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于禁帶回來的消息,李錦這心裡懸着的石頭總算是放下,既然皇帝老兒放給小爺這麼大的權利,那就說明皇上相信了自己的奏章,是支持自己的,既然有當今皇上在背後做靠山,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當下就光等着傳旨的太監到了,伺候好了,臨走時候再塞上點錢,這事就算是穩妥了。
等穩住陣腳,再好好收拾那個混蛋太守。
哼,還想老子的妞兒,動老子的人,讓你吃飯的家夥也不保。
李錦今個心情大好,挑了幾個衙役跟着,準備去街上逛逛,看看民居重建工程已經進行的怎麼樣了。
雖然自己當的是個甩手掌櫃,但咱這愛民如子的名聲是傳出去了,最起碼也得做做樣子吧。
李錦到工地上裝模作樣視察了一番,給工人們打了打氣,慰問了幾個等着住新居的年邁老人。
簡直做足了面子工程,跟在身後的自己人都有點臉上挂不住,老大這表演天賦真是絕了,沒去唱戲都白瞎了這個人才。
臨走的時候,李錦也想學着前世從電視看到的那些大官跟人握手告别,奈何這個時代不興握手,隻得悻悻伸了回來,尴尬的摸了摸頭。
知道今天,李錦才找到了一個當官的感覺,不禁覺得當一個人民愛戴的好官還是不錯的呢。
這是他心裡的想法,如果說出來,保不齊會被蘇抑揚跟陳楚楚他們打死。
你倒是清閑了,活兒都是我們幹,名聲都是你來賺,想當一個好官,你自己親力親為試試。
視察工地沒用了多少時間,從那出來,天色還早的很。
“柳三啊,你來了沂水之後是不是還沒有好好玩一把呢?
”
“嗨......老大,别提了,來這之後整天被蘇抑揚那家夥兒拉着幹活兒,哪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啊。
”
看着柳世卿滿腹牢騷的樣子,李錦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柳世卿的變化李錦看在眼裡,也不知是身上沒錢,還是真的沒時間,反正柳世卿最近正經了許多,學會了很多東西,不再是以前那個整天遊手好閑隻會吃喝嫖賭的二世祖了。
“好,看你近期表現确實不錯,趁今兒個高興,你可以好好去樂呵樂呵,放松一下,所有花費回頭給你報銷。
”
“真的......”
一聽說樂呵樂呵,柳世卿那眼睛都塊冒出綠光了,挂着一臉的色相,領着一名家奴就飛奔而去。
柳世卿之所以沒去那些風月場所,也是忌憚于李錦,自從跟了李錦,他是真心實意的效力,沒有李錦的允許,他就真不會擅自胡來。
柳世卿走了,李錦百無聊賴之下,忽的想起了鄭倩倩。
也有些日子沒去看看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寡婦了,不知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兇有沒有變大,腰有沒有變細,臀有沒有變翹......
李錦越想越龌龊,不自覺的口水都流了下來。
也罷,既然都出來了,咱也找地玩一玩,嘿嘿......
既然是要玩,那就得先換身行頭,現在衆人身上還穿着官服呢。
邊上就又一家成衣店,李錦領頭率先走了進去。
李錦跟柳世卿各自一身名貴狐裘,跟着的四名衙役也換上了家奴裝。
晃蕩在縣城城南某條繁華的大街上。
雖然天氣轉涼,但因為臨近收重陽節,各家都沒有活兒忙,使得被鏟得幹幹淨淨的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
賣秋後水果的,賣藝的,挑着擔子推着車子賣幹貨的,應有盡有。
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少婦的。
趁着換季,也是跑到鬧市區來購置些胭脂花粉,又或是添幾件換季的衣服。
李錦這一路,也算不但飽了些眼福,更是趁着人潮擁擠時,揩了不少油。
惹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害羞的則是紅着臉跑開,那些膽大潑辣的,卻是橫眉怒眼欲他幾下。
李錦這段時間雙修下來,倒也有些身手靈活。
一臉纨绔子弟的笑容,笑嘻嘻的調戲一番後又跑開。
李錦不是不好色,但他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主兒,他更享受的是那種混迹紅塵,獵豔遇奇的意境。
逛着逛着,不知不覺,倒是又到了當日吃豆腐花的鄭寡婦處。
本來沒指望能見到人的李錦,卻是意外的現,鄭寡婦那攤子還支在沿街處。
隻見她柔嫩的臉蛋兒凍得有些發紅,卻依舊是一碗一碗的賣着她的豆腐花,穿着打扮依舊是樸素到了極緻,表情嚴肅而冰冷,仿佛都欠着她幾百萬銀子一般。
她這攤子,生意是極好的。
不說東西好吃,就連人也是一道秀麗風景。
也許是現在人多,有限的幾張桌子上坐滿了人。
還有不少,都站在一邊等待着。
李錦那一身華貴的打扮,顯然極為惹眼,剛到攤邊,就引來諸多目光。
但身後那群目光兇惡的侍衛各自狠狠掃了一圈,均是将他們的好奇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那鄭寡婦也是見到了李錦,下意識的,嘴角竟然微微挂上一絲難得的微笑。
但眨眼之間,她仿佛又是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轉為一臉冰冷。
“我說,這都快過節了。
怎麼還在外面瞎忙乎?
