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盯着陶東山看了好久:“陶二當家,你這藥材賣給誰不是賣啊,為何就不能賣給華家?
又不是搶劫,你有什麼理由不賣呢。
”
陶東山十分硬氣:“沒有為什麼,東西是我們陶家的,我們想賣就賣,想不賣就不賣,我們陶家自己說了算,容不得别人插手。
”
“呵呵,我不插手,藥材是你們陶家的,我插手幹雞毛?
”
燕七懶得理他,向冷幽雪說:“陶平的嫌疑尚未洗清,我看,還是繼續遊街吧。
”
靠!
陶東山氣的隻想罵娘。
這真是,任憑自己有千條妙計,人家燕七就一定之規。
一招鮮,吃遍天。
隻要拿出陶平遊街的套路,陶東山說什麼都沒用。
被人家捏住了蛋,輕輕一掐,疼得要命。
麻痹的,老子認栽。
陶東山趕緊陪着笑臉:“燕公子,我又想通了,藥材賣給誰不是賣呀,也罷,我就賣給華家五萬兩銀子的藥材吧。
”
燕七呵呵一笑:“又想賣了?
不死腦筋了?
”
陶東山笑得尴尬。
燕七當啷來了一句:“你想賣,我還不買了呢。
”
“啊?
這……”
陶東山意識到不妙,不買可不行,不買的話,燕七一定又會帶着陶平遊街。
這小子可不是良善之輩,心黑着呢。
“燕公子,你怎麼不買了呢?
買吧,您就買吧。
”
燕七搖搖頭:“你這要價太貴了,我買不起。
”
“啊?
這……”
陶東山搖搖頭:“打八折,賣給華家,如何?
”
燕七搖搖頭:“不行,不行,太貴了。
”
“那就……七折?
”
“七折?
呵呵!
”
“也罷,五折,五折總行了吧?
”
燕七還是不肯出聲。
陶東山一跺腳:“你說多少錢吧。
”
燕七伸出兩根手指,搖了搖:“兩成!
這樣吧,你按照市場價的二成賣給我,我就勉勉強強接受。
”
“什麼,兩成?
”
陶東山吃驚的長大了嘴巴,能吞下雞蛋。
燕七淡然自若:“就是兩成呀,難道不行?
陶二當家,你幹嘛一驚一乍的,好吓人啊。
”
“兩
成,這……”
陶東山好氣啊。
按照兩成來算,可就虧了,比成本價還低。
燕七搖搖頭:“哎,陶二當家,你愛賣不賣吧,我從不強人所難。
冷捕司,咱們繼續遊街……”
“别!
”
陶東山無奈:“賣,就按兩成的價格賣給你。
”
燕七搖搖頭:“再說一遍,我從不強人所難。
”
陶東山擠出笑臉:“不是強迫,是我心甘情願的,看我,快看我,笑的多開心啊!
哈哈。
”
燕七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
陶東山道:“現在,能放了陶平嗎?
”
“急什麼,待我裝完藥材的。
”
燕七對林若山嘀咕了幾句,林若山跑出去。
不一會,就聽到一陣馬嘶之聲。
虎子帶來了十幾輛大車,大聲叫道:“七哥,我來裝藥了,十幾輛馬車,夠不夠?
不夠還有呢。
”
燕七哈哈大笑,向華嶽和華嶽努努嘴:“愣着幹什麼,快去裝藥,多多的裝,撐死為止。
”
“哎!
”
華嶽和華野超級開心啊。
進了天華藥鋪,像是搶劫一般,一股腦的往裡裝。
好多年了,他們都沒有囤積藥材的機會。
這一次,總算是熬出頭了。
忙活了好久,終于将馬車裝滿了。
陶東山看着藥櫃一掃而空,這個憋屈啊。
燕七向冷幽雪使個眼色。
冷幽雪吩咐捕快放開陶平。
“爹……”
陶平叫了一聲,白眼一番,暈死過去。
燕七向陶東成招招手:“陶二當家,多謝了,咱們後會有期!
”
陶東山眼睜睜的看着燕七等人揚長而去,心裡好一陣酸楚。
搶劫,還是入室搶劫。
偏偏搶的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藥材一掃而光。
真是可惡。
陶東山眼睛都紅了。
陶平終于醒了過來,指着燕七遠去的車隊,破口大罵:“燕七,你少給我嚣張,敢欺負我,看我給你厲害嘗嘗……”
啪!
陶東山一個大嘴巴,扇在了陶平的臉上。
“爹……”
“裝什麼
犢子?
剛才燕七站在這裡,你怎麼不敢和他叫闆?
現在人家走了,你來勁了,你還嫌不夠丢人嗎?
有能耐你去追燕七啊,你去修理人家啊,在我面前你吹什麼牛B?
”
陶平捂着腫脹的腮幫子,不敢說一句話。
許久。
門口走進來一幫人。
為首一人,氣場極強。
陶東山一擡頭,趕緊作揖:“大哥,您……您怎麼來了?
”
陶平也驚得一哆嗦,立刻跪下:“大伯,我……我今天,那個,我……”
他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陶東海搖搖頭:“起來吧。
這也不怨你,燕七何等人物,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
陶平戰戰兢兢起身。
“東山,你進來。
”陶東海背着手,進了内廳。
陶東山進了内廳,關好門。
“大哥,我也奈何不得燕七,那顆百年人參,被燕七給敲詐掉了,那可是獻給賈德道的禮物啊。
”
陶東海點起了煙袋,吞雲吐霧:“不就是一顆百年人參嗎?
記住,咱們陶家是做大事的,眼光要放得長遠一些。
”
“可是,那顆人參是獻給賈德道的禮物……”
“無妨,我這裡還有一顆夜明珠,送給賈德道,他也必定喜歡。
”
陶東海沉默了一陣,蹙眉:“我所擔心的并不是百年人參,而是燕七的目的。
”
陶東山問:“燕七有什麼目的?
”
陶東海意味深長的說:“燕七是不是想替華家出頭?
”
陶東山點點頭:“這是肯定的。
”
陶東海吐了口煙圈:“若是燕七隻想着為陶家出頭,那還勉強尚可,我就是怕一樁事。
”
陶東山問:“大哥,你怕什麼?
倒是說呀。
”
陶東海敲着煙袋,眸光陰沉:“我是怕他借着為華家出頭的機會,趁機切入醫藥行業。
”
“啊?
”
陶東山愣了一下,又連連搖頭:“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
“為何不可能?
”
“燕七雖然厲害,但是醫藥行業的專業性極強,郎中幾乎都要看咱們的臉色行事,藥農也都攥在咱們手裡。
燕七既無郎中,也無藥材,如何能夠做起醫藥生意?
就靠一個扶不起來的華家,可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