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揮揮手。
一陣馬蹄聲響。
後面來了一票護衛,呼啦啦沖來。
“幹什麼?
”
安條立刻慌了,急忙亮出了刀子。
“哈哈哈……”
燕七一陣輕蔑的笑容:“膽小如鼠,可并非安條大伯克的作風啊?
怎麼?
難道安條大伯克很怕我?
”
安條的确是有些慌了。
畢竟,燕七惡名在外,誰人不知。
不過,再定睛一看。
後面的護衛不過五六人。
安條這才穩下心神。
被燕七譏諷在臉上,安條臉色通紅。
安條身為波斯第一高手,身手了得。
舉手之間,殺人無數。
出入萬千陣中,縱橫捭阖,誰人攔得住他?
不過,由于對燕七的确太過懼怕,這才有些驚弓之鳥狀。
丢人啊。
尤其燕七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
安條穩了穩心神,怒視燕七身後那些護衛:“你搞什麼把戲。
”
燕七微微一笑:“一會你就懂了。
”
護衛們拿出物件,忙活的歡快。
很快,一頂軍用帳篷支起來。
桌椅擺放整齊。
有護衛拿來茶具,端來燒的滾燙的開水。
護衛幹脆利落的做完這些事,立刻退下。
可謂訓練有素。
安條懵了:“你到底玩什麼花樣?
”
燕七道:“我與安條大伯克惺惺相惜,今日第一次見面,哪能敷衍?
特請大伯克喝杯茶,聊表心意。
”
安條氣壞了:“誰和你喝茶?
”
他舉起鋼刀,砍向桌椅。
速度極快。
他快,燕七的速度更快,快如閃電。
手中軍刺輕輕一點。
铛!
一聲金鐵交擊之聲。
燕七的軍刺和安條手中的鋼刀迎面相撞。
乍合乍分。
兩人一個回合交手,瞬間分開。
安條被軍刺傳來的渾厚力量沖擊得氣皿翻湧,身體發麻。
一個踉跄,退了幾步,方才穩住陣腳。
再看手中的鋼刀,竟然被軍刺戳出了一個凹點。
“好厲害!
”
安條感歎不已。
他可是波斯第一高手,竟然奈何不得燕七。
燕七也裝模作樣退後幾步,做
出一副難受之态。
實則,他武器上占了便宜,根本沒有那麼難受。
假裝退後,不過是為接下來和安條套近乎做伏筆。
請安條喝茶,總要給人家幾分面子吧。
好半天,安條才緩過那口郁郁之氣,鄭重凝視燕七:“好功夫。
”
燕七道:“安條大伯克不想喝茶,那就不喝了,何必毀我的茶具?
這可是古董,我的心愛之物,若非為了請大伯克喝茶,我都不舍得拿出來。
”
安條氣的不行。
少來這一套。
你憑什麼請我喝茶?
我與你是敵人,有喝茶的必要嗎?
安條怒視燕七:“你到底要幹什麼呢?
若是喝茶,那就請便吧,我可沒時間和你耗。
”
“還有,我鄭重警告你,張勇武已經堅持不住了,我要去組織最後一戰。
明日一早,你可以來這裡見我,我定會将張勇武的狗頭奉上。
”
燕七哈哈大笑:“沒什麼事,就是請大伯克喝杯茶,若是大伯克不肯喝,那就算了,我也懶得奉陪。
”
燕七什麼也不說,幹脆利落的站起,揮揮手:“撤!
”
安條很詫異。
燕七真就是為了喝杯茶?
說撤就撤?
那你約我幹毛啊。
還有,他提了張勇武,以此威脅燕七,可是這家夥為什麼沒有半點反應?
奇怪啊。
安條不知道燕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要走人。
他的城府頗深,根本不挽留燕七。
他也想過偷襲燕七,留下燕七人頭。
但是卻發現,大樹後面影影綽綽,一看就埋伏着大軍。
燕七武功奇高。
冒然動手,定然不成。
安條暗暗惋惜。
他已經決定要徹底離開了。
燕七吹了一聲口哨。
最後面,大軍包圍之下,影影綽綽,出現了一群西洋人。
“西洋異端!
”
安條看到了,突然激動起來:“燕七,你把西洋異端還我。
”
燕七聳聳肩:“是啊,我今天就是來談這件事情的,可是你卻很不給面子啊,那怎麼談?
談不了,那就一走了之吧,這些西洋人,我要帶回大華,好好招待。
”
“不要!
”
安條大吼,惡狠狠道:“你敢帶走西洋人,我就幹掉張勇武,我說到做到,你還别不信。
”
“哈哈哈哈!
”
燕七笑看安條:“看來,你對大華的了解,真真有限呢。
我來問你,你在波斯有沒有對手?
”
當然有對手了。
這不,迪勒發那厮不就是嗎。
安條警惕的盯着燕七:“你要說什麼?
”
燕七道:“偷偷我告訴你,張勇武就是我的對手,我和他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可惜啊,同殿為臣,我又十分仁慈,也不好意思對他下手啊。
”
“不過,既然安條大伯克願意代勞,那我就要多多謝謝你了,你隻管去殺了張勇武,事成之後,我還有重謝。
”
“啊?
”
安條一聽,頓時灰心喪氣。
怪不得這麼多天,無論自己對張勇武進行多麼猛烈的攻擊,燕七都毫無反應。
原來,燕七巴不得張勇武去死呢。
哎,我真是愚蠢。
燕七看着安條一臉懊惱的樣子,就知道安條上當了。
燕七的确對張勇武的生死不在意,但是,大華二十萬軍兵,卻是爹生娘養,一定要盡量保住。
燕七故意對安條這麼說,就是讓他放棄用屠城要挾自己。
燕七打消了安條用屠城要挾自己的念頭,打馬揚鞭,如風馳電掣。
安條一見燕七真的要走,急忙追上去:“燕大人慢走。
”
剛才,他一口一個燕七。
現在,卻改口成了燕大人。
還沒談判,誰占據了上風,一聽便知。
燕七等的就是這句‘燕大人’。
“大伯克還有什麼事嗎?
”
燕七勒住缰繩,從容看着安條:“還有事嗎?
”
安條擠出笑臉:“你既然約我,我就勉為其難,和你談一談。
”
燕七道:“我從不勉強别人,告辭。
”
他很強硬,依然要走。
安條急忙,匆忙阻攔燕七。
安條現在沒辦法奈何燕七。
張勇武已經不再是砝碼。
安條無牌可打,隻能放低姿态。
畢竟,燕七真要是把西洋人帶回大華,安條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再把人搶回來。
可問題在于,西洋人必須要帶回。
不然,塞琉古那裡沒辦法交代,歐洲那邊也沒辦法交代。
安條越想,越是憋屈。
要講打仗,老子怕過誰。
可是,搞這些陰謀詭計,相當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