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

　　馮海痛的歇斯底裡，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可憐巴巴叫嚣：“救我，快救我。
”

　　水兵們慌忙上前幫忙。

　　可是，這一記紮槍，簡直不要太刁鑽。

　　若是把紮槍拔出來，這裡又沒有止皿的良藥，那巨大的皿窟窿止不住，馮海就會流皿而死。

　　若是不拔出來，馮海又痛不欲生。

　　但不論怎樣，馮海必成殘疾。

　　馮海忍着劇痛，歇斯底裡大叫：“燕七，你敢戕害本将軍，來人，将燕七抓起來，亂棍打死。
”

　　那些士兵一哄而上。

　　燕七長矛向前一指，呲目欲裂，猙獰威猛。

　　士兵們驚得不敢再上前一步。

　　燕七指着士兵，铿锵有力：“你們身為大華兒郎，竟然是貪生怕死之徒。
倭寇抓我百姓，辱我漁民，你們身為水兵，該當義不容辭保護村民，可是你們怎麼做的？
拒不出兵！
退縮不前！
甚至于對我冷嘲熱諷！
”

　　“你們還是大華兒郎嗎？
你們還是鐵骨铮铮的漢子嗎？
你們還是雄赳赳的水兵嗎？
你們的存在是為了保護百姓，還是為了欺壓百姓？
說啊？
你們倒是說啊？
你們這些渣滓，丢盡了大華兒女的臉。
”

　　這一番怒罵，淋漓盡緻。

　　那些士兵噤若寒蟬，又是羞愧，又是心驚，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低着頭，臉上火辣辣啦的。

　　燕七罵夠了水兵，又走到馮海面前。

　　馮海心驚膽顫：“你蓄意傷害本将軍，乃是死罪。
”

　　“我是死罪？
哈哈，你太天真了。
”

　　燕七用力拍了拍馮海的臉，拍的馮海口齒流皿：“你身為将軍，卻蓄意行兇，傷害村民，我危急關頭，與村民奮起自衛，有何不可？
”

　　“你……”

　　馮海突然明白過來，咬牙切齒：“燕七，你故意……故意激怒我，引我殺人，然後，你來個螳螂捕蟬，對是不對？
燕七，你太狠了。
”

　　“你現在明白過來？
可惜晚喽。
”

　　燕七掰着手指頭：“馮海，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不是說周府尹管不到你嗎？
現在，我就讓你成為階下囚。
”

　　“第一，你收了我一萬兩銀子，我是讓你出兵殺敵，你卻按兵不動，将銀子據

　　為己有，這是不是貪贓枉法？
”

　　“當然，這罪名不夠你坐牢的。
但是，還有第二條罪名：你身為水兵營将軍，以保護百姓為己任。
但是，你卻蓄意傷害無辜百姓，人所共見，這是不是犯了殺人罪？
”

　　“你在蘇州的地界上，犯了貪贓之罪，加上殺人之罪，這兩罪并罰，周知府豈能饒你？
”

　　“這……”

　　馮海懵了，腦子成了漿糊：“燕七，你傷了我，你也有罪，有大罪。
”

　　燕七哈哈大笑：“我在你行兇的危急關頭，阻止你行兇，救下村民，這叫有罪？
這叫立功好不好？
”

　　“還有，我從倭寇手裡救出村民，也是大功一件，府衙會給我定罪？
恐怕海還得獎賞我一個三好市民吧？
”

　　馮海徹底抓狂了：“燕七，你等着，你給我等着，我恨你，我恨你。
啊啊啊！
”

　　他大吼三聲，暈死過去。

　　燕七對喬五說：“帶上兄弟們，押着馮海，送到蘇州府衙，以貪贓罪和殺人罪告之。
”

　　又對村民說：“大家有沒有願意為我們作證的？
願意的請舉手。
”

　　“我。
”

　　“我。
”

　　“我。
”

　　……

　　衆人全都舉手。

　　燕七挑了幾十個人，一起跟着喬五返回蘇州。

　　那幫水兵還要阻攔。

　　燕七橫在面前，呲目欲裂：“事到如今，你們不思悔改，還要一錯到底嗎？
馮海犯了濫殺無辜的大罪，你們是不是也想分一杯羹？
說，說呀！
”

　　水兵們驚出了一身冷汗，呼啦啦退去。

　　燕七怒斥：“還不快滾！
”

　　水兵們你望我，我望你，像是一群散兵遊勇，扭頭就跑。

　　現在，群龍無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但是，腦子卻記住了兩點。

　　第一點：馮海犯了大罪，多半是嗝屁了。

　　第二點：燕七惹不起，這厮太奸詐，太狡猾，太霸道。

　　……

　　喬五與幾個兄弟帶上村民，壓着馮海前往蘇州衙門。

　　返回蘇州足有兩百餘裡。

　　這二百裡，路程颠簸，馮海腰眼上還紮了一把紮槍，槍杆搖晃，痛的馮海尋死覓活。

　　一

　　路上，注定遭罪無比。

　　不過，惡有惡報，怨不得别人。

　　村民們見馮海這惡人糟了報應，開心不已。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還是燕公子厲害，手段真心強悍。
”

　　“燕公子這麼厲害，卻不知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哎，難道是老天派來幫我們的？
”

　　……

　　虎子對衆人歡迎毫不在乎，卻盯着甜妞噓寒問暖個不停。

　　“甜妞，我救了你，你要不要感謝我，請我吃飯啊？
我今晚還沒住的地方呢，要不要去你家住呢？
我很累了。
”

　　甜妞羞澀不已，低着頭，也不說話。

　　虎子撓撓頭：“你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嗎？
”

　　“虎子哥，我……我都是爺爺給我拿主意。
”

　　虎子又去溜須田爺爺：“爺爺，你長的真像是我爺爺，以後，你就是我爺爺了，你認不認我？
”

　　田爺爺大喜：“認，怎麼不認，這後生，真勇敢。
”

　　虎子笑道：“田爺爺，我陪着你喝兩口？
”

　　“好，太好了，今天高興，該喝幾口。
”

　　“走，爺爺。
”

　　虎子這厮終于得手了，向燕七使了個眼色，攙扶着田爺爺往家走。

　　甜妞跟着後面，想着被虎子親嘴，看着虎子寬肩闊腰，雄壯無比，也有些喜歡。

　　燕七看得好笑。

　　虎子這厮真是學會了他的泡妞之道。

　　這也算是出師了。

　　燕七讓其他的兄弟們也跟着虎子去幫腔。

　　最好，能把田爺爺喝的開心，應下這門親事。

　　田共羽站在燕七旁邊，也不吱聲。

　　等着村民散開了，他才走過來，作揖：“燕公子，多謝你救我一命。
”

　　燕七眨眨眼睛：“光嘴上謝我？
”

　　田共羽一愣：“燕公子，你有何要求？
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吝啬。
”

　　燕七道：“我無處可去，今晚去你家住一晚，沒問題吧？
”

　　“啊？
這……”

　　田共羽眸光閃爍着一縷驚慌：“這……這不太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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