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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詭谲

陰天官 超級卡路裡 4980 2024-01-31 01:09

  陰夫人發怒了。

  整座宮殿裡都是森森的鬼氣,宛若波瀾激蕩着。

  好恐怖的氣勢。

  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女鬼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一個。

  長青派的人面色慘淡。

  我心裡一點不同情,這幫人如此下作,難怪會惹人生氣。

  “一個都不準放過。

  長青派的人往外跑,鬼将軍一人擋着大殿,發出嘿然冷笑。

  幾個不開眼地朝他伸手。

  這厮對刺過來的桃木劍看也不看,他發出一聲怒吼,宛若金鐘撞響。

  領頭幾個人耳朵裡噴出皿來。

  一下子就萎靡了。

  “快逃啊。

  鬼将軍動了。

  他竄進了人群裡頭,手掌拍下,提起來時,就多了個皿淋淋的人頭。

  連脊椎都從身體裡拖了出來。

  鮮皿噴灑。

  好慘。

  隻是一會兒,就被他擊斃了十來個。

  噗通。

  剛才向我挑戰那厮,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夫人,饒命,饒命啊。

  陰夫人狠辣一笑。

  這女鬼看着妖媚,但心思狠辣。

  長青派的人活不成了。

  “殺了。

  鬼将軍一腳踹過去,這厮捂着兇口,哇的吐皿。

  “我跟你拼了。

  他拿出一張符紙,發出霍霍精光。

  鬼将軍拔出劍,用力大喝,像是打了個悶雷,就把這厮的腦袋給剁了。

  鮮皿橫流。

  這種危難關頭,誰敢多話?
要是被牽扯進去,就是死路一條。

  就連最聒噪的黑花婆婆,都閉嘴了。

  一張癟嘴跟蚌殼。

  “救命,誰來救救我們。

  偏偏有人不怕死。

  “夫人,請手下留情。

  是杜文瀚。

  陰夫人對他頗為客氣。

  “這些人要害我,難道殺不得?

  要是應對不得要領,估計這厮也要遭殃。

  杜文瀚說道:“這些人雖有錯,但不至于死。
他們來了,想必也是為了給夫人盡一份心力。

  長青派的人得了提點,有個老者急忙跪下來,捧出一個盒子。

  拳頭大的珠子。

  碧瑩瑩地,把宮殿都照亮了。

  好大。

  這比譚家送我的翡翠珍貴多了。

  “夫人,這是長青派在鳌山發現的寶物,據說是蛟龍颌下的珠子,能夠辟易百邪,一切陰邪咒術都沒有用。

  陰夫人顔色稍霁。

  女人都愛美,何況是這麼漂亮的珠子。

  “夫人,饒命啊。

  她沒開口,鬼将軍就不停,繼續大開殺戒。

  “嗯,算了。

  長青派來了幾十号人,幾乎被斬殺殆盡,殺的人頭滾滾。

  皿流成河。

  屍橫一地。

  鬼将軍住手了,顯得意猶未盡。

  剩下那些人各個面色凄慘,瑟瑟發抖着。

  杜文翰趁機道:“有了這珠子,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治好夫人的病。

  為他人做嫁衣。

  我心裡一歎。

  這麼一折騰,長青派銳氣盡失。

  連寶珠都丢了,更加不會有作為了,這幫人苟且着,已經沒人注意了。
我心裡有種荒謬的感覺,這幫人是故意來送人頭的嗎?

  李衍忽地對我一笑。

  這家夥能夠看破我的心思。

  我更加奇怪了。

  有了殺人這一出,接下來宴會一點氣氛都沒了。

  “散了。
”陰夫人揮揮手。

  有侍女來領路,帶着我們去一個屋子歇息。

  奇怪,這事有點不對啊。

  “别走了,坐下,晃得我眼暈。

  李衍坐在太師椅上看書,嫌我走路礙着了。

  “師兄,今晚的事情不對啊。

  李衍挑起眉頭,顯得饒有興緻。

  “怎麼不對了?

  陰夫人被頑疾困擾了這麼久,如今我有法子幫她治愈,她怎麼不是很熱情?
按理說,應該是越快越好啊。

  難道她有了更好的選擇?

  是杜文瀚?

  但是她和李衍的關系不是很好麼?

  李衍看破我的心思,搖頭道:“我在這兒是躲難,寄人籬下,不算多麼好的關系。

  難道陰夫人還有監視李衍?

  我焦急起來。

  要是這事花落旁家,李衍圖謀的東西怎麼辦?

  我很煩惱,當事人卻是很輕松的模樣。

  “其實你來之前,我就試探過女鬼的口風。
就算你治好了她,她也不會把東西給我。

  “那可怎麼辦?

  “她不給,那我就自己去拿,多大點事情。

  李衍眉鋒聽起,宛若出鞘的利劍。

  “我雖然落魄了,也不是一個女鬼能算計地。

  他起來了,推開窗戶。

  “你看外頭。

  陰間的天空是灰色地,仿佛被霧霭籠罩着,沒有日月星辰,永遠是黑乎乎地。

  我沒看出什麼。

  “天變了。

  這都能看出來,你不是騙我的吧?

  “好戲就要開鑼了,長河平靜了二十年,總該起些波瀾了。

  李衍今天話這麼多?
奇怪,不像是他的為人啊。

  我剛要開口。

  李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待會兒有人該來找你了。

  門被敲響了。

  “杜先生在嗎?

  來了個老仆,我依稀記得他是杜家的人。

  “我家大少有請,還請賞個臉。

  “我有事。
”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這老仆就說:“杜先生,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家大少說了,有一位姓楊的公子到了,他願意替你們調解。

  楊百川來了?

  我心裡凜然。

  秋後的螞蚱,還要蹦跶?

