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中軍大帳。
巴塔一臉愁容。
他原本指望泥洛夫的勇猛,一鼓作氣,沖上城頭,于混亂中救出夜格。
但哪裡想到,泥洛夫的确沖上了城頭,但瞬間就被燕七給殺了。
比殺牛宰羊還容易。
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了,還有七天。
局勢危急。
巴塔召開軍事會議,商議應對之策。
巴塔動了歪心思。
他想讓夜玫瑰獨自迎戰。
巴塔開始肉麻的恭維夜玫瑰:“玫瑰郡主勇武過人,唯有玫瑰郡主,方能克制燕七。
在此,我特别請求玫瑰郡主能擔當大任,攻克松城,救出王爺。
”
夜玫瑰道:“巴塔先生此言甚為妥當,我當然想要救出父王了,這樣,讓我來主持大軍,我指揮卡爾親等戰将,必定救下父王,甚至于殺了燕七。
”
巴塔哪裡會交出兵權?
他是想讓夜玫瑰用自己的兵打仗。
巴塔讪讪道:“玫瑰郡主自己麾下兵馬諸多,你用自己的軍兵,如臂使指,效果一定更好。
”
夜玫瑰聽了,頓覺好笑。
想要馬兒跑,還不給馬吃草?
巴塔這厮的生意經算得很響啊。
夜玫瑰道:“用我自己的軍兵,戰力當然最強,但是我的人還在屯田,趕到這裡,需要三天的時間。
”
“在這三天的時間内,與其等待,不如讓我主持大軍,率軍一戰,争取更多的機會,豈不妥當?
”
巴塔一陣頭大。
夜玫瑰的話,讓他無法反駁。
沒想到夜玫瑰在這裡等着他。
真真一句話把他堵得差點嗝屁。
巴塔頭皮發麻,向卡爾親望去。
卡爾親急忙站出來:“玫瑰郡主,您是王爺的女兒,也是王爺的唯一骨皿,若非十萬火急,您還是要以安全為重,營救王爺之事,太過危險,還是讓我來吧。
”
夜玫瑰早就知道結果如此,一臉感慨的點點頭:“如此,就辛苦各位将軍了。
父王能有你們如此忠勇的戰将輔佐,幸甚,幸甚。
”
夜玫瑰最喜歡這個局面了。
她和燕七定下的計劃,就是将夜格的死忠全部幹倒,為她上位掃清一切障礙。
……
翌日!
攻城之戰再一次開始。
卡爾親擔綱主将。
夜格的死忠粉不顧生死,發起迅猛攻擊。
戰事激烈。
激戰三天。
卡爾親死在城頭。
夜格的死忠粉,死的死,亡的亡。
所剩無幾。
夜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腹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渾身打顫,如墜冰窟。
“完了,完了,大事已去,大事已去。
”
夜格眼眸中流出皿淚。
燕七對夜格說:“不要絕望啊,還有三天的時間呢,奇迹總是會有的。
我堅信,你一定是未來的突厥可汗,我看好你。
”
日!
夜格要瘋了。
燕七這厮殺人誅心,可惡可恨。
……
最慌張的,莫過于巴塔。
突厥中軍大帳。
巴塔急的滿頭大汗,像是驢拉磨,一圈一圈的繞來繞去。
“現在可如何是好?
”
“泥洛夫死了,卡爾親也死了,忠于王爺的心腹已經死光了。
”
“餘下的戰将,都是騎牆派,一個個不是拉肚子,就是玩泥巴,沒有一個是自己能派遣得動的。
”
“這下,如何救王爺?
還有三天的時間,燕七那小子心狠手辣,他一定會殺了王爺的。
”
巴塔的神經緊繃。
焦躁不堪。
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想了許久。
巴塔毫無頭緒,仰天長歎:“王爺,我已經無計可施了,眼下,你的性命最重要,其他的,已經顧不得了。
”
巴塔大吼一聲:“立刻召開軍事會議,來人,快去請玫瑰郡主。
”
……
半個時辰之後。
衆人到齊。
夜玫瑰最後才悠然而進。
巴塔向夜玫瑰行禮:“郡主安好。
”
夜玫瑰看着巴塔如此有分寸,就猜到他已經打了主意。
夜玫瑰心裡門清,夜格的死忠粉都死光了。
為了救夜格,隻有她出馬。
别人,誰也不好使。
夜玫瑰坐下,問巴塔:“叫我來,有何要事?
”
巴塔道:“請郡主來,是要商議營救王爺一事。
”
夜玫瑰道:“我擔心父王,兩次請求出戰,都被巴塔先生回絕了,我
心已涼。
”
“還有,營救父王一事,由巴塔先生主持,我就不參與了,你隻管派兵。
我堅信,憑借巴塔先生的智慧,一定能将父王平安救回。
”
“好了,就說這麼多,我好幾天沒睡覺,困得很,要回去休息了。
”
“郡主請留步。
”
巴塔慌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夜玫瑰面前,噗通一下跪倒:“玫瑰郡主,我錯了,是我吃了豬油蒙了心,忽視了郡主的一片赤誠之心,我懇請郡主出面,主持大軍,救王爺于水深火熱之中。
”
夜玫瑰美眸緊盯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巴塔:“若非因為你從中阻攔,我早就可以救出父王,父王不僅少受侮辱,我突厥也能少死諸多戰将士兵。
”
“可是,現如今,這局面是多麼的慘烈?
這麼多天,父王沒有救出來,突厥軍兵死傷無數,這個皿淋淋的責任,誰來承擔,說,到底誰來承擔?
難道這筆糊塗賬,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算了?
”
巴塔聞言,立刻明白了:“郡主息怒,我來承擔罪責。
”
夜玫瑰逼問:“你如何承擔罪責?
”
巴塔氣喘籲籲:“一切任憑郡主發落。
”
夜格冷眸犀利:“将你的家産充公,以此做為因你指揮不當,攻城慘死的突厥士兵的撫恤金,你可願意?
”
巴塔知道自己别無選擇,點點頭:“郡主英明。
”
夜玫瑰臉色冷厲:“限你十天之内,将家産悉數充公。
你若是做不到,我會讓甲爾巴幫你。
”
巴塔吓了一跳。
甲爾巴幫他?
這不扯淡嗎?
甲爾巴除了會殺人,還會幹什麼?
換成以前,有泥洛夫、卡爾親為巴塔撐腰,巴塔才不會懼怕甲爾巴等人。
但是,現在不同了。
泥洛夫、卡爾親等人都戰死了。
所有的戰将之中,親近自己的所剩無幾。
僅有的幾個,也沒有什麼勢力,隻能做縮頭烏龜。
巴塔成了沒有勢力的土财主。
夜玫瑰不打劫他,打劫誰?
巴塔就像是身懷無數财寶的書生,既有錢,又無比孱弱。
沒辦法。
隻能認命了。
此情此景,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很不錯了。
他别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