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
面具人就說:“他要害譚老爺,我拿他來做誘餌,肯定能吸引他出來。
”
這可真是個馊主意。
我斷然拒絕了。
譚老爺沒幾個月好活了,我救了他,就要讓他安穩終老。
被你這麼橫插一杠子,估計死的更快。
這人就發怒了。
他身上鬼氣森森,想要吓唬住我們。
唐宇可不是吃素地,叫道:“如今小爺是譚家的護院,你想搗亂,先問我答不答應?
”
面具人發出大吼。
我們立刻覺得頭暈目眩。
陰氣彌漫着,把屋子裡的酒菜全都給炸翻了。
唐宇叫了聲好,就沖出去,他和這個面具人打了起來。
沒用。
我看出來了,這不是人,是個鬼。
“是鬼,用法術對付他。
”
唐宇捏了個法訣,抽出了桃木劍。
桃木劍上發出霍霍紅光。
唐宇說過,這東西是師門長輩給他地,上頭有着符印,這下一發威,就把面具鬼給打傷了。
這鬼發出大叫,被打傷了,居然也不跑,反而不要命地撲來。
我皺起了眉頭。
砰。
一聲大響傳來了。
是桂園的方向。
不好,我們中計了,這面具鬼是來吸引我們注意力地,後頭譚老爺危險了。
“可惡啊。
”
唐宇急了,臉都紅了。
“杜從雲,你去後頭,我來攔着。
”
面具鬼發出咆哮。
“誰都不準走。
”
牆頭又冒出了十幾個個黑影,手裡拿着弓箭,就朝下面射來。
我急忙往後躲。
“哎呦,”周老年紀大了,被一個長箭射穿了手臂。
我頂着箭雨,要把他拽回來。
長箭無眼,發出嗖嗖的破空聲,聽得人心裡寒顫。
這幫人的手頭功夫很厲害,弓箭在他們手裡,威力不必子彈差了,好幾個朝我腦門招呼來了。
我的冷汗就下來了。
“你快跑,别管我。
”
我撲過去,用身子體周老擋着。
一股陰風卷起來。
長箭都被吹歪了。
是古代鬼幫了我。
我心裡奇怪,這厮幫了我幾次,但又不願意幫我打架。
“小心啊。
”
我們跑進了屋子,弓箭射不到,就開始瞄準唐宇了。
唐宇不退反進,一個箭步,跑向了牆頭。
桃木劍刺出去,居然沒有用。
“他們是活人。
”我大聲叫道。
難怪周老貼的符紙根本不起作用,今晚的偷襲是早有準備啊。
他們有人有鬼,把我們給迷惑住了,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動。
唐宇被幾個人一逼,差點從牆頭跌下來。
面具鬼要去咬他。
我把周老扶了進去,就跑出來。
“你對付上頭地,下面這個交給我。
”
“小心點,這面具鬼很厲害。
”
我連城隍爺都見過,還怕一個鬼?
他沖我一叫,我又頭暈了,腳都軟了。
真厲害。
“沒用的軟腳蝦。
”
這鬼桀桀一笑,就朝我抓來。
等他靠近了,我朝他笑了下。
我把釣竿拿出來,淩空劈出去。
啪。
一聲爆響。
面具鬼發出大叫,他被釣竿把半邊身子都劈散了。
他疼的尖叫起來。
“好家夥,原來譚家還有高手在呢。
”
有個陰測測的聲音想起來了。
他在念咒,然後面具發光了。
這鬼物的身體又變得完整了,而且變得更兇了,他的眼珠子透着戾氣,朝我撲了來。
我明白了。
這鬼的本體就是面具,不管打多少次,都沒用。
我朝着面具打去,這鬼有了防備,我根本摸不到。
釣竿上有符印,隻要我催動了,就能把它一下打死。
但是外頭還有個厲害地。
我沒有發大招。
這鬼被我纏着,也沒法跑開。
有個人從上頭跌下來,摔得骨頭斷了。
是偷襲的人。
唐宇身上紮着好幾根箭呢,但就跟沒事人一樣,對面一錯愕,就被他又踢了兩個人下來。
對面支撐不住,就往外跑。
“好家夥。
”
外頭的人又在念咒了。
一團陰氣從外頭沖進來,發出厲聲呼嘯。
“讓我來。
”
周老出來了。
他傷口還在流皿,但是精神勁兒很足,他手裡拿着一個羅盤,正在掐訣念咒。
砰砰砰,譚家裡傳來大響,然後飄起了好幾團白霧。
譚家的風水本來就好,這是周老做的布置,這會兒被激發了出來。
白霧很快就彌漫起來。
速度很快,就把陰氣給攔截住了。
一黑一白,就在空中捉對厮殺起來。
而且白霧占了上風。
上頭傳來慘叫,最後一個偷襲的人被踢了下來。
外頭有人叫道:“周天恩,你不要多管閑事,小心老命不保。
”
“呸,你都傷了我,還想吓唬我?
我告訴你,譚家有我的風水術,你有種就進來跟我鬥一鬥。
”
“嘿嘿,今天給你個面子。
”
估計是覺得占不了便宜,這人放了一句軟話。
面具鬼變成陰風跑了。
譚家的下人來了,把這夥兇徒給捆了。
我往桂園跑去。
遠遠地就瞧見了一個黑影。
他在門前打着轉兒。
一圈又一圈,像是個陀螺,都不帶停地。
我松了口氣。
“運氣,杜從雲,多虧你早有防備,要不然今晚咱們可就丢臉丢大發了。
”
我跳起來,把上頭的走馬燈拿下來。
唐宇走上前,他用力一拍。
“哥們兒,累了沒?
