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道:"楊克阻攔我升遷,張勇武也不會閑着,以他的德行也會千方百計阻攔濤神駐軍高麗。
"
濤神懵了:"駐軍高麗,對大華有百利而無一害,張勇武為國家計,為社稷計,豈能阻攔我?
"
燕七搖搖頭:"那隻是你的想法。
站在張勇武的立場,他可不會這麼想。
他要防範的是不讓任何人威脅他的鎮國大将軍的寶座。
”
“濤神,刀石,你們兩人軍事才幹出類拔萃,剛好是張勇武最擔心的人,他豈會容忍你們立下大功,取而代之?
"
"這……唉!
"濤神歎了一口氣,無限惆怅。
林若山很有興趣:“老大說說,張勇武如何阻止濤神駐軍高麗?
”
燕七道:“第一個理由,張勇武可以以兵員不足為理由,隻給濤神撥付兩千士兵,你能怎麼辦?
濤神隻統領兩千人,那還叫駐軍嗎?
統領兩千人以下,連個普通的前鋒都算不上,這樣一來,濤神也沒辦法升遷。
”
"第二個理由,張勇武可以以北疆戰事和安南戰事吃緊為由,優先發兵北疆和安南,高麗駐兵之事來個推拖拉,你能有什麼辦法?"
"最重要的是,後面有八賢王給他們謀劃,這些聽起來荒誕的理由,極有可能做成事實。
到時候,咱們費盡辛苦,卻隻有苦勞,沒有功勞,豈不是郁悶?
"
濤神無比郁悶:"楊克是丞相,文官第一人,張勇武是鎮國大将軍,武将第一人,這一文一武把持朝政,再加上八賢王手眼通天,如泰山壓頂,咱們如何抵敵?
"
林若山一下子跳起來:"老大,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把這個天捅破,馬戈壁的!
"
燕七傲氣沖天:"沒錯,我命由我不由天,縱然是天壓下來,咱們也要把天戳個大窟窿。
"
林若山大叫:"老大,掏出你的大吊,狠狠的戳,你行的。
"
靠!
濤神驚呆了:還得掏出大吊?
這話真雷人。
好好的鼓舞士氣的話,被林若山說成了葷.段子。
燕七眯着眼睛:"楊克張勇武再厲害,但遇上我燕七,也有辦法破掉他們的金剛鑽,你們不讓我立功,我偏偏就要立功,不讓我升任副相,我偏要當副
相,不讓濤神駐軍高麗,我偏要濤神駐軍高麗,不僅駐軍高麗,還要讓濤神獨自領軍,鎮守一方。
"
林若山道:"老大,說出你的計劃,我急不可耐。
"
燕七道:“想要做成此事,貴在迷惑楊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這事,需要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濤神一聽,大為贊歎:"大人,此乃三十六計之瞞天過海的變種,真是厲害。
"
燕七哈哈大笑:"沒錯,就是瞞天過海!
濤神,還是你會拍馬屁。
"
林若山也不甘示弱:"楊克是天,張勇武的是海,就咱們偏要瞞天過海,玩弄一下神通。
"
燕七一臉壞笑:"大少爺,立刻按照計劃去辦,要裝的像一點。
"
"放心吧,老大。
"
"濤神,把車賢重安置好,别露出馬腳。
"
"大人隻管放心。
"
……
城門口。
馬車六駕。
極為華貴。
來往衆人,俱都繞道而行,不敢沖撞了貴人。
楊克披着狐球大氅,坐着錦繡富貴的轎子,眯着眼睛,瞭望遠方,不經意間,歎了一口氣。
身邊,有兵部尚書廖戰陪同一幫。
後面,一幫大臣圍攏。
廖戰問:"丞相大人為何歎氣?
可是身體寒冷?
"
楊克沉默半天,又是一聲歎息:"我是心寒。
"
廖戰拍馬屁道:"大人位居丞相,是文官之首,自然高處不勝寒。
"
楊克側目看了廖戰一眼,心中舒服了很多。
廖戰這厮五大三粗,拍馬屁卻比讀書人還有水平。
不過,他現在心事重重,真沒有閑心聽廖戰拍馬屁。
楊克哼了一聲:"我擔心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明白,拍馬屁的話,就不用在說了,本相現在心煩的很。
"
廖戰陪着笑臉:"内務府的特衛還沒有消息嗎?
"
楊克長出了一口濁氣:"音信全無!
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這幫酒囊飯袋竟然全無消息。
等着他們回來,我定要扒了他們的皮。
"
廖戰沒有接話。
楊克問廖戰:"張勇武那邊怎麼樣?
可有軍部
特衛疏通回來的消息?
"
廖戰搖搖頭:"張将軍那裡也是一頭霧水,派去高麗的軍部特衛一個也沒有回來。
"
楊克蹙眉:"這就更讓人擔心了。
"
忽然,一股寒風吹來。
身旁的侍衛沒有來得及用暖傘擋住寒氣。
楊克打了個寒顫,勃然大怒,反手給了侍衛一個大巴掌,怒斥叫嚣:"來人,将這侍衛拖出去,重責二十大闆。
"
"丞相大人,饒命啊。
"
有人将侍衛拉下去,打的鬼哭狼嚎。
衆人見狀,噤若寒蟬,不敢再有半點疏忽。
誰都看得出來,楊克心情不佳,遷怒旁人。
有半點疏忽,就吃不了兜着走。
身後,站着許多大人,原本熱熱鬧鬧,嬉笑說話。
但楊克一生氣,各位官員再也不敢嬉笑,一個個閉口不言。
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廖戰向楊克拱手:"大人,您不必過于擔心,燕七就帶着幾百人,能在高麗折騰出什麼事端?
他能力再強,但降伏高麗,絕非人力所能為也。
更何況,車明勳一心脫離大華控制,燕七想要見他,也不可能。
"
"更難對付的,還有德川滕剛。
他可是一位戰略縱橫家!
無論是能力,還是資源,都比燕七厲害。
有此人在,燕七絕對占不到半點便宜。
"
楊克疑惑不定:"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無論是内務府的特衛,還是軍部的特衛,人影不見一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到底哪裡出了纰漏?
"
他越想,越是糾結。
越想,越氣。
腦瓜仁兒都疼。
這是心病,誰也勸不了。
廖戰突然一指前面,瞪大了眼睛,怔住了:"快……快看,燕七……燕七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燕七?
"
楊克心情繁雜,雖然閉目養神,扔難掩心神慌亂,聽着廖戰一驚一乍的吼聲,急忙睜開眼睛。
眸光所及,燕七一行人逐漸走進他的視野。
所有大臣都不敢說話。
空氣,在這一刻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