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沛的确恨燕七。
但是,他更恨段流。
因為,若非段流向燕七告密,投靠了燕七,他又哪裡會被燕七折磨的如此慘兮兮。
段流,才是謀害自己的罪魁禍首。
你等着,姓段的,我絕對會讓你皿債皿償。
迪沛害怕夜長夢多,燕七再改變了想法,不放他走了,急忙對燕七說:“燕大人,既然誤會已經解除,我就不叨擾大人了。
燕大人,那個……我先撤……撤了……”
燕七冷笑一聲:“慢!
”
這一個‘慢’字,隻把迪沛吓得屁滾尿流,以為燕七改了主意。
迪沛撲通一聲跪下:“燕大人,饒命啊,不要殺我,懇求您不要殺我。
”
燕七看着迪沛那副吓破了膽的慫包樣子,強忍着笑:“快起來,這是幹什麼,我都說了,誤會解除,我大仁大義,怎麼會殺你呢?
”
“啊?
不是……不是要殺我……燕大人叫住我,有什麼事嗎?
”
迪沛又是緊張,又是窘迫。
這一幕,被一幫黑苗賊寇看見,迪沛羞愧難當。
燕七拿出一個藥瓶,遞給迪沛:“這是人參斷續膏,出自于大華神醫華無病之手。
你塗抹此膏藥,說不定有機會恢複雙腿。
”
迪沛一聽,感動不已:“謝謝燕大人,想不到,燕大人竟然送我神藥,太感謝了,太太感謝了。
”
迪沛沒想到燕七如此舍得,心中詫異:“燕大人為何對我這般……這般友好?
”
燕七等的就是迪沛這句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因為你的哥哥是苗王迪卡啊,我對迪卡可是甚為器重呢。
”
此言一出,讓迪沛大吃一驚。
“甚為器重?
”
迪沛沒想到燕七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在迪沛看來,燕七此來,就是為了滅掉迪卡,重整苗疆勢力割據。
但沒想到,燕七竟然說器重迪卡。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燕七說的鄭重其事,不似開玩笑。
而且,燕七對自己如此友好,也與燕七的言行一緻。
反過來想,若是燕七對哥哥迪卡不器重,他直接把我殺了,除一大患,豈不是更好。
迪沛越想越糊塗。
腦子離亂。
不行,不行。
這等大戰略,還是讓哥哥迪卡去想吧。
迪沛向燕七作揖:“多謝燕大人支持苗王迪卡,燕大人高瞻遠矚,讓人敬佩。
那個……燕大人,我先撤了?
”
“撤吧。
”
燕七揮揮手:“回去給你哥哥帶個話,擇日,我将前去拜訪他。
”
“拜訪?
”
迪沛蒙圈了:不是應該說成宣戰嗎?
燕七為何如此客氣?
宣戰變成了拜訪?
這其中的貓膩,讓人費解呀。
迪沛想不通,也不敢久留,向燕七回應:“燕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轉達給苗王迪卡,燕大人到訪當日,我哥哥定會出城十裡迎接。
”
燕七哈哈大笑:“好!
一言為定!
”
“燕大人,我先撤了。
”
迪沛在幾名黑苗軍兵的攙扶下,灰頭土臉離去。
路過段流身邊時,迪沛惡狠狠看了一眼段流,眸光陰毒:“姓段的,你等着,我一定會給你好看,你給我好好等着。
”
段流驚得心肝顫。
壞了。
迪沛這小子就是個畜生。
什麼惡事幹不出來?
燕七今日擺我一道,真傷了我的筋骨。
迪沛離去。
段流急了,炸着膽子質問燕七:“燕大人怎麼能說我謀害迪沛?
”
燕七眸光不屑:“難道不是嗎?
難道不是你向我洩露了迪沛的埋伏之處?
”
段流急了:“那是你逼我的。
”
燕七道:“我若是不說,我怎麼逼你也沒辦法呀。
”
“你……”
段流急眼了:“我以後定要與迪沛解釋明白。
”
燕七哼了一聲:“傻叉,你和迪沛解釋清楚,那你與迪沛聯手謀害我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你怕與迪沛交惡,難道就不怕被我誅殺九族?
”
“這……”段流進退無路,啞口無言。
燕七俯視段流,‘好心好意’道:“我這麼做,可是為你好,為你洗刷罪名,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呀。
”
段流别提多窩囊了,滿臉沮喪:“感謝燕大人,感謝燕大人為我洗刷罪名。
”
“哈哈。
”
燕七狂笑。
……
夜晚!
冷幽雪與燕七讨論局勢。
冷幽雪道:“迪沛和段流之間
,已經埋了釘子,接下來,要怎麼做?
”
燕七挑了挑眉毛:“埋釘子的任務,要繼續升級。
”
冷幽雪問:“如何升級?
”
燕七道:“迪沛現在恨透了段流,這釘子算是埋了一半,不過,力度不夠。
”
“迪沛不過是個将軍,并非戰略家。
迪沛恨透了段流,但迪卡卻未必會這麼好糊弄。
”
冷幽雪很疑惑:“我覺得因為段流告密一事,迪沛斷腿,迪卡就這麼一個親弟弟,應該對九王和段流恨之入骨了吧?
”
“你這就異想天開了,枭雄之輩,又豈會因手足之情沖冠一怒?
迪卡是不折不扣的枭雄,又豈會因為迪沛斷腿,影響了他稱王稱霸的大業?
”
冷幽雪點點頭:“這話我贊同。
”
燕七挑動燭火,帳篷中又明亮幾分:“現在可以斷定一件事情,九王和迪卡之間是有勾連的,而且勾連不輕。
”
“甚至于,迪卡與九王之間故意制造矛盾,就是為了給各自擴軍找借口。
哼,這種小伎倆,古往今來,已然多見。
”
“所以,我認為,段流與迪沛之間的釘子太過淺顯,根本不足以離間九王和迪卡之間的合作關系。
”
冷幽雪道:“那該怎麼辦?
”
燕七笑容詭異:“很簡單,繼續在九王和迪卡之間埋釘子。
”
冷幽雪問:“怎麼埋?
”
燕七打了個響指:“很簡單!
擡轎子!
”
“擡轎子?
”
冷幽雪不解:“這又是什麼意思?
”
燕七一把抱起冷幽雪,讓她騎着自己的脖頸:“這不就是擡轎子嗎?
”
冷幽雪被燕七颠簸了幾下,身子不僅酥,而且麻,立刻有了感覺,臉頰绯紅:“壞人,夜已深,熄燈,我要睡了。
”
“這就睡了?
也太早了。
”
燕七放下冷幽雪,起身要出去。
冷幽雪一瞪眼睛:“去哪?
”
燕七道:“你不是要睡覺嗎?
我先出去了。
”
冷幽雪氣壞了:“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
燕七問:“怎麼聽不懂了?
你來解釋一下。
”
冷幽雪氣呼呼道:“一個人叫休息,兩個人才叫睡覺。
”
燕七豁然大笑。
“笑什麼笑?
給我進來。
”
冷幽雪嬌嗔薄怒,一把拉過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