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來了許多才子,天南地北,如過江之鲫。
所為的,正是一年一度的摘花令。
很多才子就是為了一睹武美智的芳容,甚至于,也期盼着能成為蘇州第一名妓的入幕之賓。
他們心裡也明白,成為武美智從入幕之賓,不過是幻想而已。
這麼多的才子,隻有一個有幸得到了武美智的垂青,想一想,那得需要什麼樣的運氣和才氣?
不過,不能成為蘇州第一名妓的入幕之賓,也沒什麼關系,蘇州青樓林立,美女如雲,能有幸得一位美女垂青,也不虛此行。
才子自四面八方而來,這些日子,衣食住行,大大助漲了蘇州的GDP。
才子們能出來遊曆,家裡雖然不一定有座金山,但小康之家是一定的。
大部分才子花錢如流水,一擲千金。
短短這些日子,可把飯店、旅店給撐的滿肚子流油。
才子精.蟲上腦,琢磨着怎麼才能得到佳人垂青。
可是,燕七想的卻不是這些。
這厮劃着小船,瞭望河邊風景,尤其是那些人頭攢動的才子,讓燕七饞的直流口水。
商機,真是大大的商機啊。
若是在此處,置辦一處旅遊風景區,那得掙多少錢啊。
燕七想的很清楚,這一處碼頭,必須拿下,然後,以碼頭為依托,切入旅遊市場。
“嘿嘿,七哥我真是奸商啊。
”
轉眼之間,兩天過去。
夜幕時分,鑼鼓喧天,彩旗飄飄。
在一聲聲激昂的呐喊聲中,摘花令正式開始。
上塘河船舶無數。
這都是才子們包下的船隻,星羅棋布,足有數百隻,遍布整個河口。
因為,花坊就坐在上塘河中心。
許多才子下手太晚,以至于沒有搶到遊船。
縱然再有錢,也隻能望船興歎。
沒得奈何,他們隻能在岸上參加摘花令,舉目瞭望花坊的風景,望眼欲穿。
船上彩旗飄飄,燈籠林立。
數百隻船停留在碼頭處,都想離着花坊近一些,弄的花坊周圍擁擠不堪,幾乎是船挨着船。
從這一艘船,跳到另外一艘船,擡腳就邁過去了。
孔塵和燕七坐在船中。
燕七瞭望數不清的遊船,露出會
心的微笑。
孔塵問:“燕公子,你在看什麼?
笑得很玩味啊。
”
“沒笑什麼。
”
燕七看得津津有味。
他發現了一個規律:燈籠越多,船體越大,越代表着身份。
這就像是前世的汽車一樣,越是豪車,越顯示身份,管你是不是貸款買的呢,反正能裝叉就行。
如今在大華,也是一般相同。
船越好,燈籠越亮,越顯示出非同一般的身份。
而且,越是靠近花坊前面的遊船,越是豪華。
可能,就隻有孔塵這艘小船有些另類。
燕七擺擺手:“孔塵大人,你弄來的這艘船,給漁民打漁,人家都嫌破舊。
”
孔塵一翻白眼兒:“我能弄到船就不錯了,就這艘小破船,還是花了五百兩銀子租的呢。
沒看岸上那些猴急的才子嗎?
任憑他們擠破了腦袋,也弄不到船呢。
”
燕七哈哈大笑:“孔塵大人,這恰恰說明,道元的名頭還是很有排面的嘛。
”
孔塵有些尴尬,指了指左邊那艘靠近的豪華遊輪:“看,那邊有大船來了,好氣派。
”
燕七舉目望去。
好氣派的遊輪,足有三層樓高。
花團錦簇,燈火通明。
船舷處,光水手就有三十多人。
那艘船本來是在最外圍,使勁往裡沖,那些原本擠在裡面的遊船紛紛讓路。
誰都不傻。
這一艘遊輪豪華非凡,稱得上是‘王者’,能乘坐此船的人物,豈能等閑視之?
縱然一般的非貴權勢,也不敢如此聲張。
所以,用膝蓋想,也知道這艘遊輪的主人非比尋常。
誰能惹得起?
玩女人不要命了?
必須讓啊。
再者,縱然不讓,被這艘巨大的遊輪撞一下,估計就會翻船,到時候,變成了落水狗。
泡妞不成,萬一沒人救,死翹翹了。
這艘遊輪氣勢傲然,水手們喊着号子,往裡面沖。
燕七呵呵一笑,對孔塵說:“你猜,這是誰的遊輪?
”
孔塵道:“蘇州乃是省府,省府官員衆多,高官也多,四品以上,數不勝數,我也不能斷定這是誰的遊輪。
”
燕七滿臉促狹:“我卻知道是誰的遊輪。
”
孔塵搖搖
頭:“你知道?
我卻不信。
”
燕七打了個響指:“你不信?
要不要打個賭?
”
“賭什麼?
”
“誰輸了,誰就脫得光光的,圍着上塘河遊兩圈。
”
孔塵想了想,勝算極大。
自己在蘇州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遊輪上到底是何人,燕七怎麼可能猜中?
那不成神仙了?
孔塵道:“好,我賭了。
燕公子,你說吧,這艘遊輪是何人所乘?
”
燕七笃定道:“非解三甲莫屬。
”
“哦?
”
孔塵不敢相信:“稍等一會再看,燕公子,你先脫衣服吧,我卻不信是解三甲的遊輪。
”
遊輪鳴笛。
緩緩停下。
仰望三樓,走出來一幫人。
為首一人,臉色浮白,一身貴氣,綢緞纏身,搖着折扇。
顧盼之間,指點江山。
正是解三甲。
解三甲一出場,引得周邊的才子大呼小叫。
“原來是解解元啊,怪不得有如此陣勢。
”
“沒想到解解元也來參加摘花令了。
”
“解解元真是潇灑,人家學問浩如煙海,這一屆摘花令得住,非解解元莫屬了。
”
岸上許多的才女,呼喊着解三甲的名字。
“解解元,我喜歡你。
”
“我想嫁給解解元。
”
“解解元,向這裡看一眼呀。
”
……
一幫才子才女頗為興奮。
解解元,就是他們的偶像。
才華橫溢,學富五車,長得又帥,權勢滔天。
如此‘完美’之人,誰能不喜歡?
解解元一出場,就弄的全場歡呼。
效果非同一般。
孔塵好一陣無語:“竟然真是解三甲的遊輪。
”
燕七向孔塵努努嘴:“還等什麼?
脫衣服啊,快下去遊泳啦,玩賴可不好。
”
孔塵大汗:“我不通水性,怎麼遊泳?
不然,燕公子換一個賭注吧。
”
燕七哈哈一笑:“換一個?
也好。
”
他指了指上塘河畔的碼頭:“這個碼頭,我要了。
”
“這……”
孔塵吓得一哆嗦。
獅子大開口啊。
還有比這更不要臉的家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