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張嶷聽到魏斌誇贊蜀軍,作為軍方的人,當然是覺得腰闆直了起來,“魏先生雖在西涼,看來對當前的局勢也看的很透嘛!
”
蔣琬不動聲色繼續問道,“不知魏先生對之前我朝左将軍魏延的戰績和下場有什麼看法呢?
“一邊問,蔣琬還一邊仔細觀察着這個西涼來客的臉部表情。
魏斌心說這個蔣琬還真是警覺啊,臉都變了還不忘刺探我,臉上卻保持着原來的表情道,“魏延乃蜀将,我并不認識此人,也不會對他人擅自做什麼判斷。
不過我倒是聽聞過魏延将軍奪取雍州的手段,以及攻擊洛陽時發生的怪異事件,從旁觀者角度來說,我隻是覺得此事極為不符合常理罷了。
”
蔣琬一直有些懷疑這個西涼來的人,但是他旁敲側擊也沒有問出什麼來,隻能作罷,呵呵一笑,“魏先生遠道而來,煞是辛苦,這一盞酒略表老朽的心意了。
”說着就自顧自飲了一盞。
魏斌舉杯同飲,以示尊敬。
張嶷瞥了一眼蔣琬,心說這老頭問那魏延做什麼,真是沒事找事,他其實是知道一點點内情的,就是魏延的死并不是像王平吳班他們說的那樣,裡面有些黑暗的内幕,但是人已去,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很大的損失。
但這會兒蔣琬如此說話,顯然還是能夠感受到這幫文官對于魏延事件的懷疑絲毫沒有停止。
諸葛夫人也一直觀察着對面這個人,一舉一動都很得體,臉上露出的盡是人情練達之感覺,說話做事都讓人覺得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和那魏延确實是相差很遠,其實她并不知道魏斌這在外流浪很久,受盡辛酸榮辱,又白手起家,重新在這戰亂格局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是不同于往常,心智得到了極大的錘煉,既通于人情世故,又不乏原有的戰略格局眼光,比之前的自己可要強得多了。
今天那費祎也是來到了席間,聽到蔣琬這麼沒頭沒腦的提問,心說這老頭怕是想旁敲側擊問出點什麼來,可别打壞了自己的如意算盤才好,連忙笑呵呵的接過話頭道,“魏先生長期在西涼之地,想是很少品嘗的到我們蜀中的美酒吧,來,我敬先生一回。
”
魏斌欣然應允,一時間宴席上觥籌交錯,人聲鼎沸,不再有人來問魏一些奇怪的問題了。
魏斌頓感輕松,那張嶷眼看着别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魏斌身上,連忙對魏說道,“魏先生,孤身一人來到我們這裡,怕是晚間相當寂寞吧。
張嶷剛剛從南中得到一些美女,不如送于先生暖暖被窩如何?
“
魏斌正好低頭吃菜,聽到此話,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但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擡頭笑道,“如此就麻煩張将軍了,魏某這幾日确實相當寂寞呢!
”
張嶷心說這魏斌也不過如此,大笑道,“沒想到先生也是性情中人,痛快,痛快!
在下席後便會安排人送到,不知先生住在哪家客棧?
。
。
。
”
魏斌如實告知,心說這會兒不給秦家上點眼藥就太對不起他們了,笑着說道,“張将軍,不知道秦家和您是什麼關系?
”
張嶷臉色微微一變,笑道,“是朋友,平日有些往來,不知魏先生何有此問?
”
魏斌呵呵了兩聲,“我在秦家曾經和他們的二公子說過幾句話,聽說這秦家的生意實在是大的很那,連魏吳境内也有不少商路,我曾質疑過這一點,他似乎對和将軍的關系直言不諱啊,結果後來張将軍果然帶兵出現了,這确實讓我很是驚訝呢。
”
張嶷心中暗罵這個秦麟,怎麼如此嚣張,這不是把自己綁上他的戰車了麼,連忙出言解釋,“這恐怕是有些誤會,我和那秦家二公子隻是泛泛之交,當時出現在秦府也是因為有人報信說那裡發生了争鬥,可能會鬧人命,我也是恰好路過,才進府查看。
沒料到是魏先生,這個您可以放心,以後凡是涉及到先生的事,我張嶷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
魏斌心說你支持才怪了,剛剛還要安插眼線在我身邊,正好,臨走時給你們來個反間計。
宴會舉辦的還是比較順利的,大概一個時辰後,衆人也紛紛離席,魏斌帶着些醉意,和席間的一些曾經“相識”的客人一通胡吹海喝啊,看着時間差不多了,連忙起身欲離去。
在府門門口,張嶷已經安排了車馬,準備送魏先生回去,魏斌這才想起來忘了向諸葛夫人道别了,剛才實在是太多人向自己敬酒,一時間都沒發覺夫人什麼時候離去的。
張嶷低聲對魏說道,“魏将軍,人我已經為你送到客棧了,那個客棧我已命人為你清理了其他商客,先生可以放心。
”
魏斌給張嶷送了個夠意思的眼神,滿意的離去。
回到客棧門口,那店家明顯得到了什麼消息,趕緊主動出來問寒問暖,“魏先生魏先生,小的不知道是您來到本店,實在有失禮數,小的要是早知道是您來了,無論如何也要安排最好的房間。
。
。
”
魏斌淡淡的應付着,好不容易打發了店主,便走進自己的屋子,發現地上已經跪了兩個蒙着臉的美女了。
這就是張嶷派來的眼線了,魏斌心中泛起一陣陣反感,因為這讓他想起了柳冰,“你們都是從哪裡來?
”
這二人怕是剛入行不久,顯得還有些青澀,“我們都來自南中,主人。
”
魏斌心道這兩個女人又不知道是什麼家人親戚的被那張嶷拿住了,被逼的來做這種事,不過他身懷絕技,又是近身格鬥的路數,自然是不會怕這種女刺客了,“很好,你們都在隔壁休息吧,不要打擾我。
”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站了起來,要過來幫魏斌拿脫下的衣物,,她們的手剛一伸出,魏斌就看出都是會功夫的,身體自然生出反應,以巧妙的身法阻攔了她們,“我說了,這裡不用你們。
”
兩個可憐的探子從魏斌這一個簡單的推擋動作就看出了對方身負絕學,絕對不是可以随意偷襲到的,隻能點頭稱是後悄悄離去。
不一會兒,韓良和龐盈就悄悄進來了,“魏兄,那二女是?
。
。
”
魏斌解釋了一下這兩人的來路,并初步告知他們自己的對策,龐盈臉上露出佩服的神色道,“魏大哥就是有辦法。
”
韓良苦笑的問道,“魏将軍,我們什麼時候走?
”
魏斌想了想道,“我和那費祎說要結成聯盟,如果再過幾日他要找我商量細節,我就要露餡,我準備去找一下韓珊,說服她明天或者後天就跟我悄悄離開此地。
”