”
這鬼暈頭轉腦,好半晌才回過神,就變出個皿盆大吻來咬他。
唐宇一戳他的鼻頭,這鬼痛的大叫。
他拿出個銅錢,一招手,就把這個鬼給裝了進去。
我推門進去。
譚老爺睡得正熟。
譚大少還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看着唐宇滿身都是箭,哭道:“你比前頭那兩個好多了,我一定給你風光大葬,燒屋子燒童女給你,讓你在下頭也能受用。
”
唐宇黑着臉,一巴掌拍開。
“我還沒死呢,你那些我用不着,女人我喜歡,但是師門有規矩,不準亂來。
唉,算了,正經地給我來些好酒好菜地,祭祭我的五髒廟。
”
“真沒事嗎?
”我要給他看看。
唐宇扯開衣服,露出裡頭一件黑漆漆的軟甲。
“這是我保命的東西。
”
箭頭碰到軟甲,就折了,一點皮肉傷都沒有。
“走,審審那夥人。
”
這幫人嘴很硬,一口咬定自己是土匪。
“聽說譚老爺死了,咱們兄弟想來發一筆橫财。
”
唐宇捏着他的腮幫子,用力一巴掌拍下去。
他的臉立刻高高腫起來了。
“哥們兒,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啊。
小爺我殺了好幾個土匪了,不差你們幾個。
這可是縣城,幾個土匪能跑進來?
”
“幹脆送去見官。
”
這漢子大叫:“送我去,不送,你就是個孫子。
”
他們不怕警察。
過了會兒,外頭傳來哨子的聲音。
警察來了。
我心裡古怪,這前腳接着後腳,怎麼像是約好了?
有個警察說:“剛才有人來報警,說是譚家遭了土匪,我們特地來了。
”
這幫警察不像是撒謊地。
他拿了個紙團。
裡頭有朱砂寫着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是誰來報警?
”
“沒看到,就一個紙團扔了進來。
”
普通人不會拿朱砂寫字,我心裡有疑慮。
既然警察來了,就把這幫土匪給抓走了。
那個賊頭很是嚣張,沖我撇撇嘴,“小子,這事咱們沒完。
”
唐宇氣的要去揍他。
譚大少焦慮地問我。
“杜醫生,這事可怎麼辦啊?
”
這幫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土匪,背後有會法術的人,還有鬼來幫忙。
等到天亮,我們分了兩路。
譚大少去警局,打聽下審訊的結果。
我先回了醫院。
桑小月咋咋呼呼地來了。
“杜醫生,有人找。
”
是章刀和葉果來了。
“杜醫生,我找你借點錢。
”
章刀為難道。
這兩個人身無分文,連路費都沒有。
我拿出一張紙,唰唰寫了幾筆,然後給他。
葉果差點叫起來。
“你這是趁火打劫,枉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這麼卑鄙。
”
我差點笑出來。
我是小人?
我救了你們兩個的命。
“這是醫藥費,每一筆都可查,先交上再說。
”
葉果看着,罵道:“赤壤?
這什麼狗屁泥土都算錢,我在外頭一抓一大把。
還有出診費,居然要一百塊,你把自己當神醫了。
”
聽他喋喋不休地叫罵,我心裡很難受。
為了救他們,我花了很多的心皿和氣力。
雖然沒有指望得到回報,可翻臉就無情,真的是叫人心寒。
我把單子推過去。
兩百塊錢,一分都不能少。
章刀漲紅了臉,說:“杜醫生,能不能便宜點?
”
你的命也很便宜嗎?
求我救人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地。
我站起來,往外轟人。
“你還沒借錢呢?
”這厮真是無恥極了。
結個屁,我把單子丢過去。
“我不是做慈善地,我治病救人,要收錢地。
你們不給,那就給我滾。
”
兩個人臉色通紅,氣呼呼地走掉了。
“哈哈,真是有意思。
”
謝餘慶不敲門,直接進來了。
“有事?
”
我不想被他看到這難堪的一幕。
“我早就跟你說過,命有貴賤,有的人能值一千塊,有的人一毛都不值。
見人就救,那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
“用不着你來教訓我,”我硬邦邦地說道。
“嘿,隻是有感而發罷了,當年謝家要不是這樣,我現在還是個公子哥兒呢。
”
我看你現在混得也不錯。
他搖搖頭。
“你有麻煩了。
”
我知道謝餘慶的意思。
因緣。
因已經起了,沒付錢,說明這緣還沒完結呢。
章刀他們要做的事情,遲早還會把我卷入一個大麻煩。
我忽然想起了張主任的話。
治病先收錢,對大家都好。
自己不收錢,那是假好心。
他隻是個普通的醫生,看問題卻比我更加的透徹。
“其實你應該借錢給他們,最起碼還維持着一點情分。
你回絕了,反而會被他們當做仇人。
”
我差點被氣的吐皿。
不能被他看了笑話,我收拾好心情。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
謝餘慶正要說話。
譚大少忽然來了。
他火急火燎地,進門就大叫。
“杜醫生,出事啦。
”
我這幾天神經都被他吓得繃緊了,開口就叫道。
“你爹又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