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克暗暗有些着急。
燕七好生厲害,竟然在八賢王身上下功夫。
郁悶的是,八賢王似乎對燕七很是器重。
八賢王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
燕七這厮,豈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
但是,現在和八賢王說什麼,都不管用。
八賢王春風得意,誰的話也不會聽的。
一切,隻能等了。
蔣東渠卻看不出眉眼高低,鄙夷的眼睛盯着燕七,呵呵一笑:“燕七,虧你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你業務不熟練,會被皇上責罵。
也罷,你就不用接受皇上考察了,我去面見皇上,将這件事情說給皇上知曉。
”
燕七沖着蔣東渠發脾氣:“我在請示賢王,請賢王拿個主意,蔣侍郎卻站出來,替賢王做出了決定。
蔣侍郎,你這是要和賢王平起平坐嗎?
”
“哎,你……”
蔣東渠吓了一跳:“燕七,你休要胡言亂語,惡語中傷我,我……我那個……”
八賢王蹙眉,盯着蔣東渠,臉色不善。
蔣東渠顧不得與燕七争辯。
噗通!
跪在八賢王面前:“賢王,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隻是想要替燕七去說說情……”
八賢王本就對蔣東渠不喜。
但是,該利用的還是要利用。
夏明一案,還需要蔣東渠這條狗好好配合。
他盯着蔣東渠許久,突然溫和一笑:“蔣侍郎快起來,你深得皇上器重,乃是一員能吏,未來前途可期,本王對你很是看重呢。
”
“謝……謝賢王賞識。
”
蔣東渠站起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剛才那一瞬間,真是吓壞了他。
言多必失呀。
燕七這厮,真是該死,差點給我來個一劍封喉。
八賢王看向燕七,态度和藹:“燕侍郎,你雖然剛升任工部侍郎,業務并不熟悉,但能力極強,責任心很重,又肯于上進。
所以,你的優點很明顯嘛。
”
“皇上,不僅精于識人之術,更加善于用人。
對于燕侍郎這等奇才,定然會不拘一格,大力提拔。
既然皇上要考察你,你就去吧。
”
燕七依然裝可憐:“賢王,我害怕,萬一考砸了怎麼辦?
皇上龍顔大怒,會不會辦了我呀?
要不,賢王随我一起進去,給我當個保镖?
就當……就
當我花錢雇賢王一次,好不好?
”
衆人聞言,哈哈大笑。
“燕七真有意思,說話像個孩子。
”
“賢王會給燕七當保镖?
天真。
”
“燕七太緊張了,有些語無倫次了。
”
……
但是,這些天真的話聽在八賢王耳中,卻是無比的受用。
這說明,燕七對他是無比的信任。
至于請他當保镖,頑皮中透露出親近之感。
非常好。
八賢王很滿意的點點頭:“燕侍郎,你别害怕,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裡。
皇上乃是有道明君,豈會故意為難你?
你就去吧,本王給你擔保,保你無事,這下你放心了嗎?
”
“那……那好吧。
”
燕七磨磨蹭蹭,極不情願:“賢王,那我去了,您可一定要保護我呀,我害怕……”
八賢王笑得合不攏嘴:“快去吧,皇上已經等急了。
”
……
燕七磨磨蹭蹭,一步三回頭,慢吞吞的進了偏廳。
高上天真心急了。
似燕七這麼磨蹭,什麼時候能見到皇上呀。
燕七一進偏廳,高上天馬上就要催促他快走兩步,不要耽誤時間。
可是,哪裡想到,不等他說話,燕七腳下抹油,直接開溜。
嗖!
一下,就竄出十丈,不見蹤影。
靠!
這麼快?
高上天腦子嗡的一下。
沒想到,燕七竟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一手腳底抹油,太厲害。
他突然害怕起來。
燕七對八賢王十分親切,燕七沖向皇上,燕七是個高高手。
燕七若是對皇帝欲行不軌……
壞了!
高上天吓了一跳。
沖!
一個箭步,身子似離弦之箭,飛奔而去。
“燕七,吃我一劍。
”
高上天的武功,當真對得起他的名字。
他的武功,高到可以上天。
高上天沖進偏廳,利劍刺向燕七後心。
“住手!
”
皇帝喝止。
高上天急忙收住劍氣。
劍氣太強,瞬間收回,隻把高上天搞的胳膊差點脫臼,為了卸力,身子斜斜撞在了廊柱上。
“嗯
……”
高上天發出一聲悶哼。
燕七呵呵一笑:“高總領,這種聲音,讓人浮想聯翩呢。
”
高上天臉色漲紅。
燕七向高上天眨眨眼:“高總領,剛才,你保護皇上,可有些失職哦。
”
高上天十分汗顔。
的确是失職了。
因為,燕七若真是對皇上欲行不軌,剛才已經得手了。
他沖回來,已然不及。
萬幸,燕七老老實實站在面前,一臉微笑。
高上天跪下:“皇上,臣有失職之罪。
”
皇帝搖搖頭:“你先出去吧。
”
“是!
”
高上天出門,關上了門。
皇帝盯着燕七,擺出了威風:“見了朕,你為何不跪?
”
燕七揮揮手:“跪給誰看?
”
皇帝一怔:“這個……沒人看。
”
燕七一攤手:“既然沒人看,還跪什麼呀,那不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嗎?
”
“這……”
皇帝腦子反應不過來:“可是,我是皇上,臣子見了皇上,都要下跪……”
燕七道:“那是你沒遇上我,你早遇上我,這條規矩早就改了。
”
“可是……”皇帝完全懵了:“燕七,你……”
燕七急了:“皇上為何這麼羅嗦?
我能進來,實屬不易,你卻在這裡羅嗦沒用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你的馭人之術?
你就想看人家表面跪着,向你大喊萬萬歲,但是心裡,卻和你背道而馳?
呵呵,你要是這麼表面的皇帝,咱們不見也罷,告辭!
”
燕七說走就走,絕不停留。
“慢着!
”皇上急了,咧咧勾勾跑過來。
燕七志氣昂樣:“皇上還要說什麼?
”
皇帝看着燕七,放聲大笑:“果然是一匹野馬,與衆不同,當真是與衆不同。
”
燕七也笑了:“若非野馬,如何操田。
”
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彼此考驗了一番,效果非常别緻。
皇帝不再糾結燕七的禮儀問題,直接問道:“你讓國平人給你做說客,搞了副排局欺負朕,好大的膽量呀。
”
燕七笑了:“若非如此,如何引蛇出洞?
”
皇帝臉色一沉:“你說朕是蛇?
大膽!
信不信朕砍了你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