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三甲口舌如刀。
寥寥幾句話,切中要害,直接把莫斯的邪火給勾起來。
莫斯額頭青筋暴露:“解三甲,你繼續說下去。
”
解三甲心裡竊喜,繼續煽風點火:“王爺仔細想一想,咱們就在王庭,離着紮布最近,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吧!
紮布每次朝堂會議之上,與王爺相見,可紮布卻偏偏不表态,不站隊!
但仔細想想,紮布表面上不站隊,實則已經站隊了呀。
”
莫斯鼻口放大,喘着粗氣:“繼續說下去。
”
解三甲道:“紮布還說,左賢王若是做了大汗,就把突厥排名前三的美女藍朵送給王爺!
呵呵,這是多麼荒唐的笑話?
”
“他若是真有心,現在就該把藍朵送給王爺,這不比王爺登基之後再送,強了許多倍嗎?
”
“但是,轉念一想,紮布有這種想法,恰恰是因為紮布認為,王爺做不成大汗,把藍朵送給王爺,會形成沉重的負擔。
既然他不看好王爺,那就一定是看好夜格了。
”
莫斯憤怒的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
解三甲看着莫斯憤怒的像頭抓狂的獅子,心裡偷笑,繼續煽風點火:“而且,紮布支持夜格,我有特别直接的證據。
”
莫斯道:“特别直接的證據?
證據在哪?
”
解三甲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是證據。
”
莫斯問解三甲:“此言怎講?
”
解三甲道:“王爺應該知道我和夜格之間的深仇大恨吧,夜格是鐵了心要将我除之而後快啊。
尤其是我跟了王爺,夜格忌憚我的智慧,心頭更加火起,可是,夜格遠離王庭,又沒辦法殺我!
”
“但是,無巧不巧的是,紮布偏偏毫無征兆,突然對我動手了。
今日殺我府上十幾人,那不過是在試探王爺的态度。
若是王爺無動于衷,甚至于向紮布妥協,那下一步,紮布就會直接把我祭天了。
”
“隻要我一死,紮布就為了夜格報仇了,同時,我再也沒辦法為王爺出謀劃策了,王爺猜一猜,夜格得知了這個消息,會不會樂死?
”
“豈有此理!
紮布竟然與夜格一個鼻孔出氣,這簡直不能忍。
”
莫斯出了一身冷汗。
解三甲的分析,太吓人了。
莫斯急眼了:“紮布倒向了夜格,那我們怎麼辦?
貌
似,我們很被動啊。
”
解三甲道:“王爺别急,我自有辦法解困。
”
莫斯張開皿盆大口:“你快快道來。
”
解三甲道:“祭獻籠腫的死囚,有許許多多都是與紮布有矛盾的大小官員,與紮布有經濟糾紛的商人。
這些人被紮布以亵渎長生天的名義抓了起來。
”
“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給救出來,扣在我們這裡,為我所用。
”
“以此,便能要挾紮布。
他敢不聽話,咱們就放這些死囚出來,輪番狀告紮布,紮布還不得身敗名裂?
真到了那一步,紮布的大祭司之位便會不保。
我想,紮布沒有那麼傻吧?
”
莫斯聞言,不禁大笑,狠狠拍了拍解三甲的肩膀:“妙計,妙計啊,不過,祭獻籠是紮布的禁脔,咱們直接沖進祭獻籠抓人,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或者先去找紮布談一談?
”
解三甲道:“王爺糊塗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王爺去找紮布談判,紮布最多陪着笑臉,當個老好人,王爺走後,紮布不還是以前那個紮布嗎?
而且,要是紮布有了準備,在祭獻籠安置重兵,王爺就算想偷雞,也沒機會了。
”
莫斯聞言,眉頭深深蹙起。
解三甲道:“王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
莫斯攥緊了拳頭:“那就幹了這一票,沖進祭獻籠抓人。
”
解三甲大喜過望:“王爺有如此魄力,放手一搏,必定可以登上大汗之位。
”
莫斯問解三甲:“祭獻籠有多少人把守?
”
解三甲道:“紮布對于祭獻籠過于自信,而且,這地方又神神秘秘,人人敬而遠之,這倒讓紮布沒有在祭獻籠布置重兵,也就一千軍兵。
”
莫斯道:“你拿着本王的虎符,帶上三千軍兵,直沖祭獻籠抓人!
誰敢阻攔,殺無赦。
哦,對了,總要有個理由吧?
”
解三甲道:“理由就是,有人告發紮布屈打成招,濫殺無辜!
王爺心懷善念,要逐一審問。
”
莫斯大喜過望:“這理由不錯,就這樣,解三甲,你速速辦理此事,記住,一定要辦的痛快一些。
”
解三甲無比興奮:“是。
”
事情進展到了這一步,他就成功了。
隻要莫斯和紮布的矛盾白熱化,他的人身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
解三甲點齊三千軍兵,浩浩蕩蕩,直奔祭獻籠。
祭獻籠在城郊五十裡。
解三甲這邊一出兵,天上飛鷹盤旋鷹啼,又給趙玉琳傳送了消息。
趙玉琳與燕七已經埋伏在了祭獻籠十裡處。
趙玉琳将消息告訴燕七。
燕七對解三甲很是滿意:“不錯,不錯,這厮的辦事能力很強嘛。
”
趙玉琳道:“接下怎麼辦?
”
燕七道:“速速派人,暗中給紮布送信,跟他說,有大批人馬闖入祭獻籠。
”
趙玉琳:“這是為何?
讓紮布知道了,不是反而壞事了嗎?
”
燕七道:“解三甲帶了三千人,軍兵太多,咱們難以渾水摸魚。
紮布若是知道了有大批軍兵闖入祭獻籠,定會暴怒,他會親自帶着人沖向祭獻籠。
”
“紮布來得晚!
肯定是來不及阻攔解三甲劫走死囚,不過,解三甲返回的路上,卻會與紮布迎頭相撞。
”
“到那時,紮布定然會與解三甲打起來,咱們就有了渾水摸魚的機會了。
”
“大人此計甚妙,我現在就去辦。
”
趙玉琳立刻用飛鷹通知埋伏在王庭中的線人,讓線人暗中給紮布送信。
夜已深!
紮布已經要睡了。
今日,他很爽。
老大汗托米高就算拿到了他肆意胡為的證據,不僅沒有過問,反而說是僞證,一股腦撕了。
這讓紮布認識到,老可汗不願意對他大動幹戈。
紮布很爽。
還有一個更爽的是。
紮布殺了解三甲府上十幾人。
殺的痛快。
還有十幾人嚴刑拷打,也活不成了。
紮布想到興奮處,自言自語:“解三甲,一個二狗子,看你還敢向我叫闆嗎?
”
正要入眠時。
門外,傳來管家急促的敲門聲:“大祭司,有大事發生,有大事發生。
”
紮布氣呼呼問:“能有什麼大事?
這般小題大作,我已經睡了,滾,快滾。
”
管家道:“剛才不知道是誰,在門口丢下一個紙條,上面寫着:有大批軍兵劫掠祭獻籠。
”
“什麼,大膽!
”
紮布翻身坐起,困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