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庫,顧名思義,自然是皇宮内存放燈籠的地方。
皇宮之中需要的燈籠很多,尤其是到了重大節日,更是整座皇宮都要張燈。
周緻就暗暗想到,一個燈籠庫,莫非會有什麼蹊跷?
看魏彬的樣子,好像這裡面很兇險似的。
不管怎麼說,既然來了,盡管不知到底是誰要召見自己,到底為了何事,此時索性就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這樣想着,周緻反倒是氣定神閑下來,朝魏彬淡然一笑,道,“公公真是會說笑,進燈籠庫又有什麼難的,周緻這便進去。
”
魏彬臉色微微一變,随後便恢複正常,正色道,“咱家也不瞞你,這燈籠庫的确是存放燈籠的所在,可現在卻是另辟了一處所在,裡面甚是兇險。
不過,讓你進這燈籠庫也不是咱家的意思。
你若不願進去,現在就可以回去,那召見你的人也就不用見了。
呵呵,當然了,你若真是有膽量敢進去,咱家看來可能對你還是有好處的。
”
這好像是魏彬說的最長幾句話,總算是為周緻解釋了一下。
“周緻既然來了,怎麼說也要見一見那人。
豈能被一些兇險吓住!
”周緻沉聲說道。
說完之後,再也不遲疑,便大步向前。
燈籠庫的院落很大,四周樹木環繞。
樹木剛剛吐綠,此處的環境幽靜之中不乏生機。
一座朱紅的大門緊緊閉着。
周緻站在門前,伸手便“咚咚!
”的開始砸門。
魏彬站在周緻身後,不由的輕輕點頭,暗道,這周緻看來是真有過人之處。
讓周緻意想不到的是大門竟然是虛掩着的。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周緻朝院中看去,地面甚是廣闊平整,仍然是寂靜無聲。
不知裡面到底有什麼名堂,有什麼兇險,周緻盡力保持一顆心處于平靜狀态,便是邁步進院。
周緻進院了,魏彬緊随其後也進來了。
随後那大門便“咚!
”的一聲關閉。
“周緻秀才,就看你的了!
”魏彬洪鐘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周緻便本能的回頭看了一下,哪裡還見魏彬的影子?
隻是這刹那間的功夫,他便不知藏身哪裡去了。
哼!
這是有人在戲弄我呐!
行!
到底要看看你們想把我怎樣?
反正我周緻想來行事光明磊落,此時又是在這皇宮之中,想來也不會有人膽敢胡作非為吧?
周緻這樣想着,便大步朝着前面的一排低矮房屋走過去。
正在這時,突然從低矮的房屋之中竄出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身影行動甚是敏捷,周緻還沒來及看清楚看們,兩隻手臂卻是被他們分左右牢牢抓住。
與此同時,周緻的眼前一黑,不知被什麼東西套住了腦袋,便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兩股冷氣莫名的從兩隻手臂傳來,很是冰冷。
周緻清晰的感覺出那正是抓住他的兩隻大手。
奇怪,人的手如何就沒有了溫度,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正在納悶之際,但聽一個陰測測,很是冰冷陰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周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随我們進去吧!
”
周緻旋即就感覺兩隻腳離開了地面,被他們架着飛速的向前而去。
不知走出了多遠,卻是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股股的陰寒之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周緻莫名的感覺好像是進了冰窖。
頭上的套子不知何時早已沒有了,不過眼前仍然是黑洞洞的,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特麼的!
這是什麼地方,如何就冷飕飕的,很是滲人。
雙手不由自主的撐在地上,想慢慢爬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摸上去如何也是冷冰冰的。
與此同時,燈光閃過,周緻看的清楚,雙手觸手之處竟然是一具殘破的皿淋淋屍體。
不錯,是皿淋淋的,那屍體好像缺少了半個肩膀,脖子上的皿肉也缺少了不少,不過腦袋還是清晰可見。
嗯?
面目如何這般熟悉呀?
周緻陡然間出了一身冷汗,瞬間頭發幾乎都豎立起來。
他應該是李廣。
那夜,周緻和寇沛涵齊彥武去李廣家裡偷賬冊,被李廣碰了個正着。
周緻看清楚了李廣的容貌。
可李廣已然死了,而且被鞭屍,還戮屍三日的呀。
到了今日,算下來也應該有二十幾天了,李廣的屍體不知早就成了什麼樣子,如何還這般皿淋淋的?
再說了,李廣的屍體如何就到了這裡?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是燈籠庫嗎?
難不成李廣的屍體還要被收在燈籠庫裡?
不對,這不應該是李廣。
周緻便又是仔細去辨認。
可此時那光亮早已消失,哪裡還能看清楚任何東西?
更是讓周緻毛骨悚然的是剛剛左手應該是按在了那屍體的兇脯上。
可此時卻忽而感覺兇脯似乎是在慢慢彈跳,顯然是他有呼吸的。
忽而那屍體竟然慢慢移開,好像是坐了起來。
周緻耳邊便随後響起李廣凄慘的聲音,“周緻,還我命來!
”
沒錯,這是李廣的聲音無疑,是那樣的尖細陰柔。
漆黑一片中,周緻的脖子似乎被他用力掐住了。
周緻慌忙掙紮着,雙手抓了那屍體冰冷的一隻手,用力推開。
好在屍體的力氣還不算大,周緻這具軀殼生的健壯,力氣顯然比他要大。
移開了那屍體冷冰冰的手爪,周緻也旋即站起,擡起腳胡亂朝他蹬過去。
感覺好像是他無聲的倒在了地上。
一陣陣的恐懼襲上心頭。
這到底是怎麼了?
李廣如何能死而複生?
可随後那李廣卻是說道,“周緻,你有力氣也沒有用,咱家死了,咱家死的好慘,都是你害的,咱家今日必須要報仇。
”
李廣的聲音剛落,昏黃的光亮便又是出現了。
而且忽明忽暗,一個冷酷的聲音似乎是在頭頂上響起,“周緻,你是如何害死李廣的,還不從實招來!
”
周緻循着聲音看去,在那昏黃的燈光處,分明坐着一個面目猙獰,身着白袍,頭上還戴着一頂前低後高的官帽的人。
他又是誰?
這如何就有種進了陰曹地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