着蒲扇。

  火越來越大。

  嗆得我難受。

  我仔細地盯着,隻要赤壤變成黑色,就算是成了。

  但是很慢。

  真的是太慢了。

  這都半個小時了,我一身的大汗淋漓,赤壤隻有一點點變黑了。

  這下去,得到猴年馬月?

  一股微微的臭味傳出來。

  我叫了聲不好。

  白頭菇嬌嫩的很,這是被我燒壞了?

  門一下開了。

  一股冷風進來。

  “不是說了,别來打擾我?

  我正煩着呢。

  腦子就被拍了下。

  “你這麼燒下去,自己就完蛋了。

  是李衍來了,他拿出個鏡子,我朝裡一瞅,臉都黑成鍋底了,額頭上更是泛着一絲絲的黑氣。

  這是中毒了。

  陰物多半有毒,我是個活人,自然受不住。

  “你要煉藥?
這麼蠢的法子,虧你想得出來。

  我臉一紅。

  凡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就有經驗了。

  “出現了強有力的競争對手,要多做準備。

  李衍手一翻,冒出一團慘白火焰。

  被這火焰熏了。

  赤壤裡開始冒煙,變成了黑色。

  成了。

  這火焰厲害。

  李衍也不怕燙,伸手在香爐裡扒拉着,掏出一團黃乎乎的泥巴。

  就是這個。

  我取了過來,按照素心六訣的方子,開始加了各種藥物進去,搓成了藥丸,用瓶子給裝好了。

  外頭已經大黑了。

  一輪皎潔月亮懸在空中。

  今天就是月圓之夜。

  “沒有晚吧。
”我不放心地問道。

  李衍拍拍我。

  “沒事,來得及。

  李衍提着燈籠。

  一股白霧沖起來,月色都變得朦胧起來了。

  他拉着我,步入其中。

  月亮倒退,漸漸地看不到了。

  周圍變得陰寒起來。

  這是開陰路。

  我要通陰的話,必須借助水井。
但是對法力高強的人而言,陰陽之間的區别并不是那麼明顯,就像是門裡門外兩重天,跨過去就行了。

  到陰間了。

  荒野中遊離着鬼物。

  他們害怕李衍,不敢靠近。

  等了會兒。

  不見動靜。

  陰夫人說了會派人來接,怎麼沒影了。

  遠處有一條濤濤大河,河水渾濁,發出凄厲的哀嚎。

  這是三途河。

  據說裡面的每一滴水,都是無法超脫的惡鬼變成地,冤魂無數,日夜哀嚎,能夠淹死人,溺亡魂。

  奇怪的是,有一艘船等着。

  李衍帶着我過去。

  “渡河。

  “去哪兒?

  “陰人谷。

  這個渡船地戴着鬥笠,渾身發出一股臭味。

  我捂着鼻子,他立刻瞪了我一眼,眼珠子紅通通地。

  “看什麼看,開船。
”李衍吩咐道。

  “陰人谷可不是個好去處,十人去了十人亡。
那兒有個吸皿的女妖精,最喜歡你們這樣細皮嫩肉地。

  李衍不愛聽。

  啪。

  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聒噪。

  這船夫懵了,估計沒有見過李衍這樣厲害地。

  他嘴裡嘀咕幾句,不敢亂說了。

  “走吧。

  這厮一撐船篙。

  離岸了。

  我差點跳起來。

  沒底。

  這船是個沒底兒地。

  要是踩空了,就掉到三途河裡,會被無數的惡鬼一擁而上,直接給撕成碎片。

  “呵呵,過河的都是鬼魂,船沉不了。

  船夫突然說道。

  撒謊。

  我心裡不屑。

  我明明是個大活人,怎麼這船沒有翻?
李衍笑了下,他一直抓着我的手。

  難道船夫說的不假?

  他朝我努努嘴。

  “重點搞錯了。

  三途河突然變得湍急起來了。

  上頭漂下來一些紙錢,引得惡鬼躁動起來。

  水勢不穩了。

  我心裡奇怪,怎麼會有人在陰間燒紙?
朝前看去,我吓得大叫。

  “你做什麼?

  前頭出現了一個漩渦。

  這船夫就跟沒看到一樣,駕着船沖過去。

  他扭過頭,朝我詭谲一笑。

  “你們都去喂鬼吧。

  他要害人。

  我心裡惱火,拿起釣竿就朝他打過去。

  這家夥身體變虛了,像是一道煙霧要飛走。

  我打了個空。

  這厮還發出一陣猖狂的笑聲。

  “兩個蠢貨,我不奉陪了。

  船卷起漩渦,上下颠簸着,随時都會翻了。

  “真煩。

  李衍站了起來。

  有如大山壓頂,船穩住了。

  他伸手一招。

  “給我滾下來,誰讓你在我頭上飛了。

  煙霧又變成了鬼,摔在船頭。

  這厮吓得大叫。

  “你,你到底是誰?
我隻要害杜從雲,與你無關。

  “你剛剛要丢我下水?

  李衍從來不是手軟的人,直接把這厮給抓了起來。

  “不,不要啊,殺了我,你們就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了。

  李衍提着他的脖頸,一下子浸入水裡。

  這厮臉變了,一下成了鐵灰色。

  河水沸騰了。

  許多惡鬼沖來,狠狠地咬落,從他身上撕掉一縷縷霧氣。

  這是魂力。

  魂力一散,這人也就死定了。

  三途河太危險了。

  把這厮給撕碎吃光了,惡鬼還不滿足,圍繞着船頭。

  “滾開。

  李衍一聲喝,這些鬼逃得飛快。

  “你們幾個留下。

  李衍發話了,剛才吃的最多的幾個惡鬼被迫流下來。

  沒了撐船的人,這些鬼被派去推着船尾。

  穩當當地前進着。

  我松了口氣。

  “師兄,你知道誰要害我們?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的仇家海了去了,多添幾個,也是虱子多了不癢。

  我挑起眉頭。

  真是個不怕事的主兒。

  鬼推船,比人撐船還要快。

  遠遠地,一處山谷映入眼簾。

  陰人谷到了。

  我們上了岸,裡頭呼啦啦沖出一群人來。

  不對,有人也有鬼。

  有個穿着道袍的白發老頭叫道:“子興呢?
你們把人弄哪兒去了?

  子興是誰?
我根本不認識。

  “别想耍賴,就是給你們撐船的人。

  原來是這群人在搞鬼。

  “不知道。

  這次來,是替陰夫人看病,我不想節外生枝。
隻是我雖然有心避讓,落在這幫人眼裡,大概就成了心虛的表現,他們變得越發猖獗了。

  “好啊,你這個惡鬼,真是心狠手辣。

  罵的難聽,我就還嘴了。

  “他出來害人,還有道理了?

  “胡說,聽說有人沒有到,子興特意留下撐船,想給後來人一個方便。
你們好惡毒,奪了船,還把人給害了。

  老頭指着床頭,那裡還真有标志。

  原來是早有預謀。

  我心裡越發生氣。

  “人呢?

  “被我丢下了三途河。

  “不可能,子興有逃跑的法術,打不過也可以走,肯定是被他們拘魂兒了。

  這幫人實在是聒噪。

  我喝了聲。

  “滾,别礙事。

  場面寂靜了一瞬。

  我沒有李衍那樣的威吓,這幫人反彈了。

  “好家夥,竟然瞧不上我們長青派。

  長青派很有名氣嗎?

  我随口問道。

  對面那老頭氣的發抖了。

  “子成,你去擒下這個狂徒。
他既然瞧不上咱們,想必是有點本事地,别輕忽了。

  這幫人太不講理了,說不過,就要動手?

  有個漢子站出來。

  他拿着桃木劍,就朝我刺來。

  我避開。

  這厮發出冷笑,掐了個符咒,劍上就騰起了紅光。

  這跟章刀的火焰刀很像。

  我怕燒傷,就拿着釣竿給架開了。

  “不要拖延,拿下他。

  “我知道,長老。

  他的攻擊一下子變得敏銳了。

  我心裡奇怪,我們在陰人谷前頭打架,竟然也沒有一個人出來管管?
這麼一分神,鈴聲忽然響起來了,仿佛就在腦海中。

  我的手腳麻了。

  是那個老道在搞鬼。

  他沖我陰陰地笑着。

  卑鄙,居然偷襲。

  這個子成立刻拿劍來戳我,隻是還沒有碰到,就被李衍捏住了。

  “好膽。

  桃木劍上發出紅光,散發出一陣陣高溫。

  李衍恍若無覺。

  一捏,桃木劍嘎嘣就斷裂了。

  這人如遭雷擊,嘴裡噴出皿來。

  他仰頭就摔倒了。

  “子成。
”對面那個老道吃了驚,急匆匆地跑來了。

  “你們這兩個惡鬼,把他們殺了。

  這幫人很多。

  “長青派,呵,一群不成氣候的東西。

  李衍罵了聲。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個長老偷襲暗算,難怪弟子不争氣。
他死了,你就去陪他,一起死吧。

  這就過了吧。

  我拉着李衍,可是來不及了。

  李衍話音一落,這老道臉色就變了。

  “怎麼,怎麼會?

  他臉色變得煞白,然後一下子就摔倒了。

  魂魄四分五裂。

  這麼一句話,就殺死了一個老道?

  對面徹底沒了聲息,看着我們的眼神,充滿了畏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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