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人,你怎麼還傻了呢,這可是張将軍的軍令啊,看這老張爬的字體,歪歪扭扭,你應該很熟悉才是啊。
”
燕七将軍令直接扔給廖戰。
廖戰硬着頭皮接住。
看着那熟悉的蟑螂字體,廖戰心裡暗罵一聲:媽賣批。
廖戰怒視燕七:“你怎麼搞到張将軍的軍令的?
”
燕七道:“你管我呢,我是工部尚書,你是兵部尚書,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話?
”
“你……”
廖戰這個氣啊:“我……我是問你這軍令是什麼來路。
”
燕七撇撇嘴:“什麼來路你管得着嗎?
反正總不會是偷的,你看清楚了,你若是不配合我,那就是違抗軍令。
你是軍人,可知道違抗軍令的後果?
”
“這……”
廖戰很生氣。
燕七這厮真是擅長後發制人啊。
林若山在後面煽風點火:“老大,廖戰知道軍令的厲害,卻故意違抗,這就是藐視大華軍令,我看,咱們不如去皇上面前告禦狀吧。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
“哎,别。
”
廖戰立刻反應過來,怒張的臉堆滿了惡心的笑:“燕大人,剛才不過是個誤會,既然燕大人有軍令,那我自然要遵從的。
”
燕七笑了:“那就好說,你快去把阿水找來。
”
廖戰對手下耳語一番。
手下急忙去後院找人。
廖戰道:“稍安勿躁,燕大人,一會人就來了。
”
過不一會,手下回來:“廖大人,阿水出去采買了,還沒有回來。
”
“哎呀,這可不巧。
”
廖戰向燕七聳聳肩:“燕大人,這可不是我不配合你啊,誰能想到阿水出門采買去了?
”
燕七冷笑:“出門采買?
”
廖戰點點頭:“是啊,采買去了。
”
燕七問道:“阿水去采買多久了?
”
廖戰道:“大約兩個時辰了。
”
燕七歎息一聲:“兩個時辰了嗎?
”
廖戰點點頭:“是啊。
”
燕七話鋒一轉:“可是,一個多時辰前,我卻見過阿水呢,這又怎麼解釋?
”
“什麼?
”
廖戰急忙搖頭:“不可能,阿水是後院的雜役,你又沒去後院,如何能見到阿水。
”
燕七突然一聲爆喝:“廖戰,你如此推诿搪塞,到底有什麼險惡用心?
阿水明明就在後院洗碗,你卻說阿水出去采買,不肯讓阿水見我,你這般藐視軍令,難道是故意要違抗軍令嗎?
”
“我……”
廖戰沒想到燕七突然暴走,态度這般笃定。
“燕大人,你何必發火,我沒有騙你。
”
燕七盯着廖戰:“你還不老老實實配合?
你要是這麼強硬,我這就進去把阿水找出來,到時候,我定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狀,就告你違抗軍令,看你還能不能保住頭上的烏紗帽。
”
“哎,不要!
”
廖戰心中一緊:“燕大人,别着急,我再派人去找找,說不定是手下人搞錯了。
”
他立刻向手下使眼色。
手下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
阿水木讷的走了出來。
他身高倒是極高,一米八五,隻是彎腰駝背,衣衫褴褛,胡子拉茬,不修邊幅。
一眼望去,相當沒有精氣神。
衆人都不明白燕七為何非要阿水出來。
這樣邋遢的洗碗工,有什麼用?
難道能射箭?
廖戰故意試探阿水:“還不去拜見燕大人。
”
阿水木讷的看看這裡,又看看那裡:“什麼大人,誰是……誰是燕大人?
”
廖戰看出阿水不是裝的。
這就好辦了。
原來,燕七沒見過阿水,不然,阿水豈能是這般無頭蒼蠅的樣子?
燕七這厮原來是在詐我!
廖戰放下心來。
“阿水,這是燕大人,你快去拜見。
”
阿水咧咧勾勾走到燕七面前,木讷作揖:“拜見……拜見燕大人……”
燕七似笑非笑看着阿水:“你可認得我?
”
燕七不說話還好。
這麼一說話,阿水立刻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間,精光四射,神如猛虎。
與邋遢的樣子格格不入。
阿水之所以這般驚詫,是因為燕七的聲音特别熟悉。
剛才,向自己吹牛的,不就是這個人嗎?
阿水盯着燕七看過去。
一下子,就分辨出來。
燕七眼中的神韻,與剛才如出一轍。
阿水心中大驚。
沒想到,剛才蹲在自己身邊,和自己吹牛的人,就是燕七。
這簡直太震撼了。
燕七眨眨眼:“阿水,你怎麼才來啊,不是和你說了,隻要射箭,就有五兩銀子到手嘛,你縱然再傻,也不能傻到連銀子都不要了吧?
”
“額……”
阿水不知如何回應。
燕七拿出一副弓箭,親手送到阿水手中。
“阿水,看到了嗎?
百米處,有一箭靶,隻要你能來個百步穿楊,你就拔得頭籌。
我不僅可以帶你走,還能幫你做一件事情。
記住,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要求。
”
阿水怔了好半響:“什麼事情,我都可以要求?
”
燕七自信一笑:“當然,九天攬月,五洋捉鼈,随你開出條件,我皺一皺眉頭,就不是燕七。
”
阿水心中震撼不已。
現在,他對燕七刮目相看。
不因為别的。
就因為燕七能易容改扮,與他一同蹲在竈台前,心平氣和的吹了一個時辰的牛B。
自己怼了燕七好幾次,人家也沒惱。
這就是做大事的人啊。
阿水顫顫巍巍,拉起了弓。
弓,越拉越滿。
瞄準了百米處的箭靶。
廖戰的心提溜起來,冷笑看着阿水:“不錯,不錯,很有野心嘛,竟然敢挑戰百米穿楊,你很有想法嘛。
”
“不過,你要想清楚,這箭你射得出去嗎,你在兵部幹了這麼久,應該對兵部很有感情吧?
你若是離開了,我會心痛的,我一心痛,就會控制不住脾氣,說不定,會做出一些皿腥的事情來。
哎,想一想就傷心啊。
阿水,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哀哉痛哉嗎?
”
廖戰一番話,看似無邊,實則有道。
阿水心中冰涼,拉開的弓漸漸合攏。
廖戰拍了拍阿水的肩膀:“誰最了解呢啊,我最了解你,我那麼好,幫你好多呢,你若是這麼離開,我多麼傷心啊。
來吧,别射箭了,回去洗碗吧,你洗了這麼多年,也該習慣了。
”
阿水機械的松手,要把弓箭扔掉。
燕七盯着阿水,牙縫處擠出兩個字:“與其抱殘守缺,不如殊死一搏,萬一,赢了呢?
”
阿水猛的一驚。
眸光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