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雖然窮苦,但一直很溫馨,老爹周鐵雖說脾氣暴躁了些,但對自己其實也是非常疼愛的。
周緻作為一個穿越衆,穿越在了這樣一個家庭,其實還是感覺很幸福的。
家裡窮可以想辦法賺銀子,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隻要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家裡的每一個人俨然成了周緻的逆鱗。
聽聞老爹周鐵出事,周緻便急急的問起。
王仁滿是惶急擔憂的這才磕磕絆絆的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官府今年服徭役的人去的時候是由差役帶領着,可在回來的時候官府在帶領着人們進入慶都縣境内後,便不再統一帶領,因為服徭役的人來自四面八方,差役索性就讓大家各走各的,各自回家。
周鐵在外面始終老實本分,性情木讷,可是在服徭役的時候也結識了幾個人。
這裡面有一個叫耿鐘的人,耿鐘三十歲上下,在整個服徭役期間,對周鐵主動接近,很是照顧,周鐵和他的關系也便很是交好了。
耿鐘是辛莊人。
辛莊在唐縣和慶都縣交界的地方,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官府對這裡的管轄很是松懈,這裡俨然成了一個兩不管的地方。
周鐵一行回來的時候就要路過辛莊,當時天色已晚,耿鐘就非常熱情的邀請周鐵、王仁等幾個人到他家裡去歇息,明日再走。
因為和耿鐘關系要好,看這耿鐘也是一個老實本分之人,周鐵和王仁等六個人索性就留宿在了耿鐘家。
耿鐘的媳婦耿李氏和耿鐘一樣,也十分熱情,他們幾人晚飯就在耿鐘家吃了,随後安歇。
說起來耿鐘雖也是個農人,但日子過的卻很不錯,晚飯竟然有一大鍋炖肉,讓周鐵王仁等人吃的好不痛快,周鐵王仁等人自然對耿鐘感激不盡。
可就在第二日,那耿鐘卻說昨夜丢失了五十兩銀子,一口咬定是周鐵偷了。
當時的耿鐘和平時的耿鐘判若兩人,十分陰狠,還糾集了辛莊的十幾條漢子,對周鐵連打帶吓,讓周鐵将銀子拿出來了事。
可是周鐵哪裡會偷了他的銀子,怎麼能拿出五十兩銀子啊。
周鐵可謂吃盡了苦頭,耿鐘等人也曾搜遍了周鐵的全身和被褥,最後還是找不到銀子,他們便說是周鐵連夜将銀子藏了起來。
就這樣,耿鐘等人讓王仁回家來給周家報信,讓周家帶上五十兩銀子去贖回周鐵。
他們還規定了日子,在臘月十三之前,若是見不到周家的五十兩銀子,就要把周鐵扭送官府問罪。
聽王仁述說完事情的經過,周緻頓時憤怒不已。
這分明是誣陷,是有人在背後想禍害周家呀。
周緻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是陳文舉或是那道人李順身上,可眼下沒有真憑實據,還不好做出定論。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如何救回老爹周鐵要緊。
娘親周何氏本來在裡屋忙着做新衣,她聽說了周鐵出事,一時就亂了方寸。
淚眼婆娑的喃喃道,“家裡剛剛好過了些,孩他爹就出了這事兒,他如何會偷人家的銀子啊?
”
周何氏悲憤不已,周緻好生一通安慰,才讓娘親周何氏稍稍冷靜了一些,她朝周緻投去十分依賴的目光。
換作以往,周何氏不會這樣依賴周緻,可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周何氏對周緻早已萬分相信,周緻俨然成了周家的主心骨。
王仁也說道,“周鐵哥老實本分了一輩子,如何會做賊去偷他們的銀子,這定然是他們在陷害周鐵哥。
”
周緻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朝王仁道,“王叔就不要管了,這件事情小緻定會想辦法處理。
王叔能這樣急急的來報信,小緻感激不盡。
”
這樣的大事情王仁自然也幫不上忙,也真不知道怎麼幫忙,唯有無可奈何的唉聲歎氣一番,最後怏怏的回家去。
周緻坐在炕沿上,一雙星目微微眯着,暗自琢磨對策。
去向官府告狀嗎?
顯然行不通。
說老爹周鐵沒有偷耿鐘家的銀子,沒有任何證據,官府極有可能會幫着耿鐘說話。
因為老爹周鐵畢竟是在耿鐘家過的夜。
況且這件事真若是李順陳文舉等背後搞的鬼,去官府告狀更是不行。
陳家在縣衙有些人脈,周緻隻是一個窮苦百姓,縣衙如何會幫着周緻說話?
既然去告狀不行,難不成真的要帶上五十兩銀子去給耿鐘送去?
周家的日子現在剛剛好過些,說起來恰巧也就是有了五十兩銀子。
這五十兩銀子可是周緻和姐姐周綠雲辛辛苦苦才賺下來的,如何就白白的送給了耿鐘?
這樣受人欺侮的事情周緻如何肯幹?
怎麼辦?
周緻的雙拳緊握,突然站起,雙眸變得陰寒冷冽起來。
叮囑娘親照顧好家庭,周緻便急匆匆的去了南莊。
既然對手是玩兒這樣的誣陷,那也就無從客氣了。
先好好收拾那耿鐘等一通,救出老爹周鐵再說,至于之後會造成什麼後果,那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走一步說一步吧。
劉惠這樣的混混大多都是在晚上行動,白天則是在家裡睡大覺。
打聽到了劉惠的住處,很快便尋到了劉惠。
他聽了周緻的述說,也是氣憤填膺,道,“周緻兄弟的事就是我劉惠的事,為兄早就說過,你周緻但有吩咐,我定然萬死不辭,兄弟你就說如何辦吧?
”
“召集你的所有兄弟,帶齊了家夥,今晚我們就去辛莊。
”周緻沉聲道。
“好勒!
”劉惠興奮道。
劉惠的那小弟張東就在劉惠家,劉惠便立刻吩咐下去讓張東迅速集結人手。
光是南莊的混混潑皮就有了差不多二十個,張東又讓他們抓緊去外村召集。
到了天色擦黑,劉惠家裡俨然就有四五十個人了,牛德勝和劉娃自然也在其中。
此時他們二人興奮無比,因為對周緻無比佩服,今夜俨然是周緻帶領他們去做事了,在他們看來這顯然是周緻要入夥的節奏啊。
有了周緻這樣的“冷面人屠”做頭頭,他們自然想的是日後的日子會好過不少。
至于那天夜裡被周緻狠狠修理的蔫猴,因為肩頭的骨傷還未長好,他并沒有來。
這些人手裡都拿着家夥,或是砍刀、片刀,或是長棍。
張東向劉惠禀報說人員現在已經齊了。
劉惠旋即朝周緻一笑,道,“周緻兄弟請看,這就是為兄的兄弟們,今夜這些人包括為兄在内就全部聽從你的命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