”
李錦走上前去,淡然笑着問道:“這麼冷的天,不多穿點,也不怕凍着?
”
“這段時間,生意要略好些。
”
鄭寡婦竟然挺難得的,低着頭,回答着他的話。
李錦背負着手,笑了笑:“那就給我們一人兩碗吧,天怪冷的,熱熱肚子。
”
“公子恐怕要稍等一會兒。
”
鄭寡婦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那些被占滿了的位置。
李錦沒說話,身後那名虎背熊腰的侍衛,當即解下佩刀,咣當一下砸在了某張桌子上。
那吃豆腐花的幾位,臉色呆了一下,看了看刀,又是瞟了瞟那些氣勢彪悍的侍衛。
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飛快的結賬閃人。
那名剛還一臉兇相的侍衛,又立馬快步上前,手腳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幹淨。
又直接用衣袖将一張凳子擦得雪亮,這才對着李錦彎着腰,一臉谄笑道:“公子,您老坐。
”
李錦也是搖着頭笑了笑,坐了上去。
揮手對那侍衛道:“進寶啊,你也坐吧。
”
“多謝公子恩典。
”
那一臉憨厚相,體格壯碩的家夥,仿佛如聞仙音一般。
感激涕零的坐下。
直把剛端來豆腐花的鄭寡婦呼得一愣一愣,人,居然還能猥瑣成這種模樣?
這名李錦的貼身侍衛,乃是蘇抑揚走自己這的關系,抱着大腿哭喊着塞進錦衣衛的,雖然隻是挂個名,沒有實務,但那也是莫大的榮幸。
同時,這家夥也是蘇抑揚那家夥的親姨表弟。
據說,趙進寶從小酷愛習武,還曾被托關系丢進最嚴格的邊軍中捶打了數年,武藝人品樣樣俱全。
李錦看着蘇抑揚被他姨娘唠叨的着實心煩,又加上好歹蘇抑揚現在是他的狗頭軍師,在占領礦場的事情上立下了不好功勞,多多少少也要給點他面子,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下來,塞進了錦衣衛編制中挂名,平時就給自己當個侍衛。
回頭一試,好嘛,這也算是經過嚴格捶打,從小酷愛武藝的主?
任何一名小侍衛,單隻手就能撂到他無數次。
不過這小子也不是沒用,至少其體格粗壯,帶出去吓唬吓唬人不錯。
最重要的是,此子馬屁功夫可真不是蓋的,屢屢拍得李錦是舒坦舒坦的,察顔觀色的功夫更是強悍,每次不用李錦開口,就能心神領會其意思。
放在身邊,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例如這次,李錦親自開口搶座位,明顯就落了下乘,他這一聲不吭,就将事情辦妥了。
比其他真正從軍隊中嚴格捶打出來的侍衛,可是要勝出不少。
至于其武藝,沒辦法,多讓其他侍衛真摔打摔打吧。
李錦當然不會對貼身侍衛作出厚此薄彼的事情來,笑着也讓其他人坐下。
其他人,當然沒有趙進寶那般厚臉皮了,隻是簡單的謝過之後,就拘謹的坐下。
趙進寶忽而又忙起身,殷勤的接過鄭寡婦手中的豆腐花。
悉心的攪拌勻稱後,才放到李錦面前,低聲道:“公子,請用。
”
李錦則是慢吞吞的邊吃着豆腐花,邊贊道:“小鄭的手藝仿佛比以前更好了啊,坐下吧,本公子有些話要對你說。
”
鄭寡婦上次吃過不肯坐的虧,這次李錦讓她坐,倒是沒有多敢猶豫。
隻是,四面均是被人占住,又不好坐在李錦那條長凳上。
虧得那趙進寶,是個察顔觀色的高手,還沒等人開口,就又殷勤道:“這位仙女姐姐,你坐我那張吧。
我家公子走了半天路看你,估摸着是有些累了,我幫他捶捶先。
”
說罷,他便又湊到了李錦身後,一對肥手在李錦肩膀上揉捏着:“公子,輕了還是重了?
