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向野狼群扔出十幾根火把。
野狼吓退。
燕七對虎頭說:“辛苦一下,将這些突厥兵的屍體集體燒了,送他們去見長生天。
”
虎頭道:“大人,這麼多屍體,要燒很久,咱們的火油有限,說不定還要打仗,用作防身。
”
燕七望着漫山遍野的屍體:“燒吧,死者為大。
再說,打不起來了。
”
“是!
”
虎頭去放火。
火勢漫天。
夜玫瑰美眸凝視燕七。
她沒想到,燕七願意在敵人的屍體上浪費珍貴的火油。
要知道,火油可是戰術利器呀。
燕七又氣呼呼的戳了戳夜玫瑰的腦門:“看我幹什麼?
眼睛瞪得那麼大,想要故意勾引我嗎?
你說你也是的,手無縛雞之力,還想挑戰野狼,智商低呀。
”
夜玫瑰被燕七戳的痛,捂着腦門,哼了兩聲,紅唇張合,欲言又止。
燕七撇撇嘴:“我知道,你這沒人性的家夥,又想罵我。
”
夜玫瑰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謝謝!
”
“謝我?
”
燕七哼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一個沒人性的劊子手,竟然還謝謝我。
”
夜玫瑰鄭重其事的說:“謝謝你送突厥兵去見長生天。
”
燕七無聊的揮揮手:“别假仁假義了,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
你若是乖乖的被我抓到,他們會死嗎?
”
乖乖被你抓?
夜玫瑰無言以對:這都是什麼邏輯?
我憑什麼要乖乖被你抓?
夜玫瑰折騰了一天,已經筋疲力盡,也沒有精氣神與燕七詭辯。
尤其是,剛才被野狼飛撲,吓得差點虛脫。
她扶着一棵燒焦的松樹:“我想要休息了,給我準備一間帳篷。
”
燕七笑了:“高麗的玫瑰郡主,你是真沒有做人質的覺悟啊。
”
夜玫瑰道:“人質怎麼了?
人質也有住帳篷的權利。
”
燕七不屑一笑:“突厥抓了大華百姓做人質,隻能睡在冰天雪地之中,任其凍死,什麼時候住帳篷了?
”
夜玫瑰又被憋得沒話說。
本就矛盾的心,愈加煩亂。
燕七扭頭就走。
夜玫瑰追上去:“那我到底睡在哪裡?
你總不能真讓我睡在雪地上吧?
”
燕七道:“就是真的。
”
夜玫瑰小臉煞白:“燕七,你真狠,你也不怕我被凍死。
”
燕七笑了:“寒冷的夜晚,有助于讓你保持清醒,你不是想要逃走嗎?
睡着了,怎麼逃?
”
“你!
”
夜玫瑰咬着銀牙,心裡抓狂。
燕七丢下她,嘴角帶着一抹壞笑,急匆匆的跑去看冷幽雪的傷勢。
夜玫瑰氣呼呼的跟上來。
燕七哼道:“你來幹什麼?
”
夜玫瑰道:“你上哪,我就去哪。
”
燕七道:“我去噓噓,你去不去?
”
夜玫瑰一怔,紅着臉啐道:“去就去,我和你都是鐵中鐵了,還怕這個?
燕七笑了:“你是破罐子破摔了。
”
夜玫瑰氣壞了:“你才是破罐子呢。
”
……
燕七進了冷幽雪的帳篷。
華家神醫華宏随軍出征。
華宏正在給冷幽雪接骨。
“大人!
”
華宏看了燕七進來,急忙給燕七作揖。
“不用管我。
”
燕七揮揮手:“給冷千戶正骨要緊。
”
夜玫瑰也跟着進來。
站在一邊,望着冷幽雪。
冷幽雪看向夜玫瑰。
她一直很好奇。
燕七到底如何戰勝了夜玫瑰。
還要脫了衣服打架。
兩人同為頂級大美女,也同為女性傑出的代表。
相互對望。
既有惺惺相惜,又存了三分的好勝心。
“哎呀,痛!
”
冷幽雪還要在夜玫瑰面前保持一份超然獨立的氣質,但是,華宏為她正骨。
冷幽雪痛得大喊大叫,堅持不住,幾乎要昏過去,張嘴就咬。
燕七害怕冷幽雪咬了舌頭,什麼也顧不得,趕緊把胳膊送上去。
冷幽雪一口咬住了燕七的胳膊。
“嗯!
”
燕七強忍着。
真是痛啊。
牙齒不愧是人類最堅硬的器官。
“好啦,接上了。
”
華宏滿頭大汗,松了一口氣。
冷幽雪香汗淋淋,渾身虛脫。
這才松口。
燕七關心冷幽雪:“好些了嗎?
”
冷幽雪無力的點點頭。
她摸着燕七的胳膊,看到燕七的小臂被自己咬的冒皿
,裡面的肉都翻了出來,心疼不已,嬌嗔的推搡燕七:“壞胚子,誰讓你假裝獻殷勤?
搞得這麼皿腥?
笨蛋,你不會找個毛巾讓我咬着?
”
燕七甩了甩胳膊:“無妨,就當被狗咬了。
”
“壞人,你罵我是狗。
”
冷幽雪脾氣上來了,要追燕七。
燕七趕緊躲開:“别追我,小心腿骨錯位,再給你正一次骨。
”
冷幽雪害怕了。
趕緊坐好。
生怕再受罪。
嘴巴卻不肯服輸:“等我好了,定然要讓你嘗嘗本小姐的劍法。
”
燕七擠眉弄眼:“你對我耍賤,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無敵霸王槍。
”
冷幽雪的嬌臉騰的一下紅了。
她不敢再說下去了。
有外人在呢。
這些葷話,隻能和燕七單獨鬥嘴。
在外面面前,萬萬不行。
冷千戶的身份,一定要好好維護。
夜玫瑰将這一切看在眼裡。
她對燕七刮目相看。
以前,她以為燕七就是個流氓。
玩弄女人的流氓。
沒想到,燕七的女人對他倒是真好。
燕七對冷幽雪,關心備至。
害怕冷幽雪咬了舌頭,甯願用胳膊去承受牙咬的痛。
一般人做不到。
這番恩愛,在突厥根本見不到。
一個也見不到。
突厥的男人,就是天。
突厥的女人,就是地。
突厥男人與女人的地位,是天地之别。
突厥哪個女人能享受男人這般疼愛?
不可能。
夜玫瑰心裡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受到了面臨崩潰的觸動。
燕七這厮,可甜可狠,可玩可靠。
極品!
這讓她心底深處的信念,更加執着。
華宏将冷幽雪的腿骨包紮好,又去将燕七的胳膊消毒,包紮好。
燕七問華宏:“冷千戶的傷勢如何?
不許瞞我,要直言不諱。
”
冷幽雪也緊張起來。
這關系她今後能否上陣殺敵。
她可不想自己的戰場首秀,變成昙花一現。
因為,冷家還需要她撐場面。
冷如青丢的臉面,都需要她找回來。
冷家的未來,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