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七派二狗子進了漕運司,不到小半個時辰,就鬼鬼祟祟從漕運司跑回了華興會。
燕七看着二狗子回來,興奮不已:“寶貝拿回來了嗎?
”
“寶貝?
”
二狗子滿臉蒙蔽,拿出一個小紅本:“狄大人就給我這麼一個小本本,哪有什麼寶貝啊。
”
“傻二狗,這個小本本就是寶物啊。
”
燕七搶過小本本,輕輕在二狗子額頭敲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小本本:“就這個小本本,萬金不換。
”
“這麼值錢?
”
二狗子不識字,聽了燕七的話,很是糊塗。
虎子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小本本,上面幾個字,順口念了出來:“漕運許可證。
”
“天哪!
”
虎子一見,一蹦三尺高,一把搶過小本本,又親又啃:“七哥,你是怎麼搞到這個好玩意的,漕運許可證啊,太牛掰了。
”
二狗子還一臉蒙蔽:“虎子哥,你至于這麼高興嗎?
”
“二狗子,你可怎麼辦呀。
”
燕七搖搖頭,解釋道:“有了這個小本本,咱們就可以做漕運了,而且是合法的。
”
“那太好了。
”
二狗子咧嘴大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燕七道:“别光顧着高興,虎子,你立刻安排人去弄幾條船當運輸工具,不管多少錢,先買幾條充門面,有急用。
”
“好嘞!
”虎子點點頭,急匆匆往外走。
燕七又大聲叮囑:“記住,今天就要弄到,明日有大用,船的手續一定要合法。
”
“歐了。
”
虎子招招手,頭也不回的往外沖。
燕七拿着紅色小本本,笑意盎然:“這個小本本可是華興會的頂梁柱啊,狄大人果然給力。
”
***
翌日,東郊會展驟然熱鬧起來。
之所以熱鬧的原因,不是因為遊客蜂擁而至,而是因為明日便是東郊會展的開園之日,今天,會有審查團的官員前來審查。
參加東郊會展的所有商人,必須攜帶着族人、家丁、掌櫃、長工,手持花環,彩旗飄搖,熱烈歡迎。
誰都不想在最後關頭出錯。
畢竟,審查團的大人們
,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一旦不能讓他們滿意,還不得給趕出會展呀。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
一進入東郊會展,陳必顯便組織了一批人,手持花環,大唱贊歌,激動的都要哭了。
劉押司、狄人鳳,以及另外兩位大人邁着官步,徐徐而進。
陳必顯地位低微,在後面小心翼翼的跟随。
燕七在後面跟着進來。
喬五在人群中看到了燕七身影,仗着劉押司的官威,以及随行的人多,居然主動擋住燕七的路:“你也有資格進來?
”
燕七呵呵一笑:“好狗不擋道,你怎麼連條狗都做不好,智商真有點低呀。
”
嘲諷道:“你來幹什麼啊?
東郊會展沒有你的份,你還不死心?
告訴你,我喬氏漕運就吞了你華興會的展台,你能您奈何我?
”
燕七很淡然的說:“我來玩不行嗎?
”
“哈哈,你來玩?
”
喬五掐着腰,哈哈大笑:“哦,我懂了,你的身份是林家的小家丁啊,你是來給林家打工的,對不對?
小家丁,你一月能賺幾兩銀子嗎?
刷盤子洗碗辛苦嗎?
被人驅使的感覺好心酸呢,要不要我施舍你一點?
”
周圍湧上來很多人,他們很多都是從外地來做生意的,根本不知道燕七是何方神聖,見這裡有熱鬧可看,就圍攏過來。
“喬五,我林家的人,你憑什麼侮辱?
你敢欺負燕七,就是欺負我林若仙。
”
忽聽一聲嬌喝,衆人回眸一看。
林若仙帶着林家人款款而來。
林若仙一身白紗,收腰束身,嬌媚的身姿勾勒的玲玲剔透,五官精緻,秀發高高盤起,身姿挺拔,氣質高雅,如展翅鳳凰。
好多公子老闆看了一眼,眼珠子就再也離不開了。
“不愧是金陵排名前五的美女,真是太好看了。
”
“若是能和林大小姐同席吃上一頓飯,我就是少活十年都願意。
”
……
林若仙走近燕七,看他耳邊有一根長長的頭發,很自然的伸出手去,将那根頭發撥開,嬌嗔道:“出了門,也不知道整理衣衫,真該找個丫鬟專門伺候你。
”
言語如嬌似嗔。
衆人一
下子愣住了,心裡很疑惑――燕七這厮真是家丁?
林若仙轉頭看向喬五,美眸中含着憤怒,呵斥道:“燕七是我的貼身助理,代表我全權處理林府大小事物,豈容你一個粗野匹夫肆意淩辱?
”
“這……”
喬五很尴尬,哪裡想到林若仙會親自站出來給燕七撐腰――燕七這厮太有福氣了吧?
圍觀衆人恍然大悟,對燕七是羨慕嫉妒恨。
“燕七這厮哪裡是家丁啊,人家林大小姐都說了,燕七是大小姐的貼身助理呢。
喬五竟然污蔑燕七,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
”
“嘿嘿,重點是貼身,燕七真有好福氣,能每日貼在林大小姐身邊,美女太養眼了。
”
“最牛的是燕七全權處理事物,這不就是林家的主人嗎?
說不定,林大小姐和燕七之間有事兒呢。
喬五歇斯底裡,定然是羨慕嫉妒恨。
”
……
喬五哪裡想到沒能奚落燕七,反而惹了一身騷?
燕七向林若仙眨眨眼:“多謝大小姐為我出頭喽。
”
林若仙驕哼:“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才不是為你出頭,而是為林家出頭,誰敢欺負林家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
”
“切,嘴硬!
”
燕七懶得戳穿林若仙,轉頭看向喬五,不屑一笑:“我雖然是個小家丁,沒有什麼本事,但好歹還是個自由自在的人,總比那些做了狗還裝B的人強上百倍。
”
“嘿嘿,這世上的狗很奇怪,自己明明做了狗,像是奴隸一般被人奴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主人高興了給幾根骨頭,生氣了抽一頓鞭子,但偏偏這種狗沒有做狗的覺悟,竟然還有臉指責别人,這是狗膽包天呢,還是狗頭喪腦?
或者狗眼看人低?
”
轟!
衆人哄然大笑,俱都看向了喬五。
“你……”
喬五臉頰通紅:“燕七,你……你說誰是狗?
”
燕七道:“我可沒說你是狗,不過,衆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眼就發現你是那條做奴隸的狗才,我有什麼辦法。
”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喬五氣的五内俱焚,兇口冒火,但偏偏沒有理由辯駁燕七,再也沒臉呆在這裡,恨恨的哼了一聲,扭身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