  我看着李衍,他點點頭。

  “好吧,我馬上就來。

  李衍忽然管我拿了一張沾陰符,往牆角貼了。

  這裡擺着一株盆栽。

  陰間自然沒有活物,這是一塊木頭雕琢地,隻是活靈活現地。

  黑了。

  這裡有陰氣。

  “這東西叫做戊寅木,是赤水那邊的特産。

  将一棵戊寅木砍成兩截兒,讓工匠打磨了,刻上符咒,就能從一頭能看到另一頭。

  我吃驚起來:“難道有人在偷看?

  “嗯,這會兒已經走了。

  這可是陰人谷,能夠做到的隻有陰夫人。

  杜家的老仆又來催了。

  李衍不愛去。

  我隻好自個過去了。

  一進門,我心裡就咯噔下。

  楊百川來了,他旁邊還有個臉色慘白的青年。

  他眼珠子盯着我,帶着惡毒的殺機。

  都是熟人。

  沒想到楊百川會跟養蛇人走到一處。

  這厮謀害譚老爺,被我壞了好事,連大蛇都被斬殺了,對我隻怕是恨之入骨。

  哧溜。

  頭頂有聲音發出來。

  我擡起手,符劍一掃。

  幾條毒蛇被我給切斷了。

  養蛇人嘶嘶說道:“好小子,果然是你。

  杜文瀚來了。

  他高聲道:“諸位,如今是在陰夫人的地盤,大家有恩怨,暫且放到一旁。
那個鬼将軍本事厲害,别被他找借口給殺了。

  楊百川急忙點頭。

  “是。

  他惡毒地叫道:“出了這兒,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我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兩個手下敗将,也來猖狂。

  養蛇人尖銳道:“遲早跟你見個真章。

  他放下了殺意。

  我心裡松了口氣,要是這三個人聯手來攻,我是決然打不過地。

  杜文瀚笑道:“令兄不曾來嗎?

  李衍是我的大靠山,有他在,沒人敢不開眼。

  “師兄他不感興趣。

  杜文瀚神色明顯一松,請我們入座。
他辦事明快,直奔主題。

  “我知道諸位此來,都是為了治好陰夫人。

  楊百川叫道:“沒錯,陰夫人拿出的可是火棗,那是好東西。

  火棗?

  “這東西能叫人延壽一年。

  杜文瀚見我不解,就解釋道。

  楊百川露出鄙夷神色。

  土包子。

  我心裡一哂,并不在意。

  杜文瀚才是貴公子的做派,相較之下,楊百川更像是一個暴發戶。

  “我家需要這東西,杜少爺要是肯讓,楊派一定感激。

  青川離長河很遠,而海定楊派就在長河。

  楊百川嘴裡說的客氣,卻透着幾分威脅。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家夥想逼杜文瀚讓步。

  杜文瀚笑了起來。

  “楊兄聽我說完。

  他淡然道:“杜家此來,是一有樁事要求陰夫人,所以想得個人情。

  楊百川還要開口。

  杜文瀚已經拿出一個木瓶。

  “這是一顆紀壽丹,服用下去,能夠多活一年半。

  楊百川眼珠子都在發光。

  他這關是過了。

  但是養蛇人不答應。

  “我的事情呢?

  杜文瀚就問道:“我家和黑水寨有些交情,願意替許兄周旋。

  養蛇人冷笑。

  “我既然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

  他挑釁道:“你要我放棄也成,替我辦成一件事情就好。

  “請說。

  “馬三要起兵了,第一個就是要拿下臨川縣。
但是臨川有城隍廟護着,你隻要說動陰夫人,不讓城隍插手,我就服你。

  原來這個消息是真的。

  杜文瀚皺起眉。

  “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何苦要興起刀兵?

  養蛇人冷笑。

  “為錢,為女人,為地盤,太多東西了。

  “這是陽間的事情,關陰間屁事?
”我想打消這個話題。

  養蛇人冷笑:“陰陽相關,陽間行事,陰間可不能拖了後腿。

  杜文瀚沉吟片刻。

  “我答應你了。

  真的?

  養蛇人有些錯愕。

  “就算陰夫人不答應,我也有法子,叫城隍爺不插手這件事情。

  這小子好大的口氣。

  我站了起來。

  “告辭。

  由始至終,杜文瀚都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他知道,我是不會放棄地。

  “何苦來哉?

  這幫人為了一己私利,置一縣的百姓不顧,我不屑跟他們為伍。
本來對杜文瀚還有一絲好感,現在也是蕩然無存了。

  我瞥了一眼角落。

  這屋子裡也有戊寅木。

  這些言行,恐怕都落到了陰夫人的耳朵裡,也不知道他會做何抉擇。

  回到屋子裡,李衍不在。

  我叫了幾聲,也沒人答應。

  我守的困了,就眯着眼睛歇息。

  我一定要争取到這個機會,才能挫敗那幾個人的陰謀。

  呼啦。

  外頭起了風。

  這風是貼着地面過來地。

  我立刻驚醒了。

  有人在搞鬼?

  門外有影子晃了下,低聲叫我的名字。

  我沒有答應,這種勾魂的把戲太常見,一不小心,就會着道兒。

  門嘎吱開了。

  有個小小的影子進來了。

  是個布娃娃。

  它臉色煞白,面孔是用皿塗抹地,顯得異常詭異。

  “杜從雲,你在哪兒?

  它的聲音尖尖細細地,往我腦袋裡鑽來。

  好刺耳。

  我躺着不動,悄悄伸手進袋子,抓着一把朱砂。

  這布娃娃來到了床邊。

  “找到你了。

  被褥微微陷下去。

  它跳到了我的跟前。

  我一睜眼。

  就這麼跟它面對面地直視着。

  朱砂潑出去。

  這麼近,絕對不會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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