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
八王出現在德順殿。
群臣上朝之前,就在德順殿休息。
皇帝什麼時候宣布上朝,群臣再趕往大殿。
按照正常的上朝時辰,已經過去了四柱香的時間。
可是,皇上依然沒有宣布上朝。
群臣議論紛紛。
“皇上怎麼還不宣布上朝?
”
“是啊,都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了,難不成,發生了什麼意外?
”
“擔心啊,往日,就算有什麼特殊原因,不能上朝,都會給個說法。
可是現在,什麼說法也沒有,高上天一直沒有出現,這種局面,太糟糕了。
”
“是啊是啊,我心亂如麻,莫非,皇上已經……”
……
“誰敢胡言亂語,散布惑亂消息,老夫打的他滿地找牙。
”
安四海立刻站出來,橫眉冷對,撸胳膊挽袖子,眼珠子通紅,盯着那些胡言亂語之人。
很兇悍。
一副能吃人的樣子。
安四海看的清清楚楚,造謠生事,一點點惡意渲染的人,都是楊克那一幫狗腿子。
這幫狗腿子平日隐藏的很深,看不出勢力分布。
今日,或者要生大變。
這幫狗腿子終于露出了兇惡醜陋的嘴臉。
若是任由這股惡意渲染進行下去,惑亂朝綱,燕七這一派系的陣營,都将發生動搖。
安四海這麼一發飙,那些狗腿子一個個縮着頭,再也不敢公然渲染惑亂氣氛。
楊克一臉嘲諷,趾高氣揚:“安禦史少扣帽子,諸位大人也是為國家操心。
”
安四海指着楊克:“詛咒皇上,也叫為國家操心?
”
楊克争辯:“什麼叫詛咒?
那就是議論事實。
”
安四海大吼:“什麼叫事實?
難道剛才那幾個雜碎暗示皇上駕崩,在你耳中竟然是事實?
若是皇上沒有駕崩,你是不是死罪難免?
株連九族?
”
“我……”
楊克驚得一身冷汗:“我可沒說皇上駕崩,安老頭,你休要給我扣帽子。
”
安四海道:“扣你娘的帽子,從現在起,給我閉上你的下水道,再敢胡言亂語,慫恿惑亂,我定要參你一個死罪。
”
“哼!
”
楊克臉色鐵青,僅僅是哼了幾聲,不敢多說話。
萬一老皇帝勉強活着,他可真是詛咒老皇帝駕崩。
此乃株連九族的大罪。
可不敢亂說。
楊克閉上下水道,那些根本大臣一個個噤若寒蟬,也不敢聲張。
朝堂之上,變得寂靜無比。
副相佟健、禮部尚書趙青、刑部尚書齊英,臉上寫滿了擔憂,聚在一起,極其小聲的議論。
趙青道:“我說哥幾個,現在怎麼辦?
皇上現在還沒上朝,大局不妙,咱們必須有所準備呀。
”
佟健道:“當真要防患于未然,看樣子,八王、楊克、張勇武三人成虎,他們今日是志在必得。
”
齊英感慨不已:“哎,要是燕大人在這裡就好了,可惜燕大人不在,我等好像散兵遊勇,亂打一氣,沒有章法,不知如何是好。
”
安四海這個倔老頭湊過來,怒火十足:“都别慫,今日,必然有一場惡鬥。
為了家國,為了百姓,我這老頭子絕不向八王妥協,我甯願皿濺朝堂,也要阻止八王篡權奪位。
”
趙青、佟健、齊英異口同聲:“我等與安禦史一般想法,抱有必死之心,決不讓八王上位。
”
衆人互相對視,衆志成城,氣場強大。
他們忽然發現,怎麼少了濤神?
濤神可是大将軍,為何沒有出現?
關鍵時刻,他們還需要濤神鎮場子呢。
畢竟,濤神手握雄兵,可以為諸位大臣做背書。
許久,濤神方才進了德順殿。
“濤神将軍。
”
佟健等人紛紛圍攏過來。
“你怎麼才來?
”
“我說濤神,你幹什麼去了?
”
“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掉鍊子。
”
……
衆人都是指責之詞。
濤神微微一笑。
實際上,他是按照燕七的規劃,做了重大部署。
不過,天機不可洩露。
濤神道:“我昨晚睡得遲,今日醒來晚了,各位大人勿怪。
”
“哎呀,濤神,你說你這個緊要關頭,怎麼能睡過頭!
”
佟健等人埋怨幾句。
的确有些不滿。
濤神也不解釋,靜待一場戰鬥爆發。
……
八王身份特殊,在單間中閉目養神。
外面的争吵聲,他聽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在他算度之中。
楊克和張勇武推門進來。
八王陰着臉,眸光兇戾:“安四海那老頭子還不服啊。
”
楊克表情狠呆呆:“他不服又如何?
隻要八王做了皇上,我第一個就把安四海抽筋扒皮,這老東西與我對着幹了一輩子,可惡死了。
”
八王神情凝重,望向張勇武:“都準備好了?
”
張勇武陰笑:“都準備好了,隻要八王坐上皇上的寶座,我立刻動手,将佟健、趙青之流,一網打盡。
”
八王道:“你要小心濤神。
”
張勇武呲牙咧嘴:“我已經暗暗布置了二十萬雄兵,隻等我發出号令,二十萬大軍傾巢而出,濤神沒有準備,再神又如何?
還不是我刀下亡魂。
”
八王緩緩點頭:“很好。
”
他望向窗外,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老東西現在還不上朝,莫非,死在龍榻上了?
當真要是死了,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
八王的眸光定格在窗外那顆茂盛的大樹上。
燕子飛舞,吱吱喳喳。
“吵死了,怎麼又是燕子?
”
八王再仔細一看。
日!
他愣住了。
刹那間,冷汗汩汩,如雨一般透出來。
渾身濕淋淋的。
“啊!
”
八王一個咧斜,差點摔倒。
張勇武和楊克急忙沖上去,扶着八王。
“王爺,您怎麼了?
”
“您别吓我們。
”
八王哆哆嗦嗦指了指窗外:“快看,那是……那是什麼?
”
張勇武道:“不就是幾隻燕子嗎?
”
八王氣喘籲籲:“快數數,那是幾隻燕子?
”
張勇武掰着手指頭:“一隻,兩隻,三隻……七隻,一共是七隻燕子。
”
說到這裡,張勇武自己都愣住了。
楊克眸光充滿了驚恐:“七隻燕子?
燕……燕七?
”
八王肌肉抽筋,表情猙獰。
楊克眸光呆滞。
張勇武表情尴尬,不知所措。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再同時望向窗外,那七隻叽叽喳喳的燕子。
聽着那些燕七叽叽喳喳的叫聲,像極了燕七的笑聲,在他們耳畔徘徊。
這個心煩。
那個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