”
被他叫仙女姐姐,鄭寡婦也是微覺臉紅。
但見他那副馬屁不斷的模樣,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坐下後,微微掩着嘴道:“公子,您這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一個活寶侍衛?
”
這家夥,顯然是專門練過這種按摩的,手法極佳。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李錦也懶得和他計較,隻是道:“再稍微重點,這段時日,身子骨的确有些乏。
”
轉而又對那鄭寡婦無奈的苦笑:“沒辦法啊,他表哥硬是塞給我做侍衛的。
這人呢,簡直有些沒皮沒臊。
”
李錦這般苦笑臉,卻是反而讓鄭寡婦覺得有些親近感,與他相處,不免略輕松了些。
想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錦囊,有些羞赧的遞給了李錦。
“不是吧?
”李錦嘿嘿直笑:“小鄭你才見了本公子兩面,就送貼身之物表白了?
嘿,不過,本公子喜歡這調調。
”
說罷,笑着去接。
鄭寡婦有些暈厥,剛才還在說自己的侍衛沒皮沒臊,但他自己又好得到哪裡去?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侍衛。
紅着臉,從囊中取出了兩張銀票,遞給李錦道:“公子,上次您給的實在太多了。
三十碗豆腐花,隻需六十文,打壞的桌椅,我讓木匠修了一下,不過花了百文。
這麼多的錢,每天都放在身邊,真是挺讓我擔心的。
”
誰想,李錦一把捏住了她的冰冷的小手,臉色有些憂郁道:“小鄭,你這樣做,也太傷本公子的心了。
”
鄭寡婦頓羞得滿面通紅又尴尬,奮力掙紮着,嬌嗔道:“公子,請您快放手。
”
“不放,除非你答應收這錢。
”
李錦恬着臉湊上去,輕嗅了幾聲:“啧啧,沒想到小鄭不施胭脂花粉,也有天然體香啊。
”
說着,探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公子快放手。
”
鄭寡婦又些着惱,又是羞得無地自容,怯生生的低聲哀求道:“給人看到不好。
”
“給人看到不好,那也就是說沒人看到就好喽?
”
李錦滿臉淫笑的看着鄭倩倩。
“小鄭,天色已經不早了。
”
李錦又是對在一旁一直默默冷靜觀望着這一切的鄭寡婦,笑吟吟道:“明天就是重陽節了,不若今天就早點休息,也好讓本公子害佳人受驚而聊表歉意。
”
那鄭寡婦,卻是微微蹲身道,臉色依然冷漠道:“小女子知道公子應當是有些權力的貴人,不過,小女子自幼孤苦慣了,靠自己一雙手,也能好好的活着。
若是公子垂憐,還請放過小女子吧。
”
李錦一愣,看了一眼周圍這破落的豆腐花攤子。
想不到,這鄭寡婦性情如此堅定,竟然對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棄之不顧。
歎息了一聲,搖頭道:“小鄭,本公子很欽佩你的氣節。
不過,本公子要做到的事情,是不容你反抗的。
”
淡然的揮了一揮手。
還是趙進寶第一個醒悟,率先氣勢洶洶的開始砸起了攤子。
其餘侍衛,一見之下立即上前幫忙。
乒乒乓乓,就開始砸着桌椅,碗筷。
正待鄭寡婦隻是臉色微變,卻是沒有上前阻止。
兩滴晶瑩淚水,緩緩從臉頰上滑落。
李錦上前一步,臉色有些舒緩,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溫柔的擦着她淚水,柔聲道:“不是本公子狠心,隻是着實不忍你這般天姿嬌容,埋葬在這市井之中。
本公子可以答應你,從今往後,若是你不同意的事情,我不再強求你。
如果你喜歡做生意,那就做大一點,這裡有二十萬兩銀票,你要有本事的話,幫本公子連本帶利的都賺回來吧。
”
左右看着短時間内已經被砸得稀爛的豆腐花攤,鄭寡婦終于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貝齒一口狠狠咬在了李錦手腕上:“你,真是太霸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