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試所有場次的考試中,第一場至關重要!
之所以這樣說,這是因為一個縣平均一千多人左右儒童下場縣試,最後一共隻錄取五十名,不足百分之四的錄取率,比之後世高考還要殘酷許多倍。
可以這樣說,縣試也是古代科舉淘汰率最高的一場考試!
縣試一共三場,第一場就會錄取其中二十名考生,而剩下沒有錄取的學生,也會選擇一二百比較優秀者,參加之後第二場的“招覆”和第三場的“再覆”,然後最終确定五十名縣試錄取的儒童。
而第一場考試錄取通過的二十名考生,之後的招覆與再覆就是可考也可不考,反正都算是縣試通過,所以說第一場至關重要。
賈琮考完之後,并沒有再出去四下走動,而是在祖宅裡靜候發案結果,期間薛蟠倒是來過一兩趟,并帶來了薛姨媽與薛寶钗的祝福。
五天之後,也就是到了二月二十三日,這天下午就是第一場縣試發案之時。
這日一早薛蟠倒是又跑來了,隻不過他說的第一句話卻叫賈琮郁悶:“十五郎,快讓你家思思也過來給我洗洗臉,為了陪你去看榜,我這可是沒有洗漱就直接跑來了。
”
賈琮無奈的笑了笑,可能是老話說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今薛蟠想要思思而不得,加之又與賈琮漸漸熟悉了,所以每次過來都會順帶攀扯上思思幾句,自己不過思思卻從沒給過他半分顔色。
“你想都别想,我又沒求你來陪我去看榜。
”賈琮說着話,交代了賈敦幾句之後,扯着薛蟠的袖子一起往縣學教署門口而去。
待二人走到縣學教署所在的街道時,遠遠的就看見無數考生已經早就把縣學教署的大門團團圍住。
這下想要擠進去難度可真不是一點半點,就算薛蟠在金陵号稱一霸,但是他也不敢在這樣多的讀書人面前虎軀一震。
“這人也太多了,不如我們先去那邊喝茶等候一段時間,待人少些再去看也不遲。
”薛蟠指着旁邊一座茶樓說道。
賈琮點頭應道:“也隻能如此了,總好比過在此枯等。
”
一行人上了摟,要了二樓的一張靠窗的雅座,正好可以遠遠的看見縣學教署那邊的情況。
沒多時,就突然想聽見一陣鼓樂聲與爆竹聲響,想來是要馬上發案了。
“十五郎,可有後悔來這金陵縣試了,若是在京都,又哪裡需要親自在此焦急等候?
”薛蟠故意說道。
然而隻見賈琮微笑回答:“薛大哥,有些事假以人手又哪有自己親自體會那滋味舒服,你不見我就很享受這個過程嗎?
”
薛蟠想了想後大笑道:“十五郎果然看的通透,就猶如去青樓狎***郎沒來之前一直想着:來的會是何等模樣的女郎?
讓人焦急望眼欲穿,然而待女郎來了之後,脫衣尋歡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
賈琮無語,薛蟠這樣的腦洞大開果然不愧薛呆子之名。
二人這邊在茶樓裡說着閑話,那邊衙役已然開始發案。
這發案紙張一共三張,第一張是正案,其中有五十人的名字用圓式進行書寫,内圈二十人是為第一場考試通過的儒生;外圈三十人,屬于名列前茅,但是還不能算直接通過,還要繼續考第二場招覆和第三場再覆。
第二張和第三張是副案,第二張上面同樣有五十人,但不分内圈和外圈,統一以坐号圍成大圓圈,也有資格繼續考第二場招覆和第三場再覆。
第三張上的名字就不再以圈的形勢排列,具體人數也不固定,這張案上的考生是被主考官認為還有一定潛力的儒童,同樣也有參加第二場招覆和第三場再覆的資格。
而名字不在這三張文案上的考生,一律被稱為“出圈”或者“出号”,說白了就是這次縣試沒考過,要想再考就要等下次了。
賈琮坐在茶樓二樓,遠遠的就能聽見人聲沸騰。
又靜心等待了一個時辰左右,看着縣學教署那邊仿佛人群終于略少了一些,這時賈琮到底還是再也按耐不住,對薛蟠說了一聲:“薛大哥,你若怕擠不如就在此等候,我自去看看就回。
”
薛蟠笑道:“既是兄弟,我豈有臨陣退縮之理,同去,同去~”
下了樓,走近縣學教署那邊才發現人還是很多,隻得采取老辦法,讓林進林勝在前面開路,賈琮薛蟠緊跟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終于擠到了前排。
隻見一塊大木牌上帖着三張大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榜式為圓圈形,呈順時針方向排列,一圈繞一圈,第一張正案的圓圈正中那個名字寫得格外大,正是“賈琮”二字。
賈琮看着自己的名字,心知司馬縣令還是不避嫌取了他為案首,雖說縣試隻求通過,但誰沒有争第一之心?
能取中案首賈琮自然很是快活,就算是寫信回報榮國府知道也能更加引起震撼!
“十五郎你竟然中了案首~!
”薛蟠隻感到不可思議,說話的聲音不覺就大了一些。
然而還不待賈琮回答,薛蟠這話一落仿佛立刻就引起了連鎖反應:“誰是賈琮賈案首~?
”
薛蟠得意洋洋正要指着賈琮回應,卻被賈琮拉着轉身就走,倒是旁邊幾名考生聽見了薛蟠剛才的說話,看着賈琮的背影,其中一考生說道:“難道那賈案首就是那年紀不過總角的小童?
如何又被稱之為十五郎呢?
”
立即有人回答:“不管這賈案首是誰,反正前二十名的兩篇制藝也在那邊貼出來了,我方才去看了,的确比我寫得好,那賈案首的兩篇更是精絕,縣尊點其為案首乃是實至名歸。
”
“我何嘗有不服氣,我等在此久候不走,不就是為了見這賈案首一面嘛,隻不過若正是剛才那小童,到真是奇才了。
”・・・・・・
薛蟠被賈琮連拖帶拉的又來到了原先喝茶的茶樓門口才停下,當下氣喘籲籲的問道:“剛才如何要不讓我說話,你中了案首,還不興我借着兄弟的名譽威風一回?
”
賈琮道:“薛大哥,你剛才若是真說明了我就是案首,你覺得你我此刻能夠這麼容易脫身出來嗎?
你做生意不一樣講究個悶聲發大财的道理嗎?
走,今兒弟弟請客,去哪兒吃什麼随你挑。
”
聽見賈琮要請客,薛蟠先是一喜,然後立即又沮喪着臉說道:“今兒就算了吧,我母親早就交代,不管你中與不中,都請你去我們家,如今你中了案首,我母親更有理由為你慶賀了。
”
賈琮聽了,想着可以去見薛寶钗可不比外面慶賀更好,當